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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孙的死让整个皇城蒙上一层阴影,处处可见哀色,嘉靖帝卧床数日,中间时有清醒,终于第五日好了些,趁着宫娥搀扶,勉强能支起来身体。
晏雪行开始没日没夜地炼丹,照着记忆中师傅的样子,对此他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时夜,丹炉火盛,渗出来的热汗让他后背湿透,看着来回添柴的修童,晏雪行不得已交待一声,便回了禅斋沐浴休息。
加上蓝新始,有五六个修童伺侯晏雪行左右,丹炉一刻也不能缺人,蓝新始被留了下来,如今伺候在禅斋的,是两个名叫灵语,灵陌的修童。
他们都十二三岁,灵语生得利索干净,灵陌也生得眉清目秀,他们手脚麻利,等晏雪行下了浴汤便都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晏雪行终于放松连日来疲乏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
等起身穿好衣服,晏雪行打坐运行一周天,本已累到不行的身体居然缓了过来,坐在伏案前竟又不想躺床上去了。
然而只要空闲,他的眼前又是沈赫那面带微笑,眼神缱绻的脸!
那本应该是他的!可他居然对着一个女人如此!
并且他的话无时无刻都在脑中:仙君莫非还想和我玩?……我对他早就没了兴趣,…温柔乡柔情似水…
就是这几句话折磨得晏雪行夜夜难眠,仿佛一条布满荆棘的藤条在他心里不断地抽打,只有不停分散注意力,才不使他被折磨到发疯!
然而过去了这么多天,静下来竟发现,那藤条早已让他遍体鳞伤,心里底也已一片血肉模糊。
:“谁!”随着守在门外修童倒地声音,晏雪行冷喝一声,门“哐啷”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是你?!”晏雪行脸色铁青,看着来人恨不得抬手便是一掌!
:“是我…”来人想要更上前一步,晏雪行“噌”地站了起来,手里的拂尘指着来人。
:“阿雪,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再也不见我了?”沈赫冰冷声音里带着委屈,晏雪行一愣,随即冷声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
沈赫神色复杂,昏黄的烛火下,走到晏雪行面前,他先是把手掌摊开,一只娇嫩的“虞美人”躺在手心,随着那香暖暧昧的气息,晏雪行忍住悸动的心抬头看他,看他炽热的目光,看见他想要诉说的双唇…
然而,他与妓人相拥而去的画面又浮现眼前,晏雪行恼恨自己居然还是被他所蒙骗!也恼恨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起变成了欲望的奴隶,只要见到这人,心里那恶魔就啃噬自己的理智,忍不住想要沉沦在他充满诱惑的怀里!
晏雪行别过脸去不再看他,抬手便想一掌劈过去!
但,恍惚中手臂被人握住,沈赫弯下腰来紧紧抱住了自己,晏雪行又气又恼,然而不知怎么的,挣扎时双手竟想不来运起内力,反而在半推半就中被沈赫死死地抱在怀里。
:“阿雪!…”后背沉闷锤击声中,沈赫颤抖着声音卑微乞求。
晏雪行的手停在半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晏雪行的手掌再也无法落下,任由着他把自己紧紧搂在怀里。
:“阿雪,来之前我还是在想,都督究竟是不是你杀的,可恨我还是想你…想见你…”
沈赫说到最后只剩下呜咽,晏雪行看不见他的脸,只觉得一些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来,晏雪行知道,那是沈赫的眼泪。
他又何曾不想他?天知道他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每一天晏雪行都在犹豫是该把他彻底忘记还是将他杀了!可事实上他知道,别说杀了他,他连见他的勇气都没有!
:“贫道没有杀陆指挥!”晏雪行的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沈赫抬起眼,身体不可察觉地微微颤动…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杀都督的,不是阿雪!阿雪没有杀人动机,就像他说的,他要杀一个人不可能留这么大的破绽在现场,而且阿雪他…顾及自己,绝不会杀了都督让他如此难过…阿雪他是被人陷害的!
