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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坑底部,冰冷的空气凝固着千年的尘埃。汉娜·施耐德蜷缩的遗骸前,那截断裂的逆纹音柱如同指向深渊的苍白手指。陈小雨指尖染血,即将触碰到汉娜紧握的铂金珠。吴振覆盖釉化的右臂传来冰针攒刺的剧痛,灰白正蚕食他的意志。江雨肩后伤口崩裂,鲜血滴落在冰冷石地上,发出绝望的回响。
> 而头顶,祭坛的毁灭轰鸣如同巨兽濒死的咆哮。更恐怖的是,一道粘稠、冰冷、带着江夏气息的暗红釉光,如同活物的触手,正悄无声息地从他们坠落的破口边缘蜿蜒探入,贪婪地嗅探着深坑中残存的活人气息与……那截断裂的逆纹之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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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
绝对的、沉重的、仿佛能压碎灵魂的死寂。
身体撞击带来的剧痛还未消散,陈小雨的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浮。冰冷、坚硬、带着浓重土腥和岩石粉末味道的地面紧贴着她的脸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吸入了浓得化不开的、沉淀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腐朽尘埃,呛得她肺部火辣辣地疼。
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里是纯粹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墨黑暗。只有耳朵里残留着毁灭风暴席卷地面的恐怖轰鸣,那声音透过厚厚的土层传来,变得沉闷、遥远,却依然带着令人心悸的余威,震得身下的地面都在微微颤抖,细碎的沙砾簌簌落下。
“呃……”旁边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哼,是吴振。声音嘶哑,充满了被强行压抑的、非人的痛苦。
陈小雨挣扎着想要撑起身体,左手骨裂处和右手手背烙印同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她闷哼一声,再次跌回冰冷的石地。大脑依旧混沌,汉娜记忆碎片中那个指向基石之下的箭头,以及江雨撕心裂肺的痛呼,如同烙印般灼烧着她的神经。
“吴振……江雨……”她嘶哑地呼唤,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微弱。
“我……在……”江雨虚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浓重的喘息和极力压抑的抽泣,“吴振……他……”
一阵令人牙酸的、类似冰层碎裂的细微“咔咔”声响起,伴随着吴振更加粗重、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喘息。
“别……管我……”吴振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剧烈的颤抖,“光……有没有光……”
陈小雨用还能活动的右手在冰冷的石地上摸索。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岩石棱角,潮湿的苔藓,还有……一个硬硬的、边缘粗糙的金属筒状物?是吴振掉落的那个应急手电筒!在坠落的混乱中竟然没摔坏!
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摸索着找到开关,用力一按!
嗤啦——
一道昏黄、微弱的光柱骤然刺破深沉的黑暗!
光线首先照亮了陈小雨自己染血的手和身下粗糙、布满湿滑苔藓的黑色岩石地面。光柱向上移动,照亮了低矮、布满嶙峋钟乳石般石笋的坑顶——他们掉下来的那个洞口,此刻被一大块扭曲变形的巨大金属残骸死死堵住,只留下几道狭窄的缝隙,透不进一丝天光,只有毁灭的余震带来的尘埃还在簌簌落下。
光柱颤抖着移向旁边——
吴振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因剧痛而不受控制地痉挛着。他那只覆盖着灰白釉质的右臂,此刻的景象骇人听闻!灰白的釉质如同活物,已经蔓延覆盖了他整条右臂、右肩,甚至爬上了他右侧的脖颈和半边脸颊!那釉质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死寂的、如同墓穴石碑般的光泽!更可怕的是,在灰白釉质覆盖的边缘,靠近尚且完好的左侧皮肤处,无数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暗红裂痕正在灰白层下疯狂地蔓延、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带来一阵刺骨的冰寒和深入骨髓的撕裂痛楚,让吴振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一下。他左手死死抠进身下的岩石缝隙,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到极致的嗬嗬声。
“吴振!”陈小雨的心瞬间揪紧。
“别……过来……”吴振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灰白蔓延的半边身体,眼神里充满了野兽般的凶悍和一丝……绝望的疯狂,“这鬼东西……在往脑子里钻……它在……同化……”
光柱再移——
江雨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脸色惨白得如同透明。她左肩后侧那个被自己硬生生撕扯掉丝绦的伤口,此刻失去了所有遮蔽,皮肉翻卷,深可见骨,暗红的鲜血正不断地、一股一股地涌出,顺着她破烂的衣服流淌下来,在她身下冰冷的黑色岩石上汇成一滩不断扩大的、粘稠的血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带来剧烈的痛楚,让她额头布满冷汗,身体微微颤抖。她看着吴振那可怕的样子,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无助的泪水。
“姐……姐姐还在上面……”江雨的声音带着哭腔,望向被堵死的洞口,巨大的悲伤几乎将她淹没。
陈小雨强忍着自身的剧痛和眩晕,挣扎着坐起来。手电光柱扫向四周。他们身处一个极其狭窄、天然形成的岩石深坑底部,形状如同一个倒扣的漏斗。坑壁陡峭湿滑,布满了深色的苔藓和滑腻的菌类。空气冰冷刺骨,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土腥味和一种……极其古老、仿佛尘封了千百年的腐朽气息。
光柱最终定格在深坑最深处、正对着他们坠入方向的那面石壁上!
