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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一,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京城里红墙碧瓦银装素裹,尤其天行宫外那两株梨树,树叶落空,枝头也被大雪压成一根根奇形怪状的雪枝。

:“师父,外面太冷了!要不弟子把窗门关上吧??”

翎语很是乖巧,宴雪行完全没有理会他,继续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出神。

:“没别的书信了吗??”

冰冷的指尖修长,宴雪行眼里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落寞,却还要状若平常地摊开手里的信笺。

翎语一脸疑惑:“师父指的是…什么样的信呢?”

宴雪行扫了一眼信笺,那是蓝新始从宫里收集过来的各方情报。

入冬以后人们活动有限,各方面信息都沉寂了。

:“应该没有,大师兄做事周到,要有别的书信来,他肯定第一时间呈给您看。”察觉宴雪行心情不爽,翎语小心上前给宴雪行添茶,一副乖巧讨好的样子。

一个多月了,那人在再没有一句解释的话!就算被贬关楼,不还可以写信吗?如今一点音讯都无,莫非真如自己所见那样,他与梁音有过苟且之事,被自己发现后迁怒杀死了梁音?

直到现在,宴雪行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事情发生犹如昨日,自己明明恨他恨得要死,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期望,期望那个心思缜密的沈同知只是遭人陷害,毕竟…宴雪行以为,毕竟他们之间曾经如此地快活…

:“你哥哥那边可有消息?”宴雪行压下心中怨恨,状似无意问起。

:“这…哥哥讲兵部侍郎府上盖起高楼已有过半,现在快有十层八丈高了!”

:“很好!据本仙君所知,严世蕃要按照二十四星宿建造二十四层,让你大哥好好盯着,不会少了他的好处!”

宴雪行恢复以往冷漠的样子,这个翎语,只延迟几日给他发放解药,自己就不打自招说了来历。

原来这个翎语正是严家安插自己身边的眼哨,并且宴雪行答应收他为徒,学了师父灌输师兄修仙的做法,翎语早被收服得妥妥贴贴,更不要说翎语的老娘有疝病,是宴雪行赐给他医治脓疮的药丸。

信笺是徐太师送过来的,天降瑞雪,皇帝陛下设赏雪宴于语心殿后面的停云楼。

赏雪宴设在停云楼七层,走到六层上面的楼梯口处,上面传来碰杯与君臣交谈的笑声,等宴雪行上到七层,他们又敛起笑声,纷纷侧目注视过来。

这里不但许多官员在场,就连司天监的袁仓望他们也在侍奉在嘉靖帝左右。

宴雪行在宴桌前站定,手抱乾坤看似要向嘉靖帝行礼,嘉靖帝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肚子竟又开始条件反射似的开始隐隐作痛。

幸好清玄仙君只是对天地作了一揖,嘉靖帝舒出一口气来,看向周围时,是各人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

奴才们是大声都不敢响的,低头恭敬的样子,而那些文武百官脸上的表情就有趣多了,虽然他们无不是怒不敢言,可明显袁仓望与徐太师为首的一众文官似乎更加愤怒宴雪行的无礼,并且从清玄仙君出现开始大家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只有严首辅轻轻皱眉,过后却又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嘉靖帝看在眼里,心里却不怎么介意,这只能说明这些人与清玄仙君与这些并无来往,并且看来首辅与清玄仙君的关系也没有想象中那样不和,再说了,仙人就该这样,就算他是九五之尊,那又有什么好置喙的呢?

:“无量天尊,元真仙君!”

与其他人不同,一向对宴雪行夹枪带棒的严嵩反倒客气抱拳。

宴雪行微微颔首,严嵩道:“正值隆冬,天降瑞雪实为天下大幸,陛下准备设坛告祭上苍恩德,故特请仙君前来…!”

宴雪行目光微闪,转头看向嘉靖帝,接话道:“确实如此,紫极长生真人功德无量,才使天帝降下福祉,造福天下万民!”

嘉靖帝喜不自胜,宴雪行又道:“真人功德可比日月,他日真人飞升可望,并且本仙君夜观星象,帝车星象幽光笼罩苍穹,正是天地灵气相辅相成之时,真人何不按照帝车星象在燕郊西北景山上造一方道观,为真人吸纳灵气,以助真人羽化登仙?”

嘉靖帝皱眉:“又造一座道观?”

