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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用手下阴九幽带人偷袭粮道和云中仓,古力森连长老虽击溃他,但所带的拜火教部众折了七成半...\"
顾远回了句知道了,随即摆手示意亲卫下去,对金牧道:\"敌众我寡,李克用这是借自己家大业大就是打富裕仗,又是围魏救赵,又是分而击破,又是以逸待劳,又是渔翁得利……\"
他说这话时,目光掠过墙角那柄镶着狼牙的短剑——那是他及冠时叔公亲手所赠。鞘上暗褐色的血渍,是少时韦室部仇人突袭他时古力森连为他挡箭留下的……
\"兄长,可……只能坐以待毙吗?叔公都...\"金牧的喉结滚动着咽下血腥气,\"难道我们真的要为拜火教耶律洪全部献身?\"
顾远猛得将银刀插入地砖裂缝,刀身震颤的嗡鸣惊起梁上寒鸦:\"你先按我说的做,我自有打算,我向你保证,只用一日,就一日,死守一日,我们即刻便可脱离拜火教!——既然李克用想要云州,本公子又不喜欢,便送他又如何?\"
辰时三刻,第一缕阳光刺破城头狼旗。阳八子的擂鼓瓮金锤砸在护城河冰面时,顾远正手按在城墙箭垛,冷笑着看这个莽夫的怒骂和大吼。
\"放闸!\"
随着金牧的银哨刺破晨雾,三十架改良床弩同时嘶吼。箭簇裹着蛇涎脂穿透玄铁重盾,中箭者尚未倒地便自燃成火球。阳八子暴怒挥锤,竟将燃烧的士卒抡向城头作人形火弹。
\"取我穿云箭来!\"顾远扯开大氅,露出内里暗藏的火浣甲。箭矢离弦瞬间,箭尾又增添三分劲力。
箭锋穿透阳八子左肩甲时,顾远腕骨亦传来清脆的轻微骨裂声。他望着城下愈燃愈烈的火焰,听着身边将士们振臂高呼,忍痛转身对金牧道:让将士们守住,我马上回来,记住,趁机让咱们百兽部的人暗中集合,不要上,等晚上我的吩咐行动!
当顾远痛苦表情退回内城时,刻意将左腕垂成不自然的弧度。医帐内,他任由拜火教巫医用苗疆蛊虫处理腕骨伤势,毒虫噬咬的剧痛让冷汗浸透重衫。\"再撒些腐肉散。\"他咬紧牙关示意,伤口外翻,任谁看了都觉得疼。城头战鼓恰在此时骤歇,他踉跄着跌坐在军械箱上,当着几个流民打扮的探子面呕出大口血:\"传令...死守至最后一兵一卒!\"
金牧会意地摔碎药碗对身旁将士喊着口号:\"勇士们!身后是我们的太阳,脚下是我们的土地,背后是我们的大契丹,那里有我们的女人,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家族,我们的昆仑神!即使粮仓只剩三日存量,床弩弦断了大半,但是敌人更不好过!这两日,敌人的武器装备我们破坏了无数!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对面拿锤子那个莽夫是厉害,可我们左大都尉也不吃素!只一重箭,射的那莽夫右肩碎裂,几成残废...\"这话刻意掺了三分真——实际暗窖里还藏着二十车雷火弹,全用拜火教的经幡裹得严实……
八百里外的沅水河畔,邹野正用赤鳞刀剜出阿古拉肩头腐肉。金翅蛊虫在药钵里剧烈挣扎,映得她苍白面容忽明忽暗。\"已经过去十日了...\"他盯着那份军令状,\"老顾严令必须归队。\"
史迦掀帘闯入,腕间蜈蚣蛊泛着预警红光:\"黑蛊沼的尸傀虽正在集结,但最近正好赶上苗疆8月祭祀大典,短时间内他们不会扑过来。\"她对邹野道:\"你带十人走,剩下的扮作傩戏班子——五毒潭的祭祀大典正是最好掩护。\"
邹野的刀尖在地面划出深痕,左边刻着\"赤鳞\",右边写着\"诺言\"。当阿古拉在剧痛中抓住他佩玉时,他猛然劈断桌角:\"史迦,若三日后她真有不测...\"断玉塞进史迦掌心,\"就把她炼成尸傀,至少...至少留个全魂,让老顾有个念想……\"
子时的云州城墙突然爆出惊天火光,顾远站在密道口回望冲天烟柱。百兽部众人背着裹满草料的\"尸首\",每具都藏着拜火教的燃魂香。流民营地里,张三金的探子正忙着收集那些染血的腰牌,浑然不觉腰间挂着的驱邪符已浸透蛇涎脂。
而在苗疆血枫林,十名赤鳞卫正将傩戏面具扣在脸上。史迦把昏迷的阿古拉藏进祭神轿辇,缓缓走着。
戌时的梆子声混着鸦儿军攻势传来,顾远在昏暗地窖点燃狼烟符。羽陵部古日连部旧部一千余人从排污渠钻出,铠甲内衬都换上了契丹牧民的羊皮袄。\"公子,北斗六子的人已控住西城马厩,今日是邹野老四离开的十多日了,按照您的吩咐,六子这段时间以驿站为范围活动控制住马厩后便行动去接应邹野。\"为首的中年壮汉——现任虎部长老的苏日勒递上拜火教铜牌,\"按您吩咐,从战死者身上扒的,每人都有。\"
