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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清洛的鸳鸯钺突然劈开二人之间的火墙:\"够了!\"她发间银簪尽碎,露出锁骨下因三步颠沸腾而泛金的印记,\"父亲你收手吧...那引线连着地窖三百童工...\"
\"贱人!\"乔守仁突然暴起,袖中淬毒钢爪直取女儿咽喉,\"十二年前就该把你和你娘一起炼药!\"
钢爪在乔清洛颈间三寸凝滞。顾远的狼牙箭贯穿乔守仁肘关节,箭尾翎羽擦过她耳垂:\"现在看清了?\"他揽着乔清洛旋身避过爆炸的盐垛,\"你爹连你最后的价值都要榨干!\"
乔清洛的泪水在毒火中蒸腾。她看见父亲独眼里翻涌的癫狂,与十二岁那夜将娘亲推入药鼎时的眼神如出一辙。地窖方向传来童工哭喊,三步颠毒烟正顺着通风口灌入。
\"东南巽位!\"顾远夺过她的鸳鸯钺掷出。寒光劈碎暗处的铜锁链,露出史迦提前布置的解毒药囊。乔守仁趁机扑向机关台,枯爪拍下总闸:\"那就一起死!\"
盐仓穹顶降下铁笼,三千斤粗盐从暗格倾泻。顾远抱着乔清洛撞向承重柱,盐粒擦着脸颊飞过:\"你爹连女儿都算计成诱饵...\"他后背撞碎盐晶屏风,露出后面被替换的炸药,\"这铁笼机关本该困住你我!\"
五毒教众的笛声穿透火海。史迦踩着燃烧的盐车跃入战圈,蛇形鞭缠住乔守仁的残肢:\"教主!盐道已尽在掌握!\"她掀开面具,露出与阿古拉当时同样的狠利眼神,\"三年前的潞州三千亡魂...今日该清算了!\"
\"你个天生的小贱人!\"乔守仁用力扯断铁链,独眼迸出血泪,\"老夫能造你...就能毁你!\"他枯爪拍向心口,竟催动体内三步颠剧毒自爆,\"洛儿!让爹最后教你...\"
乔清洛本能地扑上前,却被顾远甩向解毒药囊堆。冲天毒血混着盐晶炸开,将乔守仁炸成血雾。史迦的蛇鞭卷住最后机关枢纽:\"教主!盐仓要塌!\"
顾远在坍塌的盐柱间抓住乔清洛的手腕。她腕间三步颠金纹正与顾远的刺青并蒂莲共鸣:\"为什么救我...\"泪水冲刷着脸上的血污,\"你不是要我的血杀耶律阿保机吗?\"
\"因我见过比复仇更重要的事...\"顾远徒手劈开坠落的盐梁,露出后方逃生密道。史迦的惨叫袭来,她的右腿被机关铁齿咬住:\"教主快走!五毒教不能...\"
乔清洛的鸳鸯钺斩断史迦的伤腿,她背起昏迷的史迦冲进密道,\"顾远!你若还算个男人...就守住这暗道!\"
顾远看着她的背影与阿茹娜重叠,忽然笑了。
乔府飘起五毒教旗时,乔清洛在废墟中找到顾远的麟角弓。弓身缠着染血的布条,上面歪斜地绣着\"洛\"字——正是她初学女红时的拙作。
\"他用自己作饵引开所有人,只为战斗不伤及百姓...\"史迦拄着蛇杖蹒跚而来,\"教主说...三步颠的解药不是你的血...\"她突然咳出黑血,\"是你愿为他落泪那刻...情毒相克...\"
乔清洛的泪水滴在弓弦上,三步颠金纹流转生辉。
史迦听到手下汇报,教主晕死在暗道里。史迦下令立刻派手下展开救援。
药炉蒸腾的雾气里,乔清洛的银簪挑开顾远染血的绷带。五毒教秘制的金疮药混着三步颠解药,在烛火下泛着淡金涟漪。顾远苍白的手指忽然攥住她腕子,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头一颤。
\"你这傻子...\"她哽咽着扯回衣袖。 \"既要当孤胆英雄,何苦留这布条...\"染血的布帛上歪斜的\"洛\"字被药汁浸透,正是她初学女红时赌气绣的残品。
顾远在剧痛中睁开眼时,正对上乔清洛哭红的眸子。她发间沾着盐晶与血沫,像极了姐姐去世后,那夜再次见到的阿古拉。
\"为什么骗我...\"乔清洛的指尖抚过他衣襟并蒂莲纹,\"那夜你既然说要教我白鹤冲天...为什么不说要带我看漠北的格桑花...\"
顾远咳出带冰碴的黑血,他染血的手掌覆住乔清洛的手背:\"漠北的风雪...会冻坏美丽的鹤...\"
乔清洛泪眼婆娑哭道:\"我问你!你既然已经布局成这样,为何孤身犯险?\"
\"总要有人善后...\"顾远咳出盐粒,指向井壁暗纹,\"乔老狗在石洲埋了十二处火药库...\"他指尖在血污中勾出地图,\"五毒教众正在...\"
乔清洛扬手扇在他脸上。清脆耳光在井底回荡:\"善后?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她扯开他残破的前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旧伤,\"这道剑痕是替我挡的!这处箭伤是为护史迦!\"
顾远擒住她颤抖的手腕:\"乔姑娘...\"
\"叫我清洛!\"她泪水砸在他胸甲上,\"从你扮作老丐上擂台那刻,我就知道你是契丹探子...\"指尖似抚过他易容残留的胶痕,\"可你拆穿父亲暴行时,救盐工时...眼里有光!\"
\"傻子...\"顾远瘫在床上,用仅剩力气说到:\"我说过...漠北风雪...\"
\"闭嘴!\"乔清洛撕下浸透的衣袖为他止血,\"十二年前古力森连教我三招,是为让我有自保之力...\"她突然俯身吻住他干裂的唇,\"今日我要你教我余生!\"
顾远缓缓将她按进怀里,混着血腥气的吻封住所有言语。盐海上空的海东青掠过朝阳,惊散最后一片阴云时,他贴着乔清洛汗湿的额角呢喃:
\"漠北的风雪也许冻不坏鹤...因从今往后……——我是你的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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