宴雪行话音刚落,不但文武百官颇有微词,就连嘉靖帝都忍不住心存疑虑。

重阳大祭后,清玄仙君建议在渭南、关中、荆州一带建造风水湖,还建议全国十三个布政使司都必须修葺管理管辖区域里的道观寺庙,或者有些年久失修的还要重新建造,这些也就算了,毕竟造丰水湖可以调节干旱是利在千秋的功绩,而道观寺庙本天下遍布,修葺一下也花不了多少钱,可之前皇上就下令修建了几处大的寺庙,再加上今年各地征粮不力,国库空虚中,多哪一笔开支都是令人难以接受的。

:“陛下请三思!现如今国库空虚,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岂可劳民伤财徒增忧患?”

徐阶拱手上前谏言,嘉靖帝眉心微皱,目光却是落在宴雪行的身上。

:“是不是忧患,两位监正大人在此,帝车星象如何真人一问便知。”

宴雪行语气平淡,被点到名字的两位钦天监倒是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宴雪行看出来嘉靖帝眼里的犹疑又开口道:“既然真人犹豫,本仙君也无话可说。按理说真人乃天下君主,本仙君本该谨小慎微从容下拜的,可身负引路真人归列仙班的责任,本仙君也只好僭越了,并且此次帝车星象斗炳亮堂如同太阴之光,若此次建得聚灵仙观,本仙君断言,真人未过甲子必定重列仙班!”

:“袁爱卿以为如何?”嘉靖帝目光又瞟到了袁苍望身上。

袁苍望被嘉靖帝问到,身上颤了一下,也不敢胡说,恭敬上前行礼道:“臣夜观星象,帝车星光万丈,斗炳光芒确实几同日月,与天门地户一起有乾坤匀和的景象!”

宴雪行进宫以来从来没有表现出与谁亲近的样子,既然钦天监都这么说,也就再没人敢出声质疑了。

徐太师张着嘴巴还想说什么,那边嘉靖帝托在脸颊侧壁的手一挥,道:“朕信清玄仙君!严爱卿,这事就交由你安排!”

嘉靖帝很快做出了决断,一直没有出声的严嵩忙走上前来恭身领命。

事情得到解决,折腾了这么久,嘉靖帝觉得周身疲惫,便首先摆驾回去语心殿了,于是官员们也在其后陆续离开。

宴雪行走在队伍后面,与那些红袍绿衣的官员不同,自从传说那天夜里腾云驾雾离开禅斋后,他就一直穿着那身烟青色的道袍,偏偏他生得身材修长匀称,走路不动声色间,人们偶然回头时看见他时,总感觉是一朵云彩飘在暮霭之中,给人以清冷不可靠近的感觉。

:“仙君请留步!”

徐阶叫住他走上前来。

:“老夫本不该多嘴,可仙君又向陛下提出修建新道观,难道这么多年来修建的大大小小的庙观还不够吗?”徐阶脸色沉重,走到宴雪行面前犹豫着说道。

:“太师何出此言?真人若修得正果,位列仙班庇护大明江山风调雨顺,区区万两黄金又何足道哉?”

徐阶闻言脸色越发难看,虽然写青词他是一把好手,但并不代表他迷信玄修类说。

嘉靖帝这些年的胡乱作为徐阶看在眼里,因为修仙皇上造了多少庙观,杀了多少人?就因为迷信术士连亲生儿子都可以隐忍不见,更不要说理会天下百姓的死活了!宴雪行为人正派,行事稳妥,修仙这种连自己都不信的玩意儿,难道宴雪行会愚蠢到看不清其中伪实?

可宴雪行明显是为了所谓修仙而提出那些建造丰水湖和造仙观的建议,想起老友,徐阶不由得连连叹气,杨学老怎么会教出来这样的弟子?

徐阶气得脸色发青,瞪眼看了宴雪行半天,发现宴雪行还是那副不痛不痒泰然自若的样子,徐阶气愤不过终是拂袖而去。

跟在两人身后一道目光正好注视着这一切,望着前方蓝仙君披在身后如瀑黑发上挂着的太极玄珠发带,严嵩目光如炬,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位清玄仙君可真不简单!严嵩私下查过宴雪行的来历,知道他不但出身天山派,更有人见过他在昆州杨慎那老顽固的门下当过门生,如今在他府上的中堂主事闵仲怀就是一个见证。

杨慎那老小子他是知道的,一根筋走到黑谁的脸面也不给,说得好听点为人正直,品德高尚无私,说得难听点就是一个蠢到没边的老顽固!要不然也不会得罪皇上被贬昆州那种荒蛮之地了!

杨慎那样顽固不化的人教出来的学生可想而知,就算不是满嘴仁义道德,也不该这般麻木不仁啊?!

严嵩心中疑惑,当即想到关于宴雪行私生活的传言,那年轻有为的沈同知严嵩一直青眼有加,若不是陆秉死得早,等到沈赫羽翼丰满接过指挥使的地位,先不说这位沈同知与蕃儿关系不错,就是沈赫这般懂得权衡利弊,等到自己百年以后,严家地位也妥妥的无可撼动啊!