顾远摩挲着铜牌边缘的豁口——这是三日前他亲手劈在张三金亲卫颈间的痕迹。他将银刀拍在案上:\"稍后,子时三刻,你们都把这批\"阵亡将士\"的腰牌挂在身,金牧会带你们走,快走!回漠北,回家!\"
火把将众人影子拉成扭曲的图腾,苏日勒捧着的铜牌在顾远掌心发烫。老战士巴图扯开羊皮袄,露出心口狰狞的狼头刺青:\"少族长不走,我们羽陵部的狼旗绝不先倒!\"他身后的青年们齐刷刷亮出腰间银刀——那是顾远去年冬狩赏赐的认亲信物。
金牧的银算盘珠叮当坠地,他蹲身拾捡时,泪珠砸在玛瑙珠上碎成八瓣:\"兄长...至少让我留下...\"话未说完,顾远猛然攥住他手腕,北斗纹银戒硌进皮肉:\"记得七岁那年在白狼谷吗?我带着三岁的你爬出雪窟——现在轮到你了!你带他们走!\"
苏日勒拔出镶着祖母绿的短刀,这是顾远外公,金牧亲阿爷金族长生前赠他小儿子的满月礼。刀刃在左臂划出血槽,他将血珠弹向顾远战靴:\"长生天在上!若三个月后见不到我襁褓中的孙儿...\"话到此处猛然顿住,老泪混着血水滴在铜牌狼纹上。
\"苏日勒大爷的小儿叫阿木尔对吧?\"顾远解下颈间狼牙链,\"那年他抓周时抓了我的箭囊——此物舅舅便赠他做礼了。\"狼牙尖端暗刻的契丹文在火光中流转,正是羽陵部失传的《白鹿歌》。
角落里几个十岁左右少年开始轻轻啜泣:\"族长,我妹子上月被拜火教抓去炼蛊...\"
\"我妻阿茹娜上月用接骨秘术换了一批羽陵部祭品,请众人放心,有我顾远在世一日,羽陵部和古日连部永远也散不了!在下用心头血向长生天保证!明年三月后,你们一定可以在漠北见到你们的女人,孩子,父母,亲人,老人!只要他们还活着,每个羽陵部古日连部活着的!在下一定都让他们在明年太子河水化冻前,回到辽东!\"他指尖抚过火云纹,暗格机关弹出血玉钥匙给金牧,\"带着这个去找银月湾船帮,老鲤鱼会送你们从暗河出城。\"
子时的梆子声混着鸦啼传来,金牧撕开里襟,露出与顾远一模样的狼头刺青:\"当年姑母用狼血给我们纹身时说...\"他哽咽着说不下去,顾远却接道:\"说我们虽为表兄弟却依旧可以如同亲兄弟同命,隔着阴山也能听见对方心跳。\"
排污渠的冷风卷着血腥气涌入,苏日勒最后回望时,顾远正将银刀插进沙盘。刀身映出他嘴角噙着的半粒马奶糖——这是金牧儿他总省给金牧吃的零嘴。
\"少族长!\"百兽部众突然齐刷刷单膝跪地,掌心向上托着狼髀石。这是漠北最庄重的血誓,意为将性命托付给狼主。顾远背身挥了挥手,阴影里的嘴角却渗出丝血线——他咬破了舌尖才忍住那句\"各位一定保重,都要活着!\"。
渠口月光碎成银屑时,金牧怀中的传音蛊突然苏醒,蛊虫复述着顾远最后的密令:\"到辽东歇息,而后休息过后去阴山裂谷后,那有我额娘黎部亲戚的旧址——只有我知,便于隐藏,生活无忧...\"书页夹层里藏着细致的标注地图——这是顾远用其他部族六千余命当炮灰的障眼法才得以实现。真有道是:
铜符裂霜,银刃割光。
火啮穹庐,雪沃大荒。
血沃春草,心焚秋阳。
六千方骨,一念系存亡。
星斗可量,人心难掌。
狼牙啮月,鹰旗悬肠。
稚子啜露,老妪祷桑。
金珠坠地,皆作锋镝响。
白鹿歌哑,青骢鬣扬。
玛瑙凝血,算盘断章。
暗河蚀碑,明烛照谎。
谁家婴啼,吹作敕勒腔。
生者为祭,逝者成障。
我刃愈利,我袍愈脏。
左衽裹义,右衽藏谤。
圣堂明处,原是旧坟岗。
长生天瞽,银月湾涨。
三更鸦啼,九转回望。
既食君禄,怎避箭芒?
既负苍生,且饮这觞。
穹庐苍苍,其道如罡。
马革覆我,莫问何方。
雪窟犹在,齿含饴糖。
他年谁记?指上满血光。
更道是:
铜符裂处火云烧,银刃劈来子夜潮。
六千方骨垒成路,一握狼牙啮断箫。
铃响辽东春草泪,旗翻漠北雪原凋。
长生天瞰盘肠月,照见冰心寸寸焦。
却说顾远终于达成了让羽陵部古日连部青壮年摆脱拜火教控制,可代价是折损了六千余契丹别部无辜儿郎!这其中苦楚,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部下终于脱险,可顾远已伤,身陷重围,他能脱险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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