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揽星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63章 墨玉棋盘覆乾坤,老公是万古神王,月揽星空,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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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尽万骨生赤莲,焦土深处搏动如巨心苏醒。
>阿澈俯身轻触那株白骨箫所化的赤晶合欢幼苗,指尖传来滚烫的搏动,竟与地底那沉闷的巨响同频共振。
>“阿娘……”他低语,那搏动像极了儿时伏在母亲膝头听见的心跳。
>焦土突然无声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地底深处,一点幽光刺破黑暗,带着亘古的寒凉。
>赤瞳妖狐颈毛倒竖,獠牙间溢出低沉的威胁咆哮。
>幽光迅速蔓延,裂开的焦黑大地竟如墨玉般平滑,纵横交错的沟壑在幽光中延伸、规整,赫然化作一张覆盖百里的巨大棋盘!
>“天地为局……众生为子……”一个嘶哑破碎的声音从棋盘中央幽幽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
>“好大的手笔!”一声苍老的断喝撕裂凝滞的空气。
>数道身影裹挟着劲风落在阿澈身侧不远处,为首老者须发戟张,身披一件洗得泛白的八卦道袍,双目精光四射,死死盯着脚下这不可思议的墨玉棋盘,正是玄门魁首冲虚真人。他身后跟着几个年轻弟子,皆面色煞白,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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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地焦土埋仙骨……竟成了这魔头的一局棋!”一个身披南疆百鸟彩衣、手持藤杖的老妪颤巍巍开口,枯槁的手指指向棋盘深处,声音带着惊惧的颤音,“看……看那些‘棋子’!”
>幽光流转的墨玉棋盘上,并非空无一物。纵横交错的沟壑交汇处,那些“星位”之上,赫然是一个个微微隆起的鼓包,半透明如墨玉,内里竟封冻着栩栩如生的人影!有身披残破金鳞甲的战士,有保持着结印姿态的宗门修士,甚至还有几个南疆打扮的巫祝……他们面容或悲愤、或惊愕、或茫然,正是此前在赤莲火海中化为飞灰的三百仙骨!
>“师父……那……那是青阳师叔!”冲虚真人身后的一个年轻弟子指着远处一个墨玉鼓包失声惊呼,声音带着哭腔。鼓包内,一个中年道人双目圆睁,道袍破碎,手中还捏着半截断裂的法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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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霖!”阿澈喉间滚出野兽般的低吼,字字泣血。他认得其中几张面孔,那是母亲言兮昔年故旧!寒霖竟连这些为护苍生而魂飞魄散的英魂残骸都不放过,将其炼化封禁,作为他这盘“天地棋局”中的死子!
>“不止……”冲虚真人脸色铁青,白须无风自动,他猛地抬头望向西北天际,“天地元炁……在向此局汇聚!”
>众人随之望去,只见原本因赤莲焚天而清朗的天空,此刻竟有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灰色气流,如同被无形巨口吞噬,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源源不断地注入脚下这巨大的墨玉棋盘。棋盘上的幽光随之越发凝实、深邃,透出吞噬一切的诡异力量。空气变得粘稠沉重,仿佛置身万丈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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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自棋盘中央响起。幽光最盛之处,一个瘦削佝偻的身影缓缓从墨玉地面“浮”了上来,如同从粘稠的墨汁中升起。他穿着一身破烂污秽、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宽大袍服,枯槁如柴的手指正死死按在棋盘中央一个微微凸起的“天元”位上。那张脸……几乎已不成人形,布满纵横交错的灼伤与刀疤,唯有一双眼睛,浑浊不堪,瞳孔深处却跳跃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偏执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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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圣……谢无涯?”南疆老妪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藤杖险些掉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竟还活着?三十年前,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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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嘿嘿……嘿嘿嘿……”那形如恶鬼的老者抬起头,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嘶哑的笑声,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最终死死钉在阿澈身上,那目光贪婪得如同饿鬼见到了血肉,“三十年前?那是谢无涯死了!活下来的……是寒宗主的‘棋奴’!是这‘覆乾坤’的掌盘之手!”他枯爪般的手指猛地发力,深深抠进墨玉棋盘,“寒宗主神机妙算!焚星谷是炉,仙骨是柴,赤莲是火……炼出的,就是这张足以翻转乾坤的‘墨玉局’!而你们……”他咧开几乎不见嘴唇的嘴,露出焦黑的牙齿,“都是这局中注定要灰飞烟灭的弃子!尤其是你——言兮的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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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冲虚真人须发怒张,道袍鼓荡,手中拂尘化作一道白光,挟带风雷之势,直刺谢无涯面门!然而,那凌厉无匹的白光甫一触及棋盘边缘的幽光,竟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地湮灭,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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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老牛鼻子!”谢无涯桀桀怪笑,浑浊的眼中满是嘲弄,“此局已成,天地元炁尽为棋子之力!凡俗手段,撼动不了分毫!寒宗主以天地为盘,众生为子,要借这三百仙骨残存的最后一点灵性,逆转阴阳,重定乾坤!你,还有你们……”他枯爪指向阿澈,又划过冲虚、南疆老妪等人,“都是这局中,助他登临至高神座的……祭品!尤其是你娘那点残魂,嘿嘿,是点燃这局的关键薪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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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阿澈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祭品?薪柴?逆转阴阳?母亲最后残存于世间的痕迹,竟被寒霖如此利用,作为他这疯狂棋局的一部分?