如今再次听到晏雪行否认,沈赫压下猜疑,下意识相信晏雪行说的是真的。
他想,就是被人骂锦衣卫的叛徒他也认了…
晏雪行叹了口气,曾经他以为他们都是男人,不必一般儿女情长优柔寡断,上天予他文武兼备,又有高超的医术在身,怎么说也是身怀绝技,大丈夫立于世间,总该做些什么不负韶华才对!所以即使沈赫不愿意他涉足朝堂他也这么做了。他以为他懂他,无论他们之间发生什么,只要彼此在意,就不会存有隔阂。
可事实比想象中要复杂,有些东西,也不是信任就能摒弃。
晏雪行觉得, 他们犹如网与飞蛾,说不清到底谁是飞蛾谁是网,彼此牵扯,挣脱不了还彼此伤害。
:“大人以为,哄骗贫道几句,贫道就可以把你说过的话当做没有发生吗?”说话间,晏雪行面无表情用力一推,沈赫狼狈往后退去,晏雪行突然觉得很可笑!一个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口口声声游戏一场的人居然要把杀父之仇抛诸脑后,三更半夜来找自己卑微祈求复合?
:“阿雪,我不能置锦衣卫不顾,不能不管陆家,如果我不这么做,严世蕃他…”沈赫焦急解释:“锦衣卫如今群龙无首,陆绎被关在厂狱,我去见过他…”说起陆绎,沈赫差点说不下去,缓了许久才又道:“你知道,严家多么想把锦衣卫拉到他们的阵营,我也是没办法!想必你也听说了陈方戌的奏折…”虽然陆秉已死,但是多年经营的根基没有变,自然,沈赫也知道皇孙薨天时灵虚殿发生的一切。
晏雪行目光微闪,心思灵敏的他立刻捕捉到了什么:“童谣你写的?”
沈赫不可置否,晏雪行当下明了,心道:我就说嘛!如此狗屁不通的玩意儿,也就是他这种剪接手才写得出来!想到这,晏雪行白了他一眼:陛下居然还把这事交到沈赫手里,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晏雪行表情有所松动,沈赫心里稍松了口气:“即使都督忠心陛下多年,毕竟都督已经亡故,陛下就是能顾及往日情分放陆家一条生路,可都督生前得罪人不少,到了这个位置,早已是身不由己,一旦失去权力庇护,陆绎他们的下场会很惨,阿雪,你能理解吗?陆绎在厂狱里写下血书也未能让陛下动容,陛下是不会管任何人死活的!”
沈赫说着,得寸进尺又靠近了晏雪行几分:“陛下年事已高,夺嫡之争他看在眼里,官家父子三人如今皆无再出,如果因为内斗而致江山易主,陛下何以颜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从前英宗过于倚重东厂,听信太监的话御驾亲征,后来瓦剌攻城,英宗被他们掳去,自此中原皇位被代宗所占,英宗折辱一年多才得回中原,过后更是兄弟相残,贤臣被杀,这都是权力失衡的结果,陛下怎会不明白?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们锦衣卫和东厂互相制衡,根本没有一家独大的可能,虽说东厂也自恃中立,但如果锦衣卫为两皇子一方所得,东厂不是一家独大也是了!”
:“陛下虽年老,但还不糊涂,如果不提醒他这些,陆家又怎能保全?”
沈赫说着,大掌握住晏雪行的手,引得晏雪行眉波微皱,面无表情地抽开自己的手:“这与贫道何干?”
沈赫心空了一下,连忙双指向天:“阿雪,指天为誓!我与梁音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不过是想让那些大臣们别逼得太紧,现在谁都恨不得踩上一脚陆家,不讨好点严家,弹章没完没了,皇上就是有心挽回也拉不下脸来抵挡众怒啊!我…”
晏雪行似笑非笑地看着沈赫,幽深的眸子看得得让人发怵,沈赫都快要哭了,满脸委屈地看着晏雪行。
晏雪行转身坐下,若无其事地拿起书来慢悠悠地翻开书页。
沈赫心里更没底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张嘴也不是,说话也不是。
:“你和我解释这些做什么?不是说温柔乡柔情似水么?”晏雪行声音低沉,随手翻过一页书,看似漫不经心地说。
沈赫哭笑不得,看来,还生气着呢!
:“阿雪,你不想我么?”再扯梁音就是傻子!沈赫一屁股坐在晏雪行面前的桌面上,耷拉着脸像个无人问津的小狗。
什么时候我们的左使大人有过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差点绷不住要笑出声来,晏雪行忙用书遮住了脸,嘴角不可察觉地向上弯起,心里的怨恨也早抛九霄云外去了!
