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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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璃望着空了的盅底,蓝花瓣沉在盏心,像极了凰鸟的眼睛。
谢无尘凑过来替她添茶,茶水溅在桌面,晕开一片水痕,倒像是幅模糊的地图。
“无毒。”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但......” 他顿了顿,指腹擦过她腕间被墨渍染青的地方,“花瓣里有星砂,混着北境的风,能让人说梦话。”
沈璃望着窗外渐起的北风,突然笑了。
她想起前世临刑前,林晚卿也是这样,用甜汤哄她说出沈家的密账所在。
可这一世,她的密账藏在砗磲念珠里,藏在谢无尘的墨汁里,藏在每艘南洋商船的船锚纹里。
“谢先生。”她将茶盏推过去,盏底压着半片撕碎的帖子,“今晚,该他们说梦话了。”
窗外的风卷着几片蓝花瓣飘进来,落在谢无尘的算盘上。
他低头拨了拨算珠,珠子相撞的脆响里,隐约能听见远处海浪的声音——那是来自南洋的商船,正载着新的密报,朝梧州驶来。
暮色渐沉时,沈璃与谢无尘乘马车返回客栈。
车帘外的梧州城已点起灯笼,暖黄的光晕在青石板路上流淌,像极了金陵秦淮河的夜,却多了几分北境的冷硬。
谢无尘掀帘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街角那株老梧桐树——枝桠间挂着新扎的红绸,是方才宴会上老族长特意让人系的,美其名曰“凤栖吉兆”。
“沈姑娘,”他收回视线,指节轻叩车厢板,“那碗汤你倒得太急,暗袋怕是要渗了。”
沈璃垂眸抚过腰间鼓起的暗袋,指尖触到湿冷的布料。
方才在宴厅,她借着添茶的由头将汤盏往桌沿一磕,青瓷沿儿撞出细裂,蓝花瓣混着汤汁便顺着袖底的暗管流进了特制的鹿皮袋。
老族长的目光黏在她袖角时,她正用银匙搅着汤面,匙柄在烛火下投出细长的影子,恰好遮住了暗袋的搭扣。
“星砂遇风才会显形,”她将暗袋往衣襟里按了按,“等明日晒在日头下,老东西的‘凤羽’到底是真是假,便见分晓。” 说着,她从袖中摸出半张洒金笺——正是方才故意“落”在椅面上的信笺,边角还沾着茶渍,“这封信要让他以为,我信了凤栖梧桐的鬼话。”
谢无尘接过信笺,月光从车帘缝隙漏进来,照见上面“梧桐深处,有我所需”八个小字。
他屈指弹了弹纸背:“墨迹未干,老族长的人今夜必来。” 话音未落,马车已停在客栈门前。
小二挑着灯笼迎上来,灯笼上“悦来”二字被风吹得摇晃,映得谢无尘眉峰微蹙——这是他察觉异常时的惯常动作。
月上柳梢头时,客栈后院的青石板被夜露浸得发滑。
沈璃倚在窗前,听着檐角铜铃轻响——那是她让谢无尘在窗棂系的细丝线,稍有动静便会牵动铃铛。
更暗处,谢无尘的算盘珠正发出细碎的轻响,一下,两下,与铜铃的节奏严丝合缝。
“来了。”谢无尘的声音像一片落在水面的叶。
窗纸被刀尖挑开的瞬间,沈璃旋身抄起案上的茶盏。
来者穿夜行衣,蒙着面,刀尖刚探进半寸,她便将茶盏砸向窗沿——那是与谢无尘约好的暗号。
下一刻,房梁上的谢无尘如狸猫般跃下,算盘柄精准敲在来者后颈。
那人闷哼一声栽进房内,沈璃已抄起椅子抵住门,月光照亮对方腰间晃动的玉佩——与昨夜古月轩掌柜摸过的那枚,纹路分毫不差。
“醒了?”沈璃划亮火折子,映得来者面具下的眼睛剧烈收缩。
她扯下面具,露出张年轻的脸,左颊有道月牙形疤痕,“说,谁派你来的?”
青年剧烈挣扎,却发现双手已被谢无尘用算盘绳捆在椅背上。
谢无尘蹲在他脚边,慢条斯理地解着他的靴带——那里通常藏着密信。
青年喉结动了动,突然吼道:“你杀了我吧!真凰要回来了,你们拦不住的!”
“真凰?”沈璃将火折子凑到他眼前,“你可知三年前金陵城破,所谓真凰的凤冠被太子妃熔了铸剑?你可知你口中的真凰,现在正戴着西戎的狼首金饰?” 青年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乘势压近,“说,谁给你传的‘真凰再临’的谣言?是古月轩的掌柜,还是西戎商队的二管事?”
青年的汗水顺着疤痕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嗒”声。
谢无尘从他靴底抽出半张残纸,展开时,沈璃瞥见“凤巢”二字——与昨夜墙内汉子的话如出一辙。
“是...是玄色云纹锦袍的大人,”青年突然泄了气,“他说我们凰族旁支受了千年委屈,真凰归位后,旁支也能封王...可我没想到...那玉佩是假的,那汤里的花瓣...”
“那汤里的花瓣是星砂,让人说梦话的星砂。”沈璃冷笑,“你以为自己在为凰族复仇,其实是替别人做了传声筒。” 她转身看向谢无尘,后者正将残纸夹进随身携带的账本——那是他们的密档。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沈璃突然抓起青年的手,将那枚假凰佩塞进他掌心:“明日去古月轩,告诉掌柜的,沈某愿助真凰复出。” 青年抬头时,她已褪下腕间银铃,“这铃铛你戴着,三日后酉时,梧州城中央擂台见。”
谢无尘将算盘收进袖中,月光照见他眼底的暗涌:“沈姑娘,这局太大,万一...”
“越大越好,”沈璃望着窗外被风吹动的红绸,“他们要的是‘真凰’这个符号,我便给他们个活的符号。” 她指尖抚过案上的洒金笺,“老族长要凤栖梧桐,西戎要搅乱北境,太子要掩人耳目...这局里的每颗棋子,都该知道自己在为谁落子。”
更漏敲过三更时,青年被谢无尘送出客栈后门。
沈璃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梧桐树下,转身将鹿皮袋里的蓝花瓣倒在案上。
月光下,星砂在花瓣间闪着细碎的光,像极了前世刑场上,沈家血溅青砖时的碎芒。
“谢先生,”她拾起半张残纸,“明日让人在城中央搭擂台,要最大的,能容下梧州所有‘凰族后裔’的。” 谢无尘的算盘珠突然停住,他望着她眼底的冷光,突然明白——这不是擂台,是照妖镜。
窗外的北风卷着梧桐叶打旋,落在客栈门前的“悦来”灯笼上。
灯笼晃了晃,将“来”字的影子投在地上,像极了一只振翅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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