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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的调查,顾远已经将石洲目前大致情况都了解了,他脸上浮现着坏笑。但是——在下可不是随意就现身的人。
寅时的梆子声刚敲过三响,史迦的银蛇簪猛然在妆台上直立起来。五毒教主盯着簪尾颤动的朱砂珠,忽然抓起梳篦砸向房梁:\"哪来的小贼敢在姑奶奶头上撒野!\"
瓦片碎裂声惊起夜鸦。乔清洛抱着账本冲进院子时,正看见三十七只血翅蜂围着个墨鱼囊打转。那腥臭的皮囊上用金线绣着北斗七子的星图,裂口处却露出半截熟悉的红绳——那是顾远系同心结的独有方式!
\"有人摸进了北斗阁。\"史迦用银针挑开墨鱼囊,黏稠的墨汁里浮出张盐引,\"天字丙号仓的契书,盖着幽州军械库的暗印。\"
乔清洛指尖抚过墨汁里的金粉,缓缓将整张盐引浸入茶汤。墨迹褪去后显出幅潦草的地图,潞州城防的缺口处画着只憨态可掬的乌龟——正是顾远曾经笑骂手下胆小之徒缩头时的涂鸦。
\"查。\"她攥紧微微发抖的指尖,\"把西市所有墨鱼商贩带回来试蛊。\"
辰时的盐市喧闹非凡。顾远蹲在\"曹记鱼铺\"的幌子后,看着五毒教徒押走第七个哭嚎的鱼贩。他故意在衣襟蹭了点墨鱼汁,立刻有翠玉蜘蛛顺着裤腿爬上来。
\"客官这墨汁...\"老板娘眯起眼,手中剔骨刀闪过寒光,\"像是掺了暹罗的龙涎香?\"
顾远佯装惶恐后退,撞翻了盛着鳜鱼的木盆。二十三条毒水蛇从盆底窜出时,他恰到好处地露出破绽,让其中一条在腕间咬出青痕。史迦的解毒蛊追到城隍庙时,只找到件浸着盐卤的粗布衫,衣摆处用磷粉画着个跳舞的小人——正是乔清洛那时和他学\"白鹤啄\"摔跟头的糗样。
\"混账!\"史迦碾碎屋檐下的风铃草,紫色汁液竟拼出句苗疆情歌。她脑中浮现三年前上元节,顾远偷喝自己曾经的帮主阿古拉的蛊酒后,在醉仙楼墙头刻过同样的句子。
梆子声刚碾过瓦檐,史迦豢养的碧眼蟾蜍反常无比——只见那毒物在琉璃盏里翻腾起来。五毒教主冲出庙外,看见土路旁青石上沾着三片逆鳞——这是三年前在云州时年中秋,顾远赠予她的金甲蛊褪下的壳。
\"西市第三根拴马桩。\"她捻起鳞片对着月光,背面用蜜蜡写着潦草的苗文。当乔清洛带着十二名教众赶到时,发现石桩底部嵌着个青铜罗盘,指针正对着城南当铺的方向。
史迦的银镯撞在罗盘上溅起火星:\"北斗七子的七星锁,但机括纹路是反的。\"她指尖刚触到璇玑位,罗盘骤然裂成八瓣,露出里面染血的盐引——正是三个月前沧州丢失的那批官盐凭证。
乔清洛突然蹲下身,绣鞋尖挑起半截枯枝:\"你们看这车辙印。\"盐渍斑驳的痕迹间,藏着极浅的爪痕,\"是驯化的山魈,但脚印间距比寻常短了三分。\"
众人追着车辙到护城河畔时,晨雾中传来木板断裂的脆响。二十七个盐包整整齐齐码在渡口,每包右上角都钉着枚开元通宝——正是乔清洛重金悬赏的失窃官盐。
辰时的阳光刺破云层,将盐仓琉璃瓦晒出细碎的晶芒。乔清洛扶着后腰核对盐包数目时,忽然发现某袋粗盐表面结着层薄霜。她拔下金簪轻刮,冰碴里竟裹着粒黍米大小的赤玉珠——顾远养伤期间,她亲手将这种西域贡珠缝在他护心镜内侧。
\"妹妹快来!\"史迦的惊呼从库房深处传来。乔清洛蹒跚着绕过盐山,看见五毒教主正对着一面水磨砖墙发怔。青砖缝隙里渗出墨汁般的液体,渐渐汇成幅潞州城防图,契丹大营的位置画着只龇牙咧嘴的乌龟——与顾远的画功分毫不差。
\"墨鱼汁混着寒铁粉。\"史迦用银针挑起残渣,\"遇热显影,遇冷...\"她挥袖击灭火把,整面墙瞬间亮起幽蓝磷光,显现出潞州至石洲的密道图。
乔清洛的指尖在颤抖。这些密道有三成连她都不知晓,但标注的暗记方式分明是顾远独创的\"百兽纹\"。当她的掌心贴上某处疑似沧州联络点时,砖墙突然翻转,露出后面堆成小山的契丹弯刀——全都刻着幽州军械库的流水编号。
\"报!\"门外突然冲进个满身煤灰的教众,\"寒铁矿第七洞挖出个青铜匣,里面...里面全是各铺面掌柜的借据副本。\"
