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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咳嗽着从枕下抽出卷染血帛书,帛面契丹文被刻意用突厥语批注——这正是张三金与李克用暗通的\"铁证\"。当古力森连看到\"事成后诛顾远\"的朱砂批注时,虬须根根倒竖:\"他敢!\"
\"许是误会...\"顾远虚弱地扯住古力森连臂甲,暗将腐骨草汁抹在接缝处,\"教主上月还赠我赤鳞甲护身...\"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骚动。亲卫押着个拜火教徒闯入,那人怀中掉出淬毒的狼牙箭——箭尾赫然刻着张三金的火云纹。古力森连挥刀劈断箭矢时,顾远在阴影里勾起冷笑,这刺客实则是三日前被他种下噬心蛊的死士,他冷笑着看着愤怒到极致的古力森连用腰中短刃活活剖开了此人胸膛——他仿佛看到的是张三金的死相。
\"远儿,你放心,我都已查明,张三金那个老狗!我必须让他付出代价!远儿,明日去他那祭坛不必害怕,某替你撑腰!\"
顾远颤抖含泪,靠在叔公那宽厚的臂膀下,安心且自如……
次日,辰时的晨光刺破浓烟,古力森连已策马立在拜火教圣坛前。他挥刀劈开青铜鼎。
\"张三金!你这老狗给老子滚出来!\"老将军的怒吼震落梁上积灰,十二盏人皮灯笼应声炸裂,暴怒的古力森连刚进圣坛,便瞬间杀光了坛中的拜火教一众教众。暗处走出个黑袍祭司,袖口火云纹下隐约可见契丹狼头刺青——这是顾远三月前安插的暗桩。
\"古力长老息怒...\"祭司颤巍巍捧出卷轴,\"这是三日前金牧将军求援的血书,被张坛主扣下了...\"羊皮卷上的狼血犹未干透,实则取自昨日战死的契丹马匹。
顾远在一旁抑制住冷笑,耳畔尽是精心编排的哭诉。扮作死里逃生士兵的暗卫正对古力森连哭喊:\"那夜金将军浑身是火冲进敌阵,大喊着'张三金误我'...\"说着呈上焦黑的银算盘。
\"老匹夫!\"古力森连劈碎圣火鼎,\"阴九幽偷袭那夜,我打退了,你明明有三千尸傀可用,却说人手不够,要我回来支援,我回来要去支援远儿,你还阻拦...\"
顾远\"踉跄\"着跪倒在祭火前。他颤抖着解开衣襟,露出心口溃烂的斑痕:\"教主明鉴...云州粮仓被毁,实乃某失职...\"
张三金的独眼闪过寒光:\"少将军这伤,倒像是七煞...\"
\"老匹夫还敢污蔑!\"古力森连的弯刀劈碎青铜供桌,青铜鼎中的圣火突然爆出三朵青莲,张三金那枯瘦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他独眼扫过古力森连劈碎的供桌残骸,圣坛内的青焰在青铜鼎中诡谲跃动,余光中瞥见古力森连脚边堆积的拜火教徒尸体,指尖在袖中摩挲着七煞蛊的母虫——那虫子却反常地蜷缩成一团,仿佛畏惧着什么。
\"老狗你还要装聋作哑到几时?\"古力森连怒吼道。顾远适时地踉跄半步,腕间的溃烂渗出脓血,滴滴答答落在张三金的火云纹靴面上。
古力森连的弯刀抵住他咽喉,刀刃上沾着拜火教徒的脑浆。
张三金独眼瞳孔骤然收缩。那脓血中竟有金翅蛊的残翼——这正是他上月种在顾远饮食中的监视蛊!此刻蛊虫反噬的征兆,倒像是顾远真遭了暗算。他猛然抓起地上古力森连扔下的纸,契丹密文却让他如坠冰窟:\"...诛张三金,夺圣火坛...\"
\"老狗看清楚了?\"古力森连的刀锋挑起张红袖的染血衣角。\"这拜火教神女三日前\"意外\"被沙陀军俘获,你猜她那衣襟内为何缝着李克用的调兵符?\"
顾远在阴影里无声冷笑,他可是亲自将那符咒泡在苗疆腐骨水里三月,才做出经年的旧痕,那神女也是自己嚷金牧找的流民女子假扮,事后早已灭口——这证据,是他故意让古力森连手下暗卫获得的。
\"教主...\"身后一祭司扑跪在地。\"那夜是您让我在左大都尉药中下...\"话未说完便被张三金击毙,尸体怀中却掉出七煞蛊的解药药方——字迹竟与张三金书房密卷如出一辙。
张三金独眼微眯,忽然抓起地上焦黑的银算盘珠。玛瑙纹路里渗出的是契丹王室特供的朱砂——这分明是古力森连去年献给可汗的贡品。他刚要开口,却被古力森连的刀气震退半步。
顾远蜷缩在角落,指尖深深抠入溃烂的蛊毒伤口。剧痛让他恰到好处地挤出两行清泪:\"叔公莫要为难张教主...定是汉狗落英教的挑拨离间,上月...\"话音未落又呕出黑血。
