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55章 蜃楼幻世,史笔斩妖——天不藏伪,地不纳垢,长生从燃烧寿元开始,小小禅,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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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山脉的雪顶在视野里熔成金箔时,寒玉云车正撕开第七重罡风层。
两匹云螭的银鬃在十倍音速中拉成直线,龙鳞与空气摩擦迸发的星火坠向大地,在巴阴城郊野燃起数百里长的流火带。
东门听雪透过车窗回望,整座幽冥山脉已缩成砚台里的一滴残墨。
案上雪顶云雾突然结出冰晶,茶汤表面本该映出朝霞,此刻却诡异地凝固着万宝楼废墟的残影。
更蹊跷的是——
冰晶的棱角间卡着半片深海贝母,这种产自离岛的矿物绝不该出现在万丈高空。
白霜咬碎的冰糖渣簌簌落在云车上,每粒碎冰都映出不同的车外景象:
左窗是正常云海,右窗却闪过珊瑚礁的虚影。
她下意识去摸挽月剑,剑穗上的铃铛正以慢三倍的速度摇晃。
陆归尘忽然按住茶釜。
青铜釜身传来的震动频率,与云螭心跳完全错拍——
这意味着他们此刻听到的龙吟,很可能是某种生物模拟的声波陷阱。
旅途前三日,云螭溯光。
第一日。
子时的碎星山泛起蓝晕,车顶寒玉将星辉折射成十二种卦象。
白霜用糖葫芦竹签拨弄光影,忽然\"咦\"了一声——
那些本该遵循周天运转的星图,此刻竟组成个残缺的\"离\"卦。
东门听雪解下禁步玉佩悬在窗边,珍珠碰撞声里混进丝竹之音。
她蹙眉望向声源:三千里外某座海市蜃楼中,竟有群衣袂飘飘的乐师在演奏《霓裳》。
第二日。
晨起时发现云螭在绕圈。
明明朝着正东飞行,车辕投射的影子却始终指向西南。
白霜弹出一粒冰糖试路,糖珠飞出百丈后突然垂直下坠,在云层里蚀出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陆归尘从袖中取出张古旧海图铺在案上,墨迹绘制的离岛位置正渗出新鲜水渍。
第三日。
东门听雪晨妆时摔了菱花镜。
铜镜碎片里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个戴珊瑚冠的鲛人少女。
更可怕的是,当她用化神神识探查时,那鲛人竟隔着碎片朝她行礼,口型分明在说\"恭迎城主驾临离岛\"。
东门听雪捏碎镜片,鲜血从指缝渗出:“本座头颅可悬城门,王冠岂容蜃气染指!”
白霜的糖葫芦开始自动旋转,山楂表面浮现出微型海啸的图案。
第四日。
寅时三刻,东门听雪在梳发时扯断根白发。
那根发丝落地的瞬间突然暴涨,化作条半透明的触须缠住她的脚踝。
赤凰玉如意自主激发时,她看清触须本质——
是由无数细小历史残片组成的蜃气,其中某个碎片正显示着\"苍穹历年,东门听雪血洗碣石城\"的虚假记载。
糖葫芦的竹签从指间滑落,坠地的声响被无限拉长。
白霜睁开眼时,已站在一座陌生的剑冢前。
寒风卷着枯叶扫过脚边,每一片叶脉里都刻着“弑师”二字。
她低头,掌心本命剑纹不知何时化作锁链,另一端拴着一个哭泣的孩童。那孩子不过五六岁年纪,衣衫褴褛,双手死死攥着她的衣角,抬头时——
竟长着陆归尘的眼睛。
“假的。”
\"剑来!\"白霜突然暴喝,挽月剑发出龙吟般的震颤,\"我白霜一生行事,何须向幻象解释!\"
她冷声低语,可话音未落,整座剑冢轰然崩塌。
无数柄断剑从地底刺出,剑锋上刻着她的名字,每一笔划都渗着血。
“剑冢万剑皆谤我?今日方知——我命即剑,何须碑证!”
远处传来钟声,她循声望去,看见一座高耸的刑台,台上悬着一具尸体——青衫染血,未出鞘的剑仍挂在腰间,而那张脸……
白霜的呼吸一滞。
“陆……大哥?”
