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心魔侵袭·幻象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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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禁锢。
萧遥像是被封进了一块凝固万古的水晶之中,连思维都似乎要被这纯粹的规则之力彻底冻结。无形的牢笼从每一寸虚空里挤压过来,沉重到足以碾碎星辰。他的骨骼在哀鸣,血液在凝滞,神念被死死束缚在泥泞般粘稠的规则里,动弹不得分毫。眼前,只有那由无尽紫霄神雷汇聚而成的模糊人形轮廓——天道化身。它没有眼睛,没有面孔,只有无数明灭不定、代表着宇宙至高秩序的线条在勾勒出一个冰冷、漠然到极致的形态。它“看”着萧遥,那并非目光,而是一种凌驾于万物的“存在”本身施加的锁定。
那是生命层次上无法逾越的鸿沟,是蝼蚁面对苍穹倾覆时的渺小与绝望。萧遥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肺腑间仿佛塞满了冻结的铅块,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如擂鼓,撞击着濒临极限的胸腔。神魂深处传来的寒意,比葬神渊最幽暗的虚空还要冰冷,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冻僵、粉碎。
“呃…啊…” 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他想调动体内狂暴如怒龙的混沌灵力,想催动那历经无数生死磨砺、千锤百炼的坚韧体魄,想燃烧识海中熊熊不灭的意志之火!然而,规则就是规则,是这方宇宙最基础的铁律。在这由纯粹秩序与毁灭意志凝聚的化身面前,他引以为傲的力量、速度、技巧,甚至是他那颗无数次在绝境中逆流而上的道心,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同沙滩上的堡垒,在规则的浪潮前脆弱不堪。
天道化身那由线条构成的手臂(或者仅仅是一个意念的延伸),对着萧遥的方向,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狂潮。只有一股更加深沉、更加绝对、更加不容抗拒的禁锢之力,如同亿万条无形的锁链,骤然缠绕收紧!萧遥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乃至识海神念,都被这股力量彻底锁死、镇压!如果说之前的空间囚笼是牢房,那么此刻,这规则的力量就是将他钉死在墙壁上的刑具!他的身体猛地一沉,仿佛背负了亿万座神山,膝盖骨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裂响,整个人被压得佝偻下去,几乎要跪伏在这片崩毁的深渊神骨之上。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毒火,瞬间烧穿了神魂深处那几乎将他冻结的寒意!他萧遥,何曾真正向谁低下过头颅?纵使幼年流落街头与野狗争食,纵使十六岁前无敌天下却背负万载孤寂,纵使一路走来尸山血海、强敌环伺,他的脊梁也从未真正弯折!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烙印在灵魂本源里的桀骜与不屈,如同沉寂亿万年的火山,在规则的极致压迫下,轰然爆发!
“吼——!!!”
一声沉闷如洪荒巨兽濒死咆哮的怒吼,硬生生从他被规则禁锢的胸腔里炸开!这吼声穿透了紫霄神雷的轰鸣,穿透了空间崩裂的巨响,带着一种撕心裂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他的眼球瞬间布满血丝,如同两颗燃烧的赤红星辰,死死“钉”着前方那漠然的天道化身!混沌灵力在体内被规则之力死死压制,无法外放,却在他每一寸肌肉纤维、每一条血脉经络中疯狂地燃烧、冲撞、咆哮!血管在皮肤下贲张如虬龙,肌肉纤维绷紧如神金弓弦,骨骼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双重压力——外部的规则碾压与内部力量的狂暴反抗!细微而密集的碎裂声从他身体内部不断传来,那是血肉筋骨在超越极限的对抗中发出的悲鸣,点点金红色的神魔之血,混合着被规则之力挤压出的淡金色混沌气息,从他嘴角、眼角、皮肤破裂处缓缓渗出。
就在这肉身与规则极限对抗、意志与绝望疯狂角力的顶点,一股无形无质、却又阴冷粘稠如九幽之息的力量,无视了物理的禁锢,无视了空间的阻隔,如同跗骨之蛆,悄无声息地顺着天道化身那“注视”的轨迹,侵入了萧遥被压制的识海!
眼前骤然一黑,随即又被无数破碎扭曲的光影所充斥!
