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一世·血色桃花烬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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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意!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狂喜瞬间攫住了我!所有的恨意、所有的屈辱、所有的痛苦——爹娘的惨死、任婶的含恨、贫民窟的挣扎、浆洗房的酷刑、被当作玩物的耻辱、小乞丐生死未卜的惨烈……所有的所有,在这一刻,如同压抑了千年的火山,轰然喷发!
我慢慢站起身,从冰冷的瓦砾中,摸起了一块边缘锋利的、沾着干涸血迹的碎陶片。它的边缘,在远处冲天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而残酷的寒芒。
弟弟惊恐地看着我,小脸煞白。
我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却冰冷到极致的笑容,低声道:“乖,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然后,我握着那块锋利的碎陶片,如同握着一柄审判的利刃,悄无声息地,如同索命的幽魂,从废墟的阴影中走了出去。
脚步声惊动了仓惶逃命的任安宰。他猛地回头,当看清是我时,那双因恐惧而放大的蓝眸中,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随即又被一种看到救命稻草般的、扭曲的狂喜取代!
“曦儿?!”他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踉跄着朝我扑来,“是你!太好了!快!快带我离开这里!那些叛军追来了!我们……”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我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近在咫尺。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汗水的酸臭,能看到他眼中倒映出的、我此刻冰冷如同修罗的面容。
“任安宰。”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
他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眼中掠过一丝惊惧:“曦……曦儿?你……”
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积攒了一世的恨意,凝聚了所有的绝望和力量,在这一刻,化作最简单、最直接、最血腥的审判!
我握着那块边缘锋利的碎陶片,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他那颗肮脏的、跳动着的、承载了所有背叛和罪孽的心脏,狠狠地、决绝地捅了进去!
“噗嗤——!”
温热的、粘稠的液体,瞬间喷溅而出!滚烫地溅在我的脸上、手上!
任安宰猛地瞪大了眼睛!那双漂亮的蓝眸中,所有的惊惶、错愕、狂喜瞬间被巨大的、无法置信的剧痛和惊骇取代!他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那块深深没入的碎陶片,以及泉涌而出的、刺目的鲜红!
力量如同潮水般从他身体里迅速抽离。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了身后半截烧焦的断墙上。
他抬起头,染血的手指颤抖地指向我,蓝眸死死地瞪着我,里面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怨毒,以及一种……被彻底背叛、被彻底毁灭的……疯狂!
“为……什……”他破碎的声音带着血沫,如同风箱破裂。
为什么?
我看着他濒死的挣扎,看着他眼中那熟悉的、如同第一世孤峰之巅被剑指心口时的绝望和怨毒,心底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大仇得报的、冰冷的空茫。
我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鲜血,顺着他捂着胸口的手指汩汩涌出,染红了深紫色的锦袍,也染红了他身下的焦土。他的身体顺着断墙缓缓滑落,最终瘫倒在地,那双曾经深邃惑人、如今却死不瞑目的蓝眼睛,依旧死死地瞪着我,瞪向这片被战火和血色笼罩的天空。
管家老泪纵横的喊着:”老爷,老爷啊,你还不能死,你还没告诉我我女儿下落呢!她在哪,她在哪!”
这时候,跟着任安宰周边的两个随从才回过神,看看彼此后都鼠窜而散。
桃花坳的桃花,终究是彻底凋零了,连同那个在树下许诺的少年,一同化作了灰
我松开手,那块沾满了他心头热血的碎陶片,“当啷”一声掉落在瓦砾上。脸上温热的血液迅速变得冰冷粘稠。
弟弟从废墟后跑出来,扑到我腿边,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安宰——!!!”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如同淬毒的利刃,撕裂了废墟间的死寂!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疯魔般从巷口冲了进来!是鹤珍珍!她显然也是仓惶逃命至此,发髻散乱,脸上沾满烟灰,平日里温婉的眉眼此刻因极致的恐惧和悲痛而扭曲变形!
当她看清地上那具胸口插着陶片、鲜血汩汩流淌、已然失去生机的尸体时,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不——!!!”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踉跄着扑倒在任安宰的尸体旁,染血的双手颤抖着,想要去触碰他胸前的伤口,却又不敢,仿佛怕弄疼了他。
“安宰!安宰!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她捧起他沾满血污的脸,声音凄厉绝望,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冲刷掉脸上的灰迹,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白痕,“你怎么了?谁干的?!是谁干的?!!”
她的目光猛地抬起,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死死钉在我身上!那双曾对我流露过温柔、幽怨、甚至病态渴望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滔天的恨意和疯狂的杀机!
“兰!乔!曦!”她一字一顿,声音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每一个音节都浸透了血泪和毁灭的欲望,“是你!是你杀了他!你这个贱人!毒妇!我杀了你——!!!”
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兽,猛地从地上弹起,十指成爪,状若癫狂地朝我扑来!那架势,恨不能将我撕成碎片!
“姐姐!”弟弟吓得尖叫,死死抱住我的腿。
我下意识地将弟弟护在身后,面对状若疯魔扑来的鹤珍珍,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恨?她有什么资格恨我?
然而,鹤珍珍的脚步在离我几步之遥时,猛地顿住了。她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或者那巨大的悲痛瞬间抽空了她的灵魂。原来她背后一只被掰断的箭尾,汩汩的流着血,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任安宰身前的血泊里。
她不再看我,只是缓缓地、僵硬地低下头,看着怀中那张失去了所有生气的、依旧俊美却惨白如纸的脸。她伸出手,用染血的衣袖,极其轻柔地、一点一点地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污和尘土,动作温柔得令人心碎,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安宰……我的安宰……”她低低地呢喃,声音破碎不堪,泪水大颗大颗地砸落在他的脸上,和他的血混合在一起,蜿蜒流下,“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们说好的……我们说好的啊……不过这次咱们真的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啊!”
她俯下身,冰冷的、沾满泪水和血污的唇,轻轻地、绝望地印在了任安宰同样冰冷的额头上。那是一个献祭般的吻,带着她所有扭曲、卑微、却在此刻显得无比惨烈的爱意。
然后,她猛地抬起头,再次看向我。那双眼睛里,所有的疯狂和杀意褪去,只剩下一种空洞到极致的绝望和……一种深入骨髓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怨毒诅咒。
“兰乔曦……”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阴风,却清晰地钻入我的耳膜,“你杀了他……可是你却得不到他,他是我的了,永远是我的了……”
“我诅咒你……”她抬起染血的手指,指向我,指向弟弟,指向这片燃烧的天空和大地,“我要你们……永生永世……都得不到安宁!我要你们……尝遍这世间……最极致的……痛!就像……我现在这样……”
她缓缓地、摇摇晃晃使劲抱着任安宰,沾满任安宰和自己的鲜血的白色衣裙,在废墟的硝烟和火光中,如同盛开的、不祥的曼珠沙华,定格在那里,像是永恒!
我弯腰,用染血的手,捡起了那枚一直挂在心口、此刻也溅上了几滴猩红的桃核坠子。它依旧温润,却冰冷刺骨。鹤珍珍最后那怨毒的眼神和泣血的诅咒,如同冰水,浇透了我大仇得报后短暂的麻木。
“走。”我拉起弟弟冰冷的小手,声音嘶哑而疲惫,却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决绝,以及对那未知诅咒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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