她下意识去摸挽月剑,可指尖触及剑柄的刹那,整条手臂突然爬满黑色咒纹。
耳畔响起无数人的尖笑:
“弑师逆徒!”
“你也配用剑?”
“你根本不是什么剑仙,你只是个骗子!”
渡劫期的神识本该横扫一切虚妄,可此刻,她的灵力如泥牛入海。
剑冢的泥土突然化作流沙,将她一点点吞没。沙粒灌入鼻腔时,她听见孩童的声音轻轻说:
“你本来……就该死在这里的。”
而东门听雪这边,赤凰玉如意在掌中扭曲变形,凤首突然裂开,吐出一条猩红的蛇信。
她猛地甩手,可那蛇已缠上她的脖颈,鳞片刮擦着皮肤,渗出细密的血珠。
她抬眸,发现自己站在明政殿前,脚下踩着万宝楼幸存者的尸体。
手中短刀滴血。镜中鲛人轻笑:“多可笑啊……你杀了一辈子人,最后连‘东门听雪’这个名字都要靠杀自己来证明?”
寒鸦卫单膝跪地,声音冰冷:“城主,南宫家余孽已全部押至焚天炉。”
她低头,看见自己手中握着一柄血淋淋的短刀。
“不……”
她想松开手,可五指却不受控制地攥紧。
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她自己的声音,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癫狂:
“杀光他们!”
“权力本就该用血浇筑!”
“你装什么仁慈?”
“屠城?若史书由我写,那便叫‘涅盘’”。
化神期的威压爆发,可灵力流转的刹那,她惊觉经脉里流淌的竟是南宫家的《血煞功》。
镜光一闪,她看见铜镜里的自己——
头戴珊瑚冠,眼角绘着鲛人鳞纹,唇角勾着陌生的冷笑。
“这才是真正的你。”
镜中人轻声道。
东门听雪五指成爪扣住镜面,赤凰玉如意迸发刺目血光:\"本座就是血洗碣石城又如何?轮不到你这妖物来审判!\"
云车内部无声扩展,青玉地板化作焦土,车顶坍缩成灰蒙蒙的天穹。
茶案上的雪顶云雾沸腾翻滚,茶汤表面浮现出陌生的“记忆”:
东门听雪手持赤凰如意,将白霜的头颅挂在巴阴城门。
陆归尘袖中的混沌气化作锁链,将整座碣石城拖入深渊;
万宝楼废墟上,蜃妖幻化的“东门听雪”正对百姓微笑:“本座向来……言出必行。”
白霜的剑穗无风自动,铃铛里传出孩童的哭声。
东门听雪的玉冠突然崩裂,珍珠滚落一地,每一颗珠子里都映出她屠杀平民的场景。
最可怕的是——
她们开始相信这些“记忆”是真的。
寒鸦卫统领赵寒山跪在冰原上,手中长刀插进冻土三寸。
他本该在云车外围警戒,可睁眼时,已回到北境雪渊——
三百年前,他的宗门\"玄冰阁\"覆灭之地。
\"师尊……?\"
风雪中,白发老者拄拐而来,正是当年为护他突围而自爆元婴的恩师。
可老者开口说的却是:
\"寒山,你竟投靠了东门氏?他们当年勾结魔修血洗我阁!\"
赵寒山浑身剧震。
“三百年忠字穿心,今日方知——忠的从来是‘义’,非‘主’!”
记忆被粗暴地篡改:
东门听雪变成屠杀玄冰阁的元凶;
他效忠的巴阴城,成了魔修聚集的罪恶之都;
而真正的仇敌\"离火宗\",竟被塑造成抗魔义士。
\"不…这不对…\"他抱头嘶吼,可冰层裂开,露出插着寒鸦卫佩刀的玄冰阁弟子尸体。
他跪地嘶吼:“三百年……我这条看门狗,原来一直在替仇人咬自己人?”
每张脸都是他熟悉的同门,而他们胸口插着的,赫然是寒鸦卫的制式佩刀。
蜃气在他耳边蛊惑:\"你为仇人卖命三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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