张三金捏碎腰间玉珏,圣坛地砖应声翻转。十二具挂着李克用军符的尸傀破土而出,却在触及顾远血渍的刹那僵立不动——他们心口都插着契丹制式的破甲箭。
\"好个一石三鸟!\"张三金独眼暴睁,好似看穿这环环相扣的杀局。他意识到了顾远早在半月前就替换了控尸蛊,此刻尸傀脖颈的拜火教铜牌炸开,露出底下契丹王庭的狼头印。
古力森连的刀锋已在他脖颈划出血线:\"老狗!你竟真与沙陀人...\"
\"三思!\"顾远突然踉跄起身。
\"此刻内斗...咳咳...正合他们心意...\"他故意撞向尸傀手中的淬毒弯刀,刀锋在离咽喉三寸处被古力森连击偏。
张三金颓然跌坐到圣火鼎旁。他望着满地\"通敌铁证\",想起昨夜暗桩的密报——顾远高烧昏迷时仍喊着\"金牧快走\"。那些染血的战报、残缺的腰牌、疯癫的证人,此刻在青焰中交织成无解的网。
古力森连此刻颤抖着手握着刀,老泪纵横地拾起顾远掉落的银铃——这正是金牧及冠时他亲手所赠。\"远儿...叔公对不住你...\"老人刀锋一转,圣坛梁柱轰然倒塌,露出暗格里成箱的契丹童尸——全是羽陵部遗骸。
张三金独眼终于露出惊惶。这些孩童手腕系着的五彩绳结,正是他每次用羽陵部孩童充当祭品时赐的那驱邪绳。每根绳结里好似都缠着写有\"张三金弑童\"的咒符……
\"四千三百条性命!远儿的羽陵部青壮都是好汉!全战死了!这个羽陵部族长你真的想让他名存实亡是吧?\"古力森连的咆哮震得圣火鼎裂纹密布,\"今日不放人,老子屠尽你拜火教精锐九族!\"
\"即刻释放羽陵部所有老弱妇孺。\"他终于扔出玄铁虎符,符身映出顾远低垂的睫羽,\"但左大都尉需入圣坛疗伤...\"
\"放你娘的屁!\"古力森连一脚踏碎虎符,\"远儿要放你那里,你那些鬼蜮伎俩...\"
\"叔公...\"顾远虚弱地扯住老将军战袍,\"侄儿愿入圣坛自证清白...\"他余光瞥见张三金独眼闪过精光,心知这老鬼仍要留质牵制,但此刻,他只在意望着张三金颤抖着签下放人令,指甲深深抠入掌心溃烂的蛊毒——这痛楚远不及心头痛楚半分。此刻他大哭,这哭不仅是为了演戏,而是数年来他的忍辱负重,终于让他得以实现解放羽陵部整个部族,他外公金族长,舅舅,姑姥爷……羽陵部各先祖的在天之灵,他终于今日得以告慰。
\"远儿撑住!\"老人扯下白狼裘裹住他,未察觉裘内衬里缝着羽陵部秘传的追魂香——此香能令张三金圈养的追踪蛊尽数癫狂。顾远在\"昏迷\"中听着族人哭嚎,嘴角在阴影里勾起讥诮的弧度。
\"从今往后,羽陵部只听你一人号令。\"老将军将族长铜印按在他溃烂的掌心。顾远颤巍巍抚摸铜印上\"羽陵部\"三字,想着那些为造假证死去的无辜人,终于呕出真正的血泪。
当最后一批妇孺都蹒跚走出地牢时,顾远正在圣坛密室\"昏迷\"。他腕间灼痛——这是金牧平安抵达辽东的暗号。张三金推门而入的刹那,他恰到好处地梦呓:\"叔公...孩儿守住了...\"
老魔头独眼扫过顾远溃烂的伤口,缓缓将七煞蛊解药投入药炉。蒸腾的雾气中,他未注意顾远袖中滑落的赤鳞蛇蜕——那蛇蜕浸泡的正是解药配方。
三更时分,顾远在\"昏迷\"中勾起冷笑,这代价惨重的苦肉计,终于换来族人一线生机。而圣坛窗外,古力森连的白狼旗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圣坛废墟外,张三金独眼阴鸷如夜枭——这场棋局,远未到终章。
三个月后的乌古部草场,拓跋烈之妹抚着腕间银铃放牧。忽有商队带来云州战讯,说左大都尉古日连远重伤,部众几近全军覆没,唯余半面赤鳞旗葬在万人坑。少女解开狼牙链暗格,内里掉出张染血的契丹文羊皮——正是其兄临终前用血写的\"大都尉替兄安排一切,珍重\"。
而在辽东深谷,金牧对着新刻的六千灵墓碑焚香时,怀中的青铜镜发烫。镜中浮现顾远站在焦土上的虚影,他脚下踩着将士们的头骨,手中赤鳞刀正指向南方的契丹王帐。有道是:
霜刃裁眉月,罗星指沈州。
赤硝焚瘴雾,铁索渡寒流。
骨埙吹旧冢,蛊血淬新仇。
残旗卷焦土,一诺葬王侯。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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