所有的禁锢感、压迫感、雷海的轰鸣、空间的崩塌… 仿佛都在刹那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深入骨髓、更直指灵魂的酷刑。
**幻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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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重幻境:巅峰之上的无尽寒霜**
光影流转,时空倒错。
萧遥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高耸入云、孤绝于世的山巅。脚下是翻涌的万里云海,头顶是触手可及的璀璨星河。罡风烈冽,吹拂着他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猎猎作响。山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却远不及他此刻心中那万年玄冰般的孤寂。
这里是“孤绝峰”,他十六岁前登临绝顶、俯瞰众生的地方。
山巅并非空寂。峰顶的巨大平台上,人影绰绰。那些曾是一个时代里光芒万丈的名字——东域剑神、北原蛮皇、南海妖尊、西漠佛主… 他们或坐或立,或盘膝调息,或凝神远眺。每一个身影都散发着如渊如狱、令天地变色的强大气息,他们是各自领域的无上至尊,是芸芸众生只能仰望的神话。
然而,当萧遥的目光扫过他们时,那些或威严、或霸道、或慈悲、或妖异的面孔上,却清晰地映照出同一种情绪——敬畏,以及敬畏深处那无法掩饰的疏离与恐惧。
他一步步向前走去。脚下的神玉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他年轻却淡漠如冰霜的面容。随着他的走动,前方的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巨刃劈开的海浪,齐刷刷地向两侧退避。没有人说话,只有衣袂摩擦的细微声响和刻意压制的呼吸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那目光里有对力量的极致崇拜,但更多的,是面对未知、面对无法理解、无法企及的存在时,那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深深恐惧。
他走过之处,留下一条笔直的、空荡荡的通道。他就像一块行走的万年玄冰,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为之冻结凝固。那些曾经与他论道、甚至切磋过的“同道”,此刻都噤若寒蝉,眼神躲闪。昔日把酒言欢的热烈,早已被这巨大的力量鸿沟冲刷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距离。
他走到平台的最边缘,负手而立,眺望着脚下浩瀚无垠的云海与苍茫大地。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那寂静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扎进他的神魂深处。他赢了所有人,登上了最高的山峰,却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比深渊更寒冷的孤独荒原。举世茫茫,竟无一人可并肩而立,无一人可坦然对视。力量带来的不是掌控的快意,而是被整个世界放逐的冰冷窒息感。这巅峰的风景,原来是用永恒的孤寂换来的。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又带着怯懦的童音,在死寂的人群边缘响起,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萧… 萧大哥?”
萧遥猛地回头!
幻象的边缘瞬间破碎!视线尽头,人群分开的缝隙里,一个小小的身影努力地探出头来。那是一个衣衫破旧、脸上沾着泥污的小男孩,约莫七八岁年纪,瘦骨嶙峋,唯独一双眼睛,清澈得如同山涧最纯净的泉水,里面盛满了纯粹的、毫无杂质的仰慕和亲近。那是小石头!是他在十六岁前那段漫长孤寂岁月里,唯一一个敢主动靠近他、用脏兮兮的小手递给他半个硬邦邦粗面馍馍、会缠着他讲外面故事的流浪儿!是小石头那双眼睛,让他在这座冰冷孤高的峰顶,感受到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暖意。
“小石头…” 萧遥冰冷的心湖似乎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一丝微澜。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拂去孩子脸上的污迹。
然而,就在他指尖即将触及那张稚嫩脸庞的刹那——
“噗嗤!”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利器入肉声响起。
小石头那双清澈纯净、映照着萧遥身影的瞳孔,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被一片死寂的灰白所取代。他小小的身体猛地一僵,缓缓低下头。一截闪烁着幽蓝寒光、流淌着污秽魔血的锋利骨刃,毫无征兆地从他瘦小的胸膛正中穿透而出!滚烫的、带着孩子体温的鲜血,如同小小的喷泉,猛地溅射出来,有几滴甚至带着灼人的热度,溅在了萧遥伸出的指尖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萧遥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上那一点猩红,如同烧红的烙铁,烫穿了他的神魂!他脸上的淡漠冰霜瞬间崩裂,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一股从未有过的、混杂着惊骇、剧痛和滔天怒火的情绪,如同失控的灭世洪流,轰然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堤坝!
“不——!!!”
一声撕心裂肺、仿佛灵魂都被一同撕裂的咆哮,从萧遥的喉咙深处炸裂出来!这声咆哮,不再是孤绝峰上的幻象,而是穿透了时空的阻隔,在葬神渊那紫电狂雷、空间崩裂的残酷现实中轰然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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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重幻境:血色炼狱与无法触及的指尖**
小石头胸前透出的那截染血骨刃,如同一个最恶毒的诅咒信号,瞬间点燃了整个孤绝峰顶!
萧遥那声撕心裂肺的咆哮还在孤绝峰顶回荡,眼前的世界就像一面被巨锤狠狠砸中的琉璃镜,轰然爆碎!小石头那小小的、带着茫然与死寂的躯体,连同他溅出的温热鲜血,如同破碎的泡影,瞬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的、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还有那震耳欲聋、仿佛永无止境的厮杀咆哮、金铁交鸣、濒死惨嚎!
视野被一片刺目的猩红所覆盖!
