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6章 糖骸立碑,药师照我,长生从燃烧寿元开始,小小禅,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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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的无痛剑开始风化,剑柄母亲的血垢褪成曼陀罗花粉,剑身仇人的寒铁碎作药师十二愿的琉璃光。
当剑尖点向自己心口时。
爆开的不是心脏,而是三千大千世界的星云图——那些所谓灭门仇敌的脸,不过是光尘在十法界的投影。
「斩空时,方见刃上雪;
甜到寂,才知血是月。」
整座幽冥山脉开始融化。
冻土化作八功德水,修士们的贪嗔痴沉底结成赤珠,白霜的冰泪浮空凝成药师佛顶髻的摩尼宝。
陆归尘的霜发正逆生长为青丝,发梢每寸都绽放着优昙婆罗——花瓣是他轮回中咽下的观音土,花蕊是母亲缝衣时针尖挑落的血痂。
当第一缕琉璃光照透他灵台时,米缸里的糙米突然抽穗,每粒谷壳都刻着《心经》真言。
「哭无泪时泪成海,
药师盏中葬形骸。
问君痛处痛何物?
琉璃光外本无哀。」
陆归尘的瞳孔突然坍缩成奇点,所有轮回记忆在此处湮灭重生。
他看见自己七岁蜷缩的米缸。
正从井底升华为药师佛的七宝塔——缸壁血垢转作飞天璎珞,糙米堆里的断指凝成触地印,母亲的麦芽糖渣重组为《解深密经》的贝叶金书。
当白霜的冰魄触及他虚化的道体时,整片荒原响起灭门那日的更漏声——每滴坠落的血珠都在半空冻结,内封着一尊微笑的琉璃药师像。
「糖骸立碑处,无碑亦无冢;
刃锈三十载,锈尽见晴空。
问卿甜可痛?痛极甜方浓;
药师琉璃光,照破甜与痛。」
当陆归尘彻底虚化时,九幽裂谷飘起醍醐雪。
修士们的伤口开满药叉花,每个溃烂丹田都坐着一尊拇指大的药师佛。
白霜的挽月剑突然自鸣,剑鞘爆出七色虹光——那些被她斩灭的天魔残骸,此刻正在剑脊重组为《药师七佛本愿经》的梵唱音符。
陆归尘最后的声音从每粒雪中渗出:
「莫哀我相空,
空处有春风。
糖渣涅盘后,
甜是药师瞳。」
枯禅原的极光突然静止。
某个七岁幼童的虚影正在光中堆雪人——用三叔公的酒葫芦当鼻,母亲的缝衣针为手,父亲的算珠作眼。
当白霜的冰泪滴落雪人头顶时,整座幽冥山脉响起拨浪鼓的欢快节奏。
雪人掌心缓缓托出一颗麦芽糖,糖心冻着灭门那日的血,在琉璃光中流转如佛顶髻珠。
陆归尘的虚影在极光中拈花一笑。
指尖绽放的并非觉悟之光,而是母亲当年熬糖时溅落的星火。
那点微光倏忽暴涨,化作无边琉璃净焰席卷八荒——
\"原来如此。\"
轻语落处。
天魔幻境如糖霜遇沸,哀魔的剑、欲魔的锁、贪魔的宫阙尽数消融。
东门截云爆裂的元婴突然倒溯时光,金屑重聚成赤子道胎;
那颗被捏碎的心脏跳回胸腔,每声搏动都在演奏《圆觉经》的宫商。
枯禅原上,众修士茫然抚额。
紫膛面修士的剑悬在仇敌咽喉三寸,剑穗系着的却是自己一缕白发;
白须老道手中的《罪己诏》残页,不知何时已变作幼时描红的《妙法莲花经》;
跛脚少年怔怔望着掌心,那颗捏碎的护身符正重新拼合,裂缝里渗出母亲梳头的桂花油香。
白霜的挽月剑\"锵\"地归鞘,剑穗冰晶叮咚,恍如隔世更漏。
她忽然嗅到陆归尘苎麻衣上的松墨气息——那袭素袍正虚化在极光里,衣袂每消散一寸,荒原便多一株优昙婆罗。
花开时。
所有修士的伤口同时绽放《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终极密咒——《揭谛咒》的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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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te Gate pāragate pārasa?gate bodhi Svāhā)
「揭谛 揭谛
波罗揭谛
波罗僧揭谛
菩提
萨婆诃」
那些被天魔啃噬的道基,此刻正被琉璃光重塑成无垢莲台。
\"是梦么...\"
东门截云按住心口,那里跳动的已非魔种,而是半粒未化的麦芽糖。
糖块上歪斜刻着七岁童子的字迹:「给三叔公下酒」。
陆归尘最后的声音随花雨飘落:
「诸君莫觅醒时痕,
大千本是药师梦。
且将糖渣酿新酒,
醉倒琉璃第几春?」
雪人掌心的麦芽糖突然融化,甜香漫过三千里枯禅冻土。
每个修士眉间都落下一滴温热,不知是泪是雨——抬头时,但见星河倒悬如母亲缝衣的银针,针尖挑着半块茯苓糕,正喂给掠过月牙的寒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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