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循环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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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风暴在海底肆虐，\"世界树\"的晶体枝干寸寸崩裂。程默的透明核心迸发出万千道光芒，每一道都连接着培养舱中苏醒的克隆体。他的意识在量子洪流中穿梭，同时感知到无数个\"自己\"的记忆：有的在战火中成长为冷酷的战士，有的在实验室里沦为混沌核心的容器，还有的...在高维空间的边缘徘徊，永远失去了回归三维世界的可能。

\"未来程默\"的量子羽翼突然暴涨，紫色漩涡中伸出无数条能量锁链，将最近的克隆体拖入虚空：\"你以为仅凭怜悯就能改变命运？这些失败品的基因里，刻着人类无法承受的真相！\"他的声音带着癫狂的笑意，\"看看他们的记忆吧，程默！旧世界科学家为了制造调和者，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程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一段段尘封的记忆如利刃般刺入脑海。他看到婴儿时期的自己被浸泡在充满混沌核心碎片的培养液中，科学家们面无表情地记录着基因崩溃的数据；他看到平行时空里的\"自己\"亲手摧毁了星核引擎，只为阻止高维生物的降临；他更看到，在某个时间线的尽头，整个宇宙都坍缩成一颗混沌核心，而站在核心中央的，正是完全能量化的\"未来程默\"。

\"这就是你们追求的平衡？\"程默的声音带着血泪，\"用无数生命做燃料，把人类改造成扭曲的武器？\"他将透明核心高举过头顶，秩序与混沌的力量在掌心凝聚成太极图，\"北极星，把所有克隆体的意识导入我的金属牌！周正，用熵桥破坏世界树的根系！我们要斩断这场罪恶的源头！\"

周正的熵桥切割器喷出炽烈的能量流，机械义肢在超负荷运转下冒出浓烟。每斩断一根根系，世界树就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海底平原随之裂开巨大的缝隙。而程默的意识空间里，数百个克隆体的记忆与他的本源意识激烈碰撞，金属牌的符文纹路开始逆向旋转，释放出足以改写现实的量子代码。

\"愚蠢！\"未来程默的羽翼化作万千道能量箭矢射来，\"没有混沌核心的压制，高维生物会瞬间吞噬这个世界！\"箭矢穿透程默的左肩，紫色能量迅速侵蚀他的血管，但他却突然笑了——在记忆洪流中，他找到了旧世界科学家最后的隐藏日志。

\"你从一开始就错了。\"程默的皮肤开始透明化，体内的基因链绽放出璀璨的银河，\"混沌核心不是敌人，而是旧世界为了对抗‘观测者’制造的诱饵。\"他将金属牌对准紫色漩涡，无数金色光刃从中射出，\"那些所谓的高维生物，不过是更高维度文明用来观察三维宇宙的‘眼睛’。当我们执着于摧毁混沌核心时，反而触发了观测者的警戒机制！\"

未来程默的身影第一次出现动摇：\"不可能...那些实验数据...还有守护者的计划...\"

\"守护者早就被观测者侵蚀！\"程默的声音响彻整个海底空间，\"他所谓的平衡，是要把人类驯化成永远困在牢笼里的囚徒！\"当秩序与混沌的太极图与紫色漩涡相撞时，整个世界树开始逆向生长，所有培养舱的玻璃同时炸裂，克隆体们化作光点融入程默的身体。

剧烈的震动中，海底深处传来远古的轰鸣。程默的意识被强行拽入一个纯白空间，那里悬浮着无数个宇宙模型，每个模型都代表着一种可能的未来。在空间的尽头，一个由光粒组成的身影缓缓浮现，它的形态不断变化，时而化作人类，时而成为星云，最后定格成一个孩童的模样。

\"观测者...\"程默的意识在颤抖，\"你们为什么要干涉我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