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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带着明显的颤抖。我甚至不敢抬头看她,目光死死钉在汤碗里旋转的漩涡中心,“可能是……粉笔灰吸多了,过敏吧。嗓子也有点不舒服。”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含糊在喉咙里。脸颊滚烫,耳根烧得厉害,连带着额角也渗出细密的冷汗。我像个拙劣的演员,正在上演一出破绽百出的独角戏,唯一的观众却是我最不想欺骗的人。
沉默。短暂的沉默像粘稠的胶水,凝固在暖黄的灯光和排骨汤的香气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哦……”苏晚轻轻地应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波澜。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拿起汤勺,默默地喝了一口汤。但我能感觉到,她那带着温度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我的脸上,在那两片红肿的嘴唇上,带着一种无声的、沉重的探寻。
这沉默比直接的质问更让人煎熬。我如坐针毡,每一口汤都味同嚼蜡,灼热的汤汁滑过喉咙,却压不住胃里翻腾的冰冷和恐慌。谎言像一层薄冰覆盖在河面上,而冰面之下,是随时可能吞噬一切的、名为真相的刺骨寒流。
饭毕,碗碟收进狭小的水槽。苏晚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暂时填补了沉默的空白。我僵坐在桌旁,手脚冰凉,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默,”苏晚的声音从水槽边传来,伴随着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她没回头,但声音清晰地传入我耳中,“我上次买的那管芦荟胶,好像对过敏有点用,挺清凉的。就在床头柜抽屉里,你自己去抹点吧?”
芦荟胶。
床头柜抽屉。
像一道特赦令,又像一个温柔的刑具。她选择相信了我那拙劣的“过敏”借口,甚至给出了解决方案。这份不动声色的温柔,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着我的心。
我几乎是跌撞着走进卧室。熟悉的、带着我们两人气息的空间,此刻却像一座囚笼。我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堆着些零碎杂物。那管淡绿色的芦荟胶静静躺在最上面。我拿起它,冰凉的塑料管身硌着掌心。
走到靠墙那面长条穿衣镜前,我停下脚步。镜子里的人影模糊,被窗外透进来的、城市边缘稀疏的灯火勾勒出一个疲惫的轮廓。我拧开芦荟胶的盖子,挤出一点半透明的、带着清凉气息的胶体,颤抖着手指,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那两片红肿、带着细微破皮的嘴唇上。
冰凉的触感瞬间蔓延开来,带着一点微弱的刺痛感,暂时压下了那点灼热和麻痒。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指尖沾着淡绿的胶体,轻轻触碰着那处被强吻留下的、耻辱的烙印。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深不见底的悲哀,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嗡——”
一声沉闷的震动,毫无征兆地从我扔在床上的外套口袋里传来!
声音不大,但在卧室这相对安静的空间里,却如同惊雷炸响!
我涂抹芦荟胶的手指猛地僵在半空,心脏骤然停跳!镜子里,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瞳孔里倒映着窗外那点惨淡的灯火,瞬间被恐惧吞噬。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水汽的湿润,从客厅传来,清晰地穿过卧室敞开的门:
“阿默,你手机……是不是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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