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艰难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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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巅的云海被两股庞然大物般的力量撕扯得四分五裂，黑袍人周身翻涌的墨色雾气如活物般扭曲，每一缕都裹挟着蚀骨的阴寒，将肖天机等人联手轰出的法术光流层层消解。张云鹤拄着断裂的桃木剑半跪在崖边，道袍上血渍已凝结成暗紫色，他眼睁睁看着肖天机的巫道合一剑斩开的金光被黑袍人法杖上爆出的幽芒吞噬，心头猛地一沉——这黑袍人的力量，比三日前在酆都鬼市初遇时至少强了三倍。

“老肖！五雷灭世诀撑不住了！”林九渊的吼声裹着焦糊味传来，他周身缠绕的雷蛇已黯淡成青紫色，指尖掐着的雷诀正被黑色咒文一点点侵蚀。孟胖子喘着粗气将最后一张阴山裂空符拍在掌心，符纸却只迸出半道灰芒便碎成齑粉，他惊得圆眼暴凸：“奶奶的！这龟儿子的邪术咋跟吸星大法似的？”

就在众人攻势渐颓之际，一道雪白身影如流星般从密林窜出，竟是雪貂雪璃口衔两枚莹白如玉的符篆，周身环绕着细密的冰晶气旋。“吱吱！”它猛地跃至肖天机肩头，前爪将符篆按在他眉心，刹那间肖天机周身腾起淡蓝色的光罩，林九渊等人只觉一股清凉之气涌入经脉，枯竭的灵力竟隐隐有了回升之势。

“这是……灵雪回灵符？”张云鹤瞳孔骤缩，想起三十年前在昆仑墟见过的上古符箓，“雪璃丫头竟能催动火漆雪貂的本命灵韵画符？”

雪璃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晶蓝色的竖瞳死死盯着黑袍人，喉间发出低沉的嘶鸣。它身后的密林里突然传来衣袂破风之声，三道身影踏剑而来——为首的正是许久未见的苏玄玑，他腰间悬着的七十二道紫微符无风自动，每张符纸都泛着淡淡的星芒。

“肖师兄，张某人来晚了！”苏玄玑手腕一翻，三张金光符拍在虚空，瞬间化作巨大的八卦阵图覆向黑袍人，“诸位且退！让我试试这‘北斗镇煞阵’！”

黑袍人冷哼一声，法杖重重顿地，地面裂开蛛网般的黑纹，阵图刚一落下便被无数伸出的鬼爪撕扯成碎片。苏玄玑脸色微变，身后的清风谷弟子们已结成七星阵，青芒汇聚成巨大的风刃斩向黑袍人腰侧，却被他周身的黑气凝成的骨盾挡得“铿锵”作响。

“没用的……”黑袍人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府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尔等的阳气，不过是滋养吾主的养料罢了。”他突然举起法杖，顶端镶嵌的黑色晶石爆发出刺目强光，无数扭曲的人脸在光芒中哭嚎，形成一道漆黑的光柱冲天而起。

“不好！是‘万魂噬天咒’！”肖天机脸色骤变，猛地将雪璃护在怀中，同时双手掐出复杂法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太上敕令，真武降世！”

随着咒语落下，肖天机身后爆发出万丈金光，一尊身披玄甲、脚踏龟蛇的巨大法身虚影缓缓凝聚。法身手持七星剑，目光如电扫过苍穹，黑袍人放出的万魂光柱竟在法身前寸寸碎裂，那些哭嚎的鬼影接触到金光便化作飞灰。

“真武法身……”苏玄玑眼中闪过震惊，他曾听师门长辈说过，肖天机的祖师爷曾得真武大帝点化，却不想今日竟能亲眼见到法身显形。孟胖子更是张大了嘴巴，手里刚掏出的糯米糕“啪嗒”掉在地上：“我的个乖乖！老肖这是请动了真神啊！”

黑袍人显然也没料到肖天机会有此招，墨色雾气剧烈翻涌，法杖上的黑芒与真武法身的金光撞在一起，整个龙虎山都在震颤。林九渊趁机再次催发五雷灭世诀，这次雷蛇裹着法身散逸的金光，化作碗口粗的雷龙扑向黑袍人。

“嗷呜！”雪璃突然从肖天机肩头窜出，周身冰晶爆射，在空中划出一道雪白的弧线，竟是张口吞下了黑袍人打出的一道黑咒。它小小的身体瞬间涨大数倍，皮毛上浮现出古老的冰纹，猛地朝黑袍人喷出一道幽蓝色的寒气——那寒气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凝结成冰晶，黑袍人的墨色雾气竟被冻出了蛛网般的裂痕。

“雪貂的‘玄冰噬咒’……”黑袍人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波动，他猛地后退数步，法杖重重敲击地面，身后突然出现一扇由无数白骨拼成的巨门。“既然阳气如此碍眼，便让尔等尝尝真正的黑暗吧！”

巨门缓缓打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和阴冷从中涌出，无数黑影如同潮水般涌出，竟是些缺胳膊少腿的厉鬼，每个都散发着堪比地缚灵的怨气。苏玄玑脸色一变，立刻甩出十二张镇鬼符，符纸化作金网罩向鬼群，却被那些黑影轻易穿透。

“这些是……枉死城的怨魂？”张云鹤惊道，“他怎么会有打开枉死城之门的能力？”

肖天机眉头紧锁，真武法身的金光虽能克制怨魂，却难以同时兼顾黑袍人和源源不断的鬼群。孟胖子见状，咬牙掏出一个漆黑的葫芦，扯开葫芦塞吼道：“奶奶的！都给胖爷进去！”葫芦口顿时产生巨大的吸力，竟将前排的几只厉鬼吸了进去，但很快便被更多的鬼群顶住，葫芦表面甚至出现了裂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九渊的雷诀已经后继无力，他看向肖天机，“师兄，你能不能……”

“法身耗损太大，最多再支撑一炷香！”肖天机沉声道，目光扫过战场，突然定格在黑袍人手中的法杖上，“大家注意他的法杖！那黑晶石里有东西！”

雪璃似乎听懂了，晶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法杖顶端，突然再次跃起，这次它口中喷出的不再是寒气，而是一道细密的白光——那白光如同蚕丝般缠绕上黑晶石，竟让黑袍人的动作猛地一滞。

“找死！”黑袍人勃然大怒，挥手一道黑芒打向雪璃，却被肖天机及时召回的真武法身一剑劈散。就在这间隙，苏玄玑突然喊道：“肖师兄！借你法身一用！”他双手快速结印，七十二道紫微符冲天而起，在法身体外组成巨大的星图，每颗符星都对应着真武法身的一处穴位。

“紫微星斗，借法凝形！敕！”苏玄玑一声令下，星图猛地收缩，真武法身的虚影竟变得凝实起来，手中七星剑爆发出璀璨的星光，朝着黑袍人的法杖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