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蝶影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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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港市霜降后的首个清晨，镜渊潭东岸的晨跑者在芦苇丛中发现了第六具尸体。年轻女性俯卧在枯叶堆里，右手握着半支断裂的口红，在泥地上画出不规则的蝶形，后颈皮肤下隐约可见正在消散的荧光纹路——与前三起案件相同的“记忆重叠症”死亡特征，但这次的蝶形边缘多了七道锯齿，对应着青铜计划第七次记忆清除实验的失败编号。

“死亡时间在昨夜十点至十一点，”江夏的解剖刀划开死者眼睑，角膜表面凝结着细小的金粉，“不是自然残留，是某种记忆强化药剂的副作用。”她用放大镜观察泥地的蝶形图案，发现每道笔触都对应着摩斯密码的点划，陆沉的警徽照亮密码，拼出的是“bx-14-14”——镜渊石室里张志强的石棺编号，而死者的身份登记显示，她是云港市记忆守护者小组的预备成员，林小羽的同班同学。

“第七起‘记忆重叠案’，”陆沉翻动着现场勘查报告，“所有受害者都曾接触过镜渊相关案件，后颈的蝶形纹路每次出现新特征，就对应着青铜计划的某次实验。”他指向死者口袋里的U盘，里面存储着未完成的论文《论记忆重构技术对海马体突触的影响》，“林小羽上周在警校课堂提过这个课题，而死者，是他的研究搭档。”

记忆守护者小组在死者宿舍发现暗格，里面藏着三十七份“记忆重叠实验记录”，每份记录都标注着受害者接触镜渊的具体时间，以及脑内出现的“他人记忆片段”。江夏在记录末页发现父亲的字迹：“当记忆开始重叠，镜渊的倒影就会从潭底漫出。”更关键的是，所有受害者的实验数据，都与周明宇实验室的“记忆共振仪”参数完全一致。

“凶手在复制周明宇的记忆重叠技术，”陈小雨的数据分析显示，死者脑内的海马体突触呈现“双向传导”状态，“她既接收了张志强在镜渊石室的记忆，也向对方传递了自己的童年片段——这种双向共振，正是青铜计划后期被禁止的危险实验。”张志强在宿舍床底找到微型共振器，材质是镜渊潭水与记忆合金的混合物，“和三年前镜渊AI守卫的核心芯片同原理。”

关键线索来自死者的口红笔记，江夏在图书馆的监控录像里发现，死者生前最后接触的人是个戴围巾的男人，对方交给她的信封上盖着“镜渊记忆研究协会”的火漆印，而该协会早在半年前就被警方取缔。陆沉追踪到协会旧址，在地下室发现三十七台老式记忆共振仪，每台仪器的操作日志都停留在2026年10月，记录着“第七次重叠实验成功”。

“这些仪器在制造‘记忆共享体’，”江夏的发夹与共振仪产生低频共振，脑海中闪过死者的记忆碎片——她在镜渊潭边与戴围巾的男人争吵，“你以为共享记忆就能弥补失去？那不过是镜渊的海市蜃楼！”男人转身时，围巾滑落，露出后颈与死者相同的七道锯齿蝶形。

第五起案件的受害者是记忆守护者小组的技术支援员，他在修复共振仪时突然昏迷，脑内重复播放着2009年青铜计划启动当天的场景，而这些画面，从未出现在任何档案记录中。江夏在他的工作笔记里发现，共振仪的核心代码包含父亲的私人加密算法，“有人在利用父亲的技术，打开镜渊记忆库的残余通道。”

追凶在镜渊潭的青铜阶梯展开，戴围巾的男人抱着共振仪零件跪在水边，后颈的蝶形纹路与潭水产生共鸣，水面逐渐浮现出三十七名实验体的记忆投影。他抬头时，江夏认出那是青铜计划的首席病理学家，三年前在镜渊崩塌时被判定为“死亡”的李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