**血!**
到处都是血!粘稠的、滚烫的、散发着浓郁铁锈腥气的血!它们像粘稠的河流,在破碎的大地上肆意奔流,汇聚成一片片令人心悸的血洼,倒映着残肢断臂和扭曲绝望的面孔。脚下不再是孤绝峰顶的神玉地面,而是被鲜血浸透、踩上去滑腻粘稠的泥泞!泥土混合着血肉骨渣,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味。
天空不再是璀璨星河,而是被厚重、翻滚的铅灰色硝烟彻底遮蔽,偶尔有巨大的、燃烧着烈焰的陨石碎片撕裂浓烟,带着凄厉的呼啸砸落大地,引发震耳欲聋的爆炸,掀起混合着血泥的恐怖气浪!整个世界都在燃烧、在崩塌、在哀嚎!
这里是“血炼战场”!萧遥记忆深处最惨烈、最不愿触碰的炼狱之一!他曾在这里浴血搏杀,也曾在这里失去过太多太多…
幻象的力量精准而恶毒,将他此刻被规则压制、濒临崩溃的心防,彻底撕开,将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眼前!
“杀——!!!”
“挡住!挡住魔潮!为了后方!!”
“啊!我的腿!救我!救我啊!”
凄厉的喊杀声、绝望的哀嚎声、兵刃撕裂血肉骨骼的闷响、爆炸的轰鸣… 无数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足以将人逼疯的声浪洪流,疯狂地冲击着萧遥的耳膜和神经!
他如同一个孤魂,被强行拖入这血色的炼狱。视线不受控制地扫过战场:残破的玄甲被魔爪轻易撕开,露出里面蠕动的内脏;年轻的修士被数柄魔兵同时贯穿,高高挑起,鲜血如瀑洒落;巨大的战争傀儡被污秽的魔能光束击中核心,轰然爆炸,将周围数十丈内的一切化为齑粉… 生命在这里如同最廉价的草芥,被无情地收割、碾碎!
目光所及,皆是修罗场!
而幻象的恶意远不止于此。它精准地捕捉着萧遥神魂深处最恐惧、最无法释怀的伤痕,并将它们血淋淋地、近距离地呈现在他眼前!
**场景一:青松长老!**
前方不远处,一片相对高起的土坡上。须发皆白、平日里总是温和慈祥的青松长老,此刻道袍破碎,浑身浴血,却依旧如同定海神针般挡在最前方!他双手掐诀,周身绽放出青翠欲滴、充满磅礴生机的光芒,化作巨大的古树虚影,死死顶住前方如黑色潮水般涌来的狰狞魔兽!古树虚影摇曳,无数枝条如同神鞭抽打,将靠近的魔兽绞碎,但每一次抽打,青松长老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嘴角溢出的鲜血也更多一分!
“长老!” 萧遥心中剧痛,下意识地想要冲过去。然而,他的身体却如同灌了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
“噗!” 一声闷响!一道快得无法捕捉的幽影,如同最恶毒的毒蛇,骤然从魔兽潮的阴影中射出!那是一根淬着诡异绿芒、缠绕着诅咒符文的骨刺!它轻易地洞穿了青松长老仓促布下的灵力护盾,精准无比地从他后背心贯入,前胸心脏位置透出!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青松长老身体猛地一僵,脸上那坚毅守护的神情瞬间凝固。他缓缓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透出的、滴着绿血的骨刺尖端。他周身那磅礴的生命气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溃散!那巨大的古树虚影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寸寸碎裂,化作漫天飘零的青色光点。
“呃…” 青松长老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他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身体晃了晃,如同被伐倒的古松,朝着满是血污的泥泞大地,缓缓栽倒!
“不——!!” 萧遥目眦欲裂,神魂如同被那根骨刺狠狠贯穿!他疯狂地挣扎,想要挣脱无形的束缚,冲过去接住那倒下的身影,哪怕只是触碰一下!但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锁死,他只能像一个最无能的旁观者,眼睁睁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重重砸在血泥之中,溅起一片污浊的血花!长老最后那凝固的眼神,充满了不甘与对这片战场的担忧,深深烙印进萧遥的脑海,化作最深的毒刺!
**场景二:铁塔!**
视线被强行拉扯!战场另一侧!
“吼!!!” 震天的咆哮盖过了周围的厮杀!那是铁塔!他赤裸着精钢浇铸般的雄壮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新旧交错的狰狞伤疤,肌肉块块贲张如虬龙盘绕!他双手各持一柄巨大的、布满锯齿和凹槽的玄铁战斧,如同人形的战争凶兽,在魔物群中疯狂劈砍!战斧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残肢断臂横飞!他身边已经堆积起小山般的魔兽尸体,鲜血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痛快!再来!!” 铁塔狂笑着,战意冲霄,仿佛不知疲倦,不知伤痛!
然而,就在他再次将一头小山般的岩石魔犀劈成两半,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瞬间——
嗡!
一道诡异的、带着空间扭曲波动的灰色光束,毫无征兆地从一个极其刁钻的死角射出!它并非攻击铁塔本身,而是射向他脚下那片被魔兽鲜血和尸体浸透、早已变得松软不堪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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