>“阿娘……”他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地。手腕上那圈银镯的虚影再次浮现,冰凉的气息也无法压下心头翻涌的滔天血焰。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那株由白骨箫所化的赤晶合欢幼苗,感应到他沸腾的杀意与刻骨的悲恸,骤然爆发出夺目的赤红光芒!光芒如剑,刺向脚下冰冷的墨玉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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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臂当车!”谢无涯厉声尖啸,枯爪在“天元”位上猛地一按!
>嗡——!
>整个墨玉棋盘剧烈震颤!无数幽光自纵横沟壑中冲天而起,瞬间凝聚成数百枚大如磨盘、沉重如山的漆黑棋子!棋子表面光滑如镜,倒映着下方众人惊骇欲绝的面容。棋子未落,那恐怖的威压已如实质的山岳,轰然压下!
>“呃啊!”冲虚真人身后的几个年轻弟子首当其冲,闷哼一声,齐齐喷出鲜血,委顿在地。冲虚真人与南疆老妪亦是脸色煞白,周身灵光剧烈闪烁,勉力支撑。
>“落子!天元杀!”谢无涯的声音带着癫狂的兴奋。
>那数百枚悬浮的漆黑棋子,挟裹着吞噬光线的幽暗与碾碎万物的沉重,发出撕裂空间的尖啸,朝着棋盘上的众人,尤其是阿澈所在的位置,轰然砸落!阴影瞬间吞噬了一切光亮,死亡的冰冷气息冻结了每一寸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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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哥哥……”
>一个极其微弱、带着稚嫩童音的叫唤,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颗小石子,突兀地响起。声音来自棋盘边缘,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阿澈心头猛地一悸,赤红的瞳孔骤然收缩,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不过五六岁模样的盲眼小童,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那里。他小小的身子紧贴着冰冷光滑的墨玉棋盘边缘,似乎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傻了,小脸惨白,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茫然地“望”着阿澈的方向,一只脏兮兮的小手颤抖地向前伸着,像是要抓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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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盲眼小童立足的“星位”旁边,那微微隆起的墨玉鼓包内,封冻着一个身着粗布麻衣、面容温婉秀丽的女子残影。女子保持着微微倾身的姿态,一只手似乎想要探出墨玉的禁锢,虚虚地护在盲童身前的位置。那张脸……阿澈死也不会认错!那眉眼间的温柔与坚韧,与祠堂画像上别无二致!
>“阿娘——!!!”
>撕心裂肺的咆哮从阿澈胸腔最深处炸开,如同受伤濒死的孤狼!什么天地棋局,什么覆灭乾坤,什么神座祭品……在这一刻,统统化为齑粉!他眼中只剩下那墨玉囚笼中母亲残存的虚影,和那个在母亲虚影庇护下、正暴露在灭顶之灾下的盲眼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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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赤晶合欢幼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不再是单纯的赤红,而是融合了银镯碎玉的清冷、赤莲火的灼烈、以及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悲怆与决绝!光芒瞬间吞没了阿澈的身影,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赤金洪流,无视了头顶砸落的沉重黑子,无视了棋盘幽光的吞噬,以一种超越空间的速度,悍然冲向那盲童所在的棋盘边缘!
>他要撕裂这囚禁母亲的牢笼!哪怕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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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死!”谢无涯惊怒交加的尖啸几乎刺破耳膜。他疯狂催动棋局,那砸向阿澈的黑子速度再快三分!
>然而,就在阿澈所化的赤金光流即将撞上那封冻着言兮残影的墨玉鼓包,而数百黑子也将同时将他碾成齑粉的瞬间——
>异变陡生!
>盲童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扑来的阿澈。他伸出的那只小手,并非抓向虚空,而是轻轻地、轻轻地按在了身旁那墨玉鼓包上,按在了言兮虚影那只探出的、虚护着他的“手”的位置。
>“娘亲……冷……” 孩童带着哭腔的呓语,细若蚊蚋,却清晰地穿透了棋盘的轰鸣与黑子的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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