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臣求娶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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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沉香袅袅,兽炉吞吐青烟缠绕蟠龙柱。
睿襄王指认程家买官卖官的证词与其余状告程家的罪证静静叠放案上,墨迹未干,足以将程家残部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陛下,臣奉旨查访安陵,程家图谋不轨之证确凿无疑。”徐琅玕眸色如墨,象牙笏板叩在青砖上发出清响。
紫檀木案后的帝王指尖摩挲着羊脂玉扳指,碎影在龙纹织金袍上跳跃:“徐爱卿,谋反大罪需从长计议。念你鞍马劳顿,且说个心愿。”
“微臣谢陛下隆恩。”徐琅玕垂眸行礼。
李恪忽跨前半步:“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恪儿且慢,朕先听徐卿所言。”帝王抬手虚按,冕旒叮咚作响。
徐琅玕再次叩首,额间几乎触到冰凉的地砖:“臣斗胆恳请,将程氏女朝赐婚于臣。”
殿内陡然一静,唯有兽炉中沉香噼啪作响。
帝王眯起眼,扳指在指节上缓缓转动:“徐卿可知,程家满门已流放岭南?”
“正因如此,臣才恳请圣裁。”
徐琅玕抬起头,眼中寒芒如淬冰:“程天云既死,程朝孤掌难鸣。若嫁入徐家,一则彰陛下仁德,二则绝程家余孽念想。臣愿为陛下分忧,以安社稷。”
“父皇!”
帝王忽而轻笑,案上青铜灯盏微微摇晃:“徐卿这步棋,倒是下得妙。只是阿阳性子刚烈,恐不愿入你徐家门。”
“烈马方需强缰。”
徐琅玕伏身时,官帽上的白玉簪子映着烛火:“臣备下三书六礼,三日后便登门求娶。她一介女流,岂敢违逆圣谕?”
书房外骤起一阵狂风,卷着枯叶拍在雕花槅门上。
“父皇,儿臣...”
李恪还要再言,见帝王望着窗棂上晃动的树影缓缓颔首:“准了。待婚事办妥,流放程家...朕自有定夺。”
“陛下圣明!”
...
残烛摇曳的灵堂忽被火把照得通亮,宣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长夜,檐下守灵白幡簌簌乱颤。
“程朝接旨!”
明黄圣旨如毒蛇吐信般展开,字句裹着帝王威压砸落:“程氏女朝,温婉贤淑,着赐婚徐相三子琅玕,择日完婚。钦此!”
程朝看着德福,嗓音比灵前寒灰更冷:“德福,徐家刚害得我家破人亡,陛下便要我嫁入仇人之府?”
“郡主,官家也是身不由己。满朝文武联名施压,唯有赐婚一途方能保得您与应家周全……”德福后退半步,拂尘扫得空气簌簌作响。
“呵。”
喉间呛出笑声,她跪伏于地发丝垂落遮住染血的眉眼,声音平静得可怕:“程朝,接旨。”
“哎,郡主且安心待嫁吧。”
夜风卷着灵堂残烛的灰烬扑在她脸上,程朝攥着明黄圣旨静静站着,指尖深深掐进圣旨的暗纹云蟒里。
呵...何其可笑。
摸着手腕官家所赐的佛珠,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笑声里满是悲怆与决绝。
“萧溯,他们要把我变成插在徐家心口的刀。可我......我宁愿做绞碎他们的索命绳。”
萧溯将她颤抖的身躯揽入怀中:“程朝,你想怎么做,我都陪着你。”
她不能走,应家满门还等着她去护佑。
“我嫁。”
程朝生生咽下喉间血气,指尖划过母亲棺椁上的镇魂钉,掌心刻出带血的月牙痕。
转身时,裙摆逶迤扫过灵前长明灯,未干的泪痕焚作决绝的灰烬:“萧溯,让人给我整妆吧。”
朔风卷着碎雪掠过程府残垣,枯树桠间还挂着未燃尽的白幡。
“殿下,当真不要属下陪你同去徐家吗?”萧溯亲手为程朝系上嫁衣最末一粒盘扣。
铜镜里,女子朱唇似血,眉间凝着千年不化的霜。
“萧溯,如今程家倒了...”
凤冠垂下的珍珠帘随着呼吸轻颤,恍若悬在脖颈的刀刃。
“无人能再庇护你,今后万事小心。”
待鼓乐声穿透重门,程朝已端坐喜轿。
八抬大轿起轿时的晃动,竟与那日抱着母亲遗体踉跄前行时如出一辙,三拜九叩的唱喏声里,父亲自刎时的血溅龙阶、大嫂悬梁时的素绫飘动,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拜!”
程朝机械地重复着礼仪,任由喜娘扶着、推着,像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礼成!”
鎏金喜烛在红纱帐内明明灭灭,程朝身披九凤霞帔端坐在榻上,凤冠垂落的珍珠流苏遮住她木然的面容。
“......”
直到红盖头被玉如意挑起的刹那,她才抬眼望向眼前人。
“呵,徐探花风采依旧。”
徐琅玕身着绯色喜服,玉带束腰,俊朗的面容上笼着难以名状的复杂神色。
“程朝。”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伸手欲抚她脸颊,在快要触及时猛然顿住。
是自己亲手将伪造的罪证呈给帝王...
金銮殿上程天云独目圆睁的怒视,程府废墟上飘零的纸钱,这些画面如钢针般扎进他的心脏,让他的指尖止不住地颤抖。
是自己亲手让她从全大越最尊贵的金枝玉叶变成如今的卑贱女奴...
“徐琅玕你的声音,你都模样都令我无比恶心。”
程朝偏头避开他的目光,眼神空洞地望着墙角摇曳的烛火。
“我程家今日种种皆是拜你徐家所赐,你还敢娶程家女,你难道就不怕午夜熟睡被我一刀毙命?”
母亲临终前呕血的模样,父亲自刎时溅在龙袍上的血...这些记忆翻涌而上,让她喉间顿时涌出腥甜。
“......”
徐琅玕喉头滚动,转身倒了两杯合卺酒,琥珀色的酒水在金杯中轻轻晃荡。
“程朝,喝了这杯酒......”
程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我们之间,还需要行这合卺之礼吗?”
“你我都清楚,这场婚姻不过是你徐家的算计。”她缓缓起身,凤冠上的明珠相撞发出细碎声响。
徐琅玕的手猛然收紧,酒液溢出杯沿滴落在喜服上晕开深色痕迹:“程朝,我......”
“住口!”
程朝突然厉声打断:“你可知程家满门因何而死?你可知我父母的尸骨埋在何处?”
“你明明知道,还参与其中!”她的声音渐渐拔高,带着压抑已久的恨意。
“你母亲曾与我阿娘结为金兰,你幼时失恃,我母亲生怕继母苛待,每月必登门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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