史迦捏碎手中茶盏:\"有人把咱们当刀使?\"
乔清洛却盯着匣内某张泛黄的纸笺——边角处沾着星点朱砂,正是她教顾远批注账本时,那人总爱在袖口沾染的痕迹。
午后的蝉鸣撕扯着燥热。顾远蹲在城南茶楼的屋脊上,看着五毒教徒押走第七个粮商。他故意在账册里夹了半片风干腊肉——用九黎椒腌制,正是史迦来石洲后最爱的零嘴。
\"曹记米铺的斗斛有问题。\"乔清洛翻着刚搜出的账本,用指甲刮开某页裱糊的宣纸。夹层里掉出枚翡翠扳指,内圈刻着契丹贵族的狼头徽记,\"去查三个月前沧州粮船沉没的卷宗。\"
史迦却盯着扳指边缘的齿痕出神:\"这咬痕...像是用苗疆的断玉蛊...\"她暴起甩出银鞭,将房梁上偷听的灰衣人卷落在地。那人后颈赫然纹着北斗七子的星图,口中却含着五毒教的绝命蛊。
\"假货。\"史迦碾碎尸体手中的传信烟花,火药里掺着金粉绘制的路线图——标注的碰头地点,正是顾远在石洲城买的私宅。
当众人破门而入时,只找到架精密的报更鼓。卯木齿轮间卡着片褪色衣角,针脚是乔清洛独门的双股回纹绣。鼓槌落下的瞬间,机关鸟振翅飞出窗棂,洒落漫天盐粒拼成的塞北民谣。
\"是……是,顾远的字迹!\"乔清洛接住片盐晶,上面刻着\"洛水清且远\"的残句。但她转瞬蹙起眉头——顾远素来用隶书题诗,这字却是歪扭的童体。
史迦冷笑:\"看看背面。\"盐粒在烛光下透出影绰图形,竟是孕妇执剑的剪影,剑穗上系着五毒教的追魂铃。
申时的暴雨冲刷着青石板。顾远扮作货郎蹲在盐仓檐下,竹筐里堆满浸过药汁的蓑衣。当乔清洛的软轿经过时,他故意打翻筐里的陶罐。三十六只玉铃铛滚落满地,每只内壁都刻着潞州战役的日期。
\"拦住他!\"史迦的银针穿透雨幕,却只钉住件空荡荡的粗布衫。衣襟里飘出张泛黄的信笺,雨水浸湿处显出顾远笔迹:\"洛儿畏寒,记得在炭盆添些艾草。\"
乔清洛攥着信纸的指节发白:\"这确是他的字,但...\"她突然将信纸贴近烛火,对史迦到:\"可他,可他素来从不工工整整地写这种蝇头小楷啊!\"史迦皱眉不语,陷入深思……
暴雨初歇时,教众在城西破庙找到架水车模样的机关。当史迦转动枢纽,木轮间弹出三百支无头箭,箭杆上绑着各商铺的赎身契。乔清洛发现某张契书盖着幽州军印,印泥里混着顾远随身玉佩的碎玉粉。
\"报!寒铁矿的穿山甲蛊挖出个玉匣!\"侍卫呈上的匣内盛着朵水晶雕的并蒂莲,莲心却嵌着枚带血槽的箭头——与顾远肩头取出的那支一模一样。
史迦迟疑良久,突然暴怒地劈碎玉匣:\"装神弄鬼!\"碎片里飘出张药方,字迹七分像顾远,但\"当归\"二字总少个勾——那是乔清洛配安胎药时的习惯笔法。
戌时的梆子声惊飞宿鸦。乔清洛倚在北斗阁的软榻上,面前堆着七日来搜集的\"罪证\":半块风干的胡麻饼,缺角的翡翠棋盘,甚至还有她去年遗失的绣鞋。
\"所有线索都在指向...\"她发疯似的抓起某封密信,火漆印是顾远私章的模样,但印泥里掺着寒铁矿粉——这本该是绝密。
史迦将药碗重重搁在案上:\"七日前西市鱼铺的账本,夹着顾远在武当山用的金疮药药渣。\"她指尖弹起片枯叶,叶脉在烛光下显出潞州至石洲的路线图,\"今晨教徒在燕子矶发现的。\"
乔清洛焦急站起身,孕肚撞翻了青瓷笔洗。她在满地碎瓷中拾起枚带倒刺的箭头,正是顾远改良的三棱箭制式。但当她对准烛火细看时,发现箭杆上刻着细如发丝的谚文——是契丹工匠特有的标记。
\"有人能模仿他九成相似。\"她声音发颤,\"却总在关键处留破绽。\"妆台上的铜镜缓缓映出窗外人影,乔清洛反手掷出金簪,却只刺中件飘落的斗篷。兜帽里掉出个布娃娃,穿着她缝给顾远的寝衣,肚皮处塞着张产婆写的脉案。
史迦捏碎娃娃的头颅,里面滚出十二颗药丸:\"安胎的紫河车丸,但用蜂蜜裹了断肠草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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