爱吃羊后腿的秦霸天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8章 烟柳朱门 映绪情长,女主有弟弟宠的小说,爱吃羊后腿的秦霸天,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商承钧老脸一红,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小孩子家,听风就是雨。”他想起那日,自己明明是被她鬓边的夜光兰吸引,鬼使神差地多走了几步,才撞翻了灯笼。火光中,她受惊的模样,比任何诗词都动人。
“后来呢?”商若棠拽着父亲的衣袖追问,像缠着听故事的稚童。商承钧伸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发辫,续道:“后来啊,我常去你外祖家的医馆‘看病’。其实也没什么大病,就是想再见见她。有次发了高烧,迷糊中抓住她的手,竟以为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烛泪顺着铜烛台蜿蜒而下,凝成暗红的珠。商若棠望着父亲说起母亲时,眼角眉梢绽放的温柔,忽然想起白日里宋明珏替她撑伞的模样。原来最深的情意,不是轰轰烈烈,而是这般藏在岁月里的细水长流。
“你娘性子倔,总说我是登徒子。”商承钧的声音里满是宠溺,“可我知道,她偷偷给我煎的药,总比旁人的多放三分糖。那年科考,我在京城病倒,是她瞒着外祖,带着药箱,孤身北上。”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轻轻敲打窗棂。商若棠往父亲怀里钻了钻,听着他讲述成亲那日,娘亲红盖头下羞涩的模样;讲述她怀胎时,半夜想吃城西的桂花糕,自己冒雨去买;讲述女儿出生时,他抱着小小的她,在产房外转了整整三个时辰。
“如今想来,最对不住的,便是你们娘俩。”商承钧的声音突然哽咽,“这些年忙于公务,陪你们的时间太少。”他的手掌覆上女儿手背,粗糙的茧子蹭过她细腻的肌肤,“阿棠,莫要学爹爹。寻个能护你周全,又肯花时间陪你的人。”
商若棠鼻尖发酸,想起宋明珏在雨中的守候,想起陆瑾康弹琴时望向她的眼神,想起余麒临温雅的笑。原来爱有千万种模样,而她何其有幸,能被这般珍视。“爹爹,你和娘就是我的榜样。”她将脸贴在父亲胸口,听着沉稳的心跳声,“我也想...寻一段,像你们这般,经得起风雨的情意。”
更鼓敲过三更,商承钧轻轻替女儿掖好被角。烛光下,她恬静的睡颜与当年襁褓中的模样渐渐重叠。他弯腰吹熄烛火,转身时,衣角扫过矮凳上女儿落下的萤石簪——那簪子上的碎萤石,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倒像是当年她娘鬓边,那朵永不凋零的夜光兰。
陆瑾康独坐在王府书房,鎏金兽首烛台将案牍染成暖黄,可满室摇曳的光影里,唯缺那抹灵动的身影。他摩挲着案头的夜光兰玉佩,指腹抚过裂痕处微微凸起的纹路,恍惚间又回到商若棠将玉佩别在他腰间的那日——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影,比春日最娇艳的樱花更灼人眼。
檐角铜铃忽然叮咚作响,惊得他猛然抬头。窗外细雨如丝,将庭院里的樱花打得七零八落,残瓣漂浮在积水中,像极了那日她鬓边颤动的萤石簪。他下意识伸手去够,却只触到满手湿冷的空气,喉间泛起苦笑——何时起,连相思都成了这般狼狈的模样?
“世子,该用安神汤了。”小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陆瑾康捏扁手中的宣纸,上面凌乱的字迹洇着水渍,依稀可辨“小蝴蝶”三字。药碗搁在案上的声响惊飞梁间燕雀,他望着升腾的热气,忽然想起商若棠嗔怪他不肯喝药的模样。那时她总会折下夜光兰插在药碗边,说花香能解苦味,可如今药汤再浓,也化不开心底的涩意。
雨势渐急,窗棂被打得噼啪作响。陆瑾康起身推开雕花窗,冷风裹挟着泥土腥气扑面而来,却不及记忆里她身上的玉兰香清甜。他想起商府门前那株西府海棠,若是她在,定会踮脚去够最高处的花枝,而他必然会像无数次那样,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托起。
踱步至琴房,冰弦琴上落了层薄灰。指尖抚过琴弦的瞬间,《春江月》的旋律在心底响起,却再也奏不出那日的轻快。他忽然抓起琴谱撕碎,雪白的纸片如蝶纷飞,最后落在琴面,盖住了商若棠曾用胭脂笔圈出的曲谱批注。
更鼓沉沉敲过三更,陆瑾康倚在榻上,望着帐顶暗纹出了神。恍惚间,商若棠提着裙裾从月光里走来,淡粉色襦裙沾满夜露,杏眼含着笑意嗔他:“又熬夜?”他猛地伸手去抓,却只攥住冰凉的锦被。翻身面向内侧,额角抵着绣满缠枝莲纹的软枕——那是她亲手所绣,针脚虽歪歪扭扭,却是他最珍视的物件。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落。陆瑾康起身推开房门,满地积水映着天上残月。他望着自己在水中破碎的倒影,忽然想起宋明珏看商若棠时眼底的炽热。那个总与他争锋的少年,此刻或许正陪着她在商府的回廊下躲雨,替她拂去肩头的花瓣,就像他无数次渴望做的那样。
书房案头的沙漏悄然流尽,陆瑾康捡起撕碎的琴谱残片,在月光下拼凑。沾着墨汁的指尖微微发颤,却固执地将每一片都对齐——正如他对她的心意,纵使被现实撕得支离破碎,也仍存着拼完整的心念。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终于将琴谱复原,墨迹未干的纸页上,“小蝴蝶”三个字在晨光中,晕开淡淡的温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