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血玉祭坛，双生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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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破空而至的刹那，顾沉舟的侍卫突然横插进来。

我后颈寒毛倒竖，那柄本该护主的雁翎刀竟直指我背心命门。

沈夫人发间的九尾凤钗在火光中折射出妖异的紫芒，第三颗东珠不知何时已化作齑粉。

\"酒里的金线蕈倒是比鹅梨帐中香带劲。\"顾沉舟甩出的蟠龙佩破风而去，玉佩边缘锋利的鎏金纹路精准嵌进侍卫咽喉。

温热血珠溅上唇畔时，我尝到与前世冷宫夹竹桃相同的苦涩。

侍卫轰然倒下的身躯撞碎了祭坛东南角的青铜灯树，地砖裂纹突然如活物般游走，发出“咔咔”的声响。

顾沉舟染血的指尖擦过我唇间血渍，眼底翻涌的暗潮裹着某种刻骨的疼：\"当年刑部大牢的烙铁.....\"

轰隆巨响截断未尽之语，祭坛中央的汉白玉砖轰然塌陷。

血色雾气裹挟着刺骨阴风冲天而起，那股冷风如同一把把冰刀割在我的脸上。

地底涌出的血玉竟拼成两具相拥的骸骨。

我腕间旧伤突然迸裂，掌心血痕顺着顾沉舟的剑锋蜿蜒而下，在血玉表面灼出\"双生\"二字。

\"先帝与苏氏先祖竟真是同棺而葬！\"御史的狼毫笔滚落血泊，墨迹在青玉砖上晕出狰狞鬼面。

皇太后鎏金护甲刮过顾沉舟心口刺青的刹那，我藏在袖中的半块玉佩突然发烫。那阴阳鱼的纹路正与顾沉舟的刺青严丝合缝。

沈夫人的尖笑混着铁甲铮鸣刺破耳膜：\"好个苏氏血脉！\"她袖中甩出的金丝楠木牌突然炸开，漫天金粉里浮现出无数扭曲的\"永州漕粮\"字样。

云昭不知何时已挪到祭坛边缘，染血的指尖正将箜篌残片拼成半枚弯月形状。

顾沉舟突然将我推向裂开的血玉棺椁，他咳出的黑血在骸骨间凝成诡异卦象：\"北斗主死，南斗主生。\"剑锋挑开我束发的银簪时，藏在空心簪管里的半枚玉珏恰好落入棺中凹槽。

地底传来震耳欲聋的机关转动声，祭坛四角的青铜兽首突然吐出猩红铁链。

皇太后撕裂顾沉舟衣襟的瞬间，我瞥见他心口刺青竟在吸食血玉雾气后渐变成朱砂色。它与我掌心血痕的纹路分毫不差。

\"押下去！\"皇太后的护甲掐进我肩胛骨，镶着东珠的绣鞋碾过血玉表面的\"苏氏血脉\"。

沈夫人鬓发散乱地扑向机关凹槽，却被突然倒流的血雾灼伤了双眼。

混乱中，云昭的箜篌残片突然亮起幽蓝磷火，那些染血的琴弦正悄悄缠上刑场方向的石兽獠牙。

顾沉舟的玉佩不知何时回到了我袖中，边缘新添的裂痕里渗出缕缕异香。

当侍卫反剪我双手拖下祭坛时，北斗玉星最末那颗突然迸出刺目白光，将云昭苍白的侧脸映得恍若鬼魅。

她染着蔻丹的指甲正悄悄摩挲箜篌残片，半截焦黑的琴弦在指缝间蜷成古怪的结。

血玉棺椁闭合的刹那，我腕间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藏在束腰暗袋里的半块玉佩正在发烫，边缘不知何时沾了星点火油味道。

刑场方向飘来的风里混着丝竹焦味，像是有人将焦尾琴扔进了炼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