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顺藤摸瓜觅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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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方步入前厅，便见一婢女迎上，恭敬行礼道：“龙大人，小姐已在内院候驾，请随婢子前来。”龙飞微微颔首，随婢女穿过数道回廊，绕至一处幽静小院。院中奇石嶙峋，海风送来阵阵花香，苏樱正立于一株榕树下，身着月白长裙，端庄中透着几分清灵。她见龙飞到来，微微一笑，福身道：“大人今日亲临，苏樱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苏小姐客气，龙某不请自来，实是打扰。”龙飞拱手还礼，目光扫过院中，见四下并无外人，便直入正题，“昨夜刺杀一事，巡防营已有所获，特来与小姐商议。小姐既知‘覆海会’之名，敢问可知一个唤作‘黑帆’的海盗帮派？”

苏樱闻言，秀眉微蹙，似在思忖片刻，方低声道：“黑帆……龙大人所言，可是‘黑帆蛇’？此帮派在马六甲附近盘踞已久，行事极为隐秘，以蛇为图腾，船上皆悬黑帆为号。据‘听潮阁’所探，其势力远胜‘南海鲨’之流，非但劫掠商船，更有传言称其与某些地下交易往来密切。苏樱曾疑其与‘覆海会’有染，然苦无实据，不便妄言。”她顿了顿，目光微凝，又道：“大人既提及黑帆蛇，莫非刺客供词，与此有关？”

龙飞微微点头，将昨夜审讯所得简要道出，末了沉声道：“刺客所供，黑帆蛇据点或在东南海湾一带。龙某欲清剿此帮，一为维护马六甲航道安宁，二为追查‘覆海会’之线索。然敌情不明，不便轻动，特来向小姐借力。不知苏家‘听潮阁’，可有更多关于黑帆蛇之情报？”

苏樱听罢，神色一肃，点头道：“大人有命，苏樱自当相助。‘听潮阁’虽未探得黑帆蛇确切据点，然其活动范围、暗号接头之法，或有些许眉目。东南海湾地势险恶，暗礁丛生，寻常船只不敢近前，若黑帆蛇果真藏身其内，定有不为人知的水道入口。苏樱可命人即刻整理情报，供大人参考。”

龙飞闻言，心中微动，拱手道：“多谢小姐相助。既如此，龙某便先行回营备战，待情报齐备，再议清剿之计。小姐若有其他线索，亦请随时示下。”言罢，他目光微转，语气略缓，又道：“昨夜刺杀，苏小姐亦在目标之中，今后出行，还请多加小心。龙某虽有巡防之责，然马六甲水深，难保无遗漏之处。”

苏樱微微一笑，柔声道：“大人关怀，苏樱铭记在心。苏家既在马六甲扎根，自有些许自保之法，大人无须挂怀。只是此番清剿黑帆蛇，恐非小事，若与‘覆海会’牵连过深，大人须得提防其背后更大的阴谋。苏樱会调集人手，配合大人所需，但愿能早日除此隐患。”

龙飞点头未再多言，辞别苏樱后，返回巡防营中。他心头虽有定计，然对黑帆蛇之底细，仍觉扑朔迷离。此帮派若果真与覆海会勾连，其背后之力，是否便是马六甲暗流之源？更遑论玄洋子书信中提及的“机缘与危机”，是否亦指向此事？他立于营中校场，遥望东南海面，海风呼啸而过，似有某种莫名的召唤，自远方传来。

此时，苏家商号内，苏樱立于院中，目送龙飞背影远去，手中却紧握一封刚自“听潮阁”送来的密信。信上字迹仓促，赫然写道：“黑帆蛇近来频与泰西商会密会，或有大动作，恐非单纯海盗之举……”她目光微沉，喃喃自语道：“马六甲之局，果真愈发复杂。龙大人此番出击，成败难料，若覆海会果在幕后，恐有更大的风暴将至。”她玉指一紧，信笺微微皱起，眼神中透出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而与此同时，东南海湾某处隐秘水道，一艘悬挂黑帆的巨船静静停泊，甲板上数名黑衣人低声交谈，手中图纸赫然指向巡防营所在。其首一人，脸侧纹着蛇形刺青，目光阴冷，似在筹谋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