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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5日:暴雨中的钢铁收割
凌晨4点,铅灰色云层突然裂开,倾盆大雨砸在锈蚀的铁丝网网上,将无人区泡成齐膝深的泥潭。卡尔·布劳恩刚把防水布盖在步枪上,协约国的弹幕就撕开了黎明——这次炮击与往日不同,密集的高爆弹专门轰击德军前沿堑壕,爆炸掀起的泥浆混着碎铁和人体残肢砸进战壕。
“是英国第27师的‘弹幕犁地’!”排长施耐德上士的喊叫被爆炸声吞没,他的钢盔被弹片擦出火星。卡尔蜷缩在防炮洞角落,透过射击孔看见三辆涂着泥浆的“马克1型”坦克正碾过铁丝网,履带碾碎的地雷在雨中炸出蓝紫色火花。这些钢铁怪物是首次出现在伊普尔,喷吐着火舌的机枪塔让德军的毛瑟步枪变成玩具。
中午时分,德军第一道防线宣告失守。卡尔所在的第46预备师残部退至第二道堑壕时,发现所谓的“防线”不过是几处用尸体和沙包仓促堆起的掩体。卫生员霍夫曼的粉笔板上新增了触目惊心的数字:“伤亡2300人,现存弹药仅够支撑12小时,防毒面具滤罐受潮失效达40%。”更致命的是,后勤通道已被切断,最后的饮用水在撤退时打翻,士兵们不得不舔舐钢盔里的雨水。
5月6日:毒气余悸与刺刀之夜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协约国军队发动了“刺刀冲锋”——他们不再忌惮毒气,因为德军的氯气瓶早已在4月的进攻中消耗殆尽。卡尔握着滚烫的枪管,看见月光下成片的钢盔羽饰涌来,英军士兵的战吼混着苏格兰风笛的尖啸刺破雨幕。
“拼刺刀!”施耐德上士的军刀刚挥落,就被一杆英式“李-恩菲尔德”步枪砸中手腕。卡尔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鲜血,他将刺刀捅进一名加拿大士兵的腹部,却在对方倒下时看见其胸前挂着的全家福照片——和自己口袋里的那张如此相似。
混战持续到天亮,双方在齐腰深的泥水中拉锯。当卡尔发现战壕里的手榴弹只剩下三枚时,法军的75毫米野炮又开始轰击后方的交通壕,切断了最后一丝撤退希望。黄昏时分,德军阵地上响起诡异的哨音,那是协约国军队在回收伤员,哨声在冷雨中显得格外凄凉,像极了家乡火车站的汽笛。
5月7日:饥饿与幻觉的绞索
第三天的太阳始终躲在云层后,战壕里弥漫着尸体腐烂的甜腥气。卡尔啃着发霉的黑面包 crust,忽然听见左侧散兵坑传来啜泣声——新兵埃里希正在啃食一只老鼠,指甲缝里嵌着灰褐色的皮毛。“别盯着我!”他挥舞着带血的餐刀,眼里布满血丝,“昨天霍夫曼中士把最后一瓶吗啡给了断腿的汉斯,现在连止痛片都没了!”
中午,一架德军信天翁侦察机低空掠过,抛下的补给箱大多落在无人区。卡尔看见缪勒冒险爬出战壕去捡,却被英军狙击手一枪爆了头,尸体像破布般摔进泥坑。更绝望的消息从团部传来:“梅森防线尚未准备完毕,第46师必须坚守至5月9日援军抵达。”所谓“援军”,不过是从东线调来的老年预备队,装备着1898年的老旧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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