难道是沈赫教那清玄仙君敛藏锋芒,故意为之?

严嵩不得而知,不过严嵩想这是一个好时机!这清玄仙君虽然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严嵩比谁都清楚宴雪行的地位。

看似清高的清玄仙君其实连一个太监都不如!他既然有胆量得罪所有人,说明这位清玄仙君已经看准皇上看重和需要什么,甚至皇上都不需要清玄仙君逢迎,并且皇上正好利用他这枚棋子来试探所有人的反应,也许看不惯清玄仙君这般骄横跋扈才是皇上老人家信得过的人呢!只是这样一来,这位仙姿玉色的清玄仙君将来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严嵩和徐阶不同,他钻研道家经书多年,青词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多多少少他还是相信玄修的,更何况亲自看见杨唯元在自己面前自焚,清玄仙君手眼通天深得皇上信任,现在正是孤立无援的时候,严嵩此时不拉拢这枚棋子的话就真是傻子一个了!

至于这位清玄仙君将来下场如何关他严首辅何事呢?一个手中无权只会搬弄术数的道士若对自己无用,想要整死他还不是如捏死一只蚂蚁简单?

严嵩当了多年首辅,眼力还是有的,于是回到首辅府后便一而再再而三写信邀请宴雪行。

太师府那边的情报没有再送过来,反而首辅严府送来了邀请函,宴雪行本想拒绝,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带了蓝新始和翎语前往。

首辅府与严侍郎府邸相比其实逊色不少,斗拱檐桷下,门前高楼没有雕梁画栋,只挂着一块写着“严宅”的牌额,抬头望去也并没有普通豪绅官户那样的门庭张扬,反而静悄悄的像某位文人府邸。

但只有进门以后才能看出其中端倪,高高的殿门开始变得壮观威武,房门天然的红木镂空雕刻而成,就连其中薄如蝉翼透的窗纸都与其他人府邸的不一样,那上面涂着均匀透亮的桐油,并且桐油用特殊工艺在白色窗纸上形成磨砂表面,薄如蝉翼,透光极好。

可以说,首辅宅邸其实并不算华丽,典雅朴素中却带着一丝超凡脱俗的意味。

宴雪行跟着管家后面,踏着青砖玉阶穿过长廊来到侍客后堂,远远听到有奴才求饶哭喊和男子打骂声音,宴雪行抬头 ,便看见殿门前站着一个形容华丽且身材高瘦的锦衣男子,手里正挥舞着长鞭打在地上一个蜷缩着双臂抱头颤抖的仆人身上。

:“本公子是少爷,你是奴才!你这条命都是本少爷的!本少爷要打便打,要杀便杀!你还胆敢有怨言?!”

锦衣少爷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蜷缩在地上的人背后鞭痕纵横交错,背上早已一片血肉模糊。他挣扎着想要辩解,然而移动时肌肉的疼痛让他咬碎了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地上痛苦挣扎的人,锦衣少爷很是得意,一脚踢在仆人的腹部,那仆人嘴里吐出一口血来,仰面躺在地上,涨红狰狞的脸,嘴里呜咽着:“严少庭!你…不得好死!”

:“呦呵!还敢诅咒本少爷!来人啊!给本少爷拉下去把他舌头割了!双手剁下来,让他知道知道做人彘的滋味!”

说话间,旁边有人把那奴才拖了下去。

私惩家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能做首辅府的管家自然眼色过人,管家正要上前提醒严少庭收敛一点,内堂里此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孽障!给本辅进来!”

锦衣公子拍拍手整理衣衫,极不情愿走了进去,宴雪行也随着管家的带领越走越近,甚至平常人已经可以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的谈话声。

:“不过一个奴才,既然对主子不敬,孙儿惩罚他又何错之有?”严少庭声音委屈。

:“孽障!奴才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随便丢两根骨头奴才们狗咬狗就算了,何必脏自己的手?”

严嵩声音很是气愤,管家把宴雪行带到庭院门口,见外人在场正想高声禀告,哪知身边清玄神仙拂尘一扫,转瞬间管家与门房被一股无法冲破的力量定在原地,张大的嘴巴还没合拢,嘴里却已发不出一点声音。

管家艰难转动眼珠子望向这边,只见那仙姿玉色的清玄仙君微笑看着自己,然后饶有兴致听着内堂里爷孙俩的谈话。

:“少庭,别看你爹胡作非为!那都是做戏给别人看的!严家若是正人君子,那离覆灭也就不远了!从古至今,你见过有多少大权在握的权臣有好下场的?”

里面传来严首辅语重心长的说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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