:“都怪我!应该早点来的…若我早想明白可能你就会理我了…”沈赫喃喃自语,指尖轻轻拉扯着晏雪行的衣角,发觉他假装在看书,沈赫跳下桌面向前半跪在晏雪行身侧,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长眉看了半晌,发现他依然没有反应,这是…不反对他靠近了?沈赫心中一喜,猛地偷走他手里的书,一把抱住将他搂在怀里。
:“你!”晏雪行半是愠怒,半是拒绝推开他,可沈赫哪里能如他的愿?手上的力度更重了,晏雪行不停作无用挣扎,双手就抵在沈赫胸前。
晏雪行身上的皂角香沈赫欺身便可以嗅到,那是干净到让人心旷神怡的味道。
不知什么时候起,沈赫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晏雪行也在看着他,他们都看到了从前彼此熟悉的东西。于是,晏雪行抵抗的手变得软弱无力,沈赫的唇也落在了他的颈窝…
算了!便宜他了!
晏雪行放弃最后一丝挣扎,催动内力右边袖袍一挥,随着“啪”的一声门被关个严实,沈赫那湿润的唇就已落在他的脖颈,含住他的耳垂,引起他一阵阵欲仙欲死的战栗!
最后,他的唇如想象中那样,如约而至落在了他的脸颊、唇边,最后落在他的双唇…
两人动作犹如勾雷地火,世间最销魂的事莫过于此!晏雪行渐渐感觉失控,他已经想不起此是何时何地,他只知道此刻的欢愉,身体里的欲望也使他渐渐变得疯狂。
直到后来他开始占了上风,双手攀上沈赫肩头替他轻退罗衫,沈赫也不甘示弱替他摘取白玉簪,更在他头发散落时,双手扯开他的衣领,而后粗糙的手掌滑过他锁骨两侧靡红的皮肤。
晏雪行身上的道袍滑落肩头,沈赫竟惊奇地发现——他的阿雪,当真是美得惊心动魄!
吻越来越深,浓重交替的喘息声中,晏雪行早已不问西东,沉浸在欢愉中忘乎所以…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有人不合时宜地在门外大喊:“师父!师父!您在里面吗?”
如此喊了几声,见里面没有动静,还以为是师父睡着了,便更加用力地拍打房门,也叫更大声了:“师父!您睡下了吗?陛下请您去!”
听到陛下这两个字,沈赫眼睛立刻变得清明,很快就从情欲中抽离开来。
当他低头望向晏雪行时,只见阿雪半睁着迷离的眼,迷迷糊糊间双颊酡红,喘息着撅起被吻得红肿的双唇,双手还不依不饶缠绕着自己。
:“阿雪乖!有人找你…”沈赫的声音轻柔至极,恍惚间,欲火烧得晏雪行神志混沌,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就是对面传来皮肤烧灼的触感。
晏雪行缓了许久,眼前的视线才变得真切起来。懊恼地叹了口气,外面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啪啪”不停地敲得他脑壳直疼!
不应该啊!师父就是睡着了也不该这么久了还没听见啊!
蓝新始心里纳闷,正想更用力去敲房门时,随着粗暴的一声开门,一双柔软白皙的赤足首先出现在眼底,蓝新始猛一抬头,眼里便是师父那怒不可遏的面容。
:“吵什么?!”
师父衣衫凌乱,如瀑长发轻易披在肩头,赤红的眼角脸上皮肤一片潮红。
蓝新始一愣,随即低头沉默。很明显,师父刚刚不知如何的春波荡漾,好事无端被人打断,现在师父脸上只剩下些欲求不满的怒火了。
蓝新始满脸不是滋味,眼睛下意识往房间里探去,果然!站在师父身后,沈叔衣衫半掩,在影绰灯光下,还隐约可见他那垒落有致的胸肌…
:“师父,陛下请您去…”蓝新始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咬着唇低头不去看屋里的人。
:“先去给陛下回话,为师换身衣服就来!”晏雪行声音冷淡,轻瞥他一眼,等蓝新始再抬头,那门又“啪”地一声关上,只剩两个溜圆的门把在冰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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