陈小雨的呼吸猛地一窒!
石壁下方,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蜷缩着一具骸骨。
骸骨身上的衣物早已腐朽成黑色的残片,与身下的泥土和苔藓融为一体。骨架保存相对完整,呈现出一种灰败的色泽,保持着一种极其痛苦的蜷缩姿势——头颅深埋在臂弯里,脊椎弯曲得如同虾米,一只手死死地按在胸口的位置,另一只手则向前伸出,五指张开,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还在徒劳地抓着什么。
而在骸骨向前伸出的那只手骨下方,在冰冷潮湿的黑色岩石地面上,赫然刻着一个清晰的符号!
一个倒置的螺旋纹!
与汉娜日记残页边缘、以及汉娜记忆碎片中在祭坛基石底部刻下的符号——一模一样!线条同样扭曲、艰难,带着一种濒死前用尽最后力气的决绝!
骸骨的指骨,正死死地按在这个倒置螺旋纹符号的中心!
更让陈小雨瞳孔收缩的是,在骸骨按着符号的那只手的指骨缝隙里,在昏黄的手电光下,反射出一点极其微弱的、冰冷的金属光泽——一枚小小的、沾满了泥土和暗红污渍的铂金珠!
汉娜·施耐德!
她最终死在了这里!死在了她刻下“裂痕”的地方!
“汉娜……”陈小雨的声音干涩沙哑。她挣扎着,不顾身上的剧痛,手脚并用地爬向那具蜷缩的骸骨。冰凉的岩石透过薄薄的衣物传来刺骨的寒意。
就在她靠近骸骨,手电光更清晰地照亮那个倒置螺旋纹符号时——
嗡……
一声极其微弱、却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的嗡鸣,毫无征兆地从石壁深处传来!这嗡鸣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沉重和……悲伤?它并非实质的声音,更像是一种空间的震颤,一种沉淀了无数岁月的能量回响!
随着这声嗡鸣,陈小雨震惊地看到,在骸骨旁边,紧贴着那面湿冷的石壁,一根灰白色的、半人高的石柱,悄然无声地从地面“生长”了出来!这石柱并非天然形成,表面极其光滑,如同被打磨了千万年,材质非金非玉,触手冰凉刺骨。石柱的表面,没有任何痛苦的人脸浮雕,只有无数道极其细密、相互缠绕、构成了一个巨大、复杂的倒置螺旋纹路的天然纹理!纹理的线条并非静止,而是在昏黄的光线下,如同拥有生命般,极其缓慢地流淌着极其微弱的、近乎透明的灰白色光晕!
逆纹之柱!汉娜用生命刻下裂痕所指向的、能干扰甚至破坏“音腔”共鸣的“不和谐音”之源!
然而,陈小雨的心却沉了下去。眼前的石柱并非完整!在它靠近顶端的位置,一道狰狞的、贯穿了柱体的巨大裂痕清晰可见!裂痕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劈断!断裂的上半截石柱不知所踪,只留下这截残破的根基,如同一个残缺的墓碑,静静地矗立在汉娜的骸骨旁。
裂痕……逆纹之柱本身就是裂痕!但它……断了!
“钥匙……在回响里……”陈小雨看着那截断裂的逆纹之柱,又看向汉娜骸骨指缝间那枚沾满污渍的铂金珠,一个绝望的念头升起:难道汉娜找到的“钥匙”,就是她自己?用她最后的生命和痛楚,激活这截残柱?
头顶毁灭的轰鸣似乎减弱了一些,但深坑内的空气却骤然变得更加粘稠、沉重!一股冰冷、粘稠、带着令人作呕的熟悉釉料气息和……江夏那被扭曲放大的精神威压,如同无形的毒雾,悄无声息地从他们坠落的、被金属残骸堵住的洞口缝隙中渗透了进来!
陈小雨猛地抬头,手电光柱射向洞口缝隙!
只见几缕暗红色的、如同活物般粘稠蠕动的釉光,正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从金属残骸的缝隙中缓缓地、贪婪地探入!它们散发着纯粹的恶意和冰冷的审视感,在空气中微微摇曳,像是在嗅探着深坑底部残存的活人气息、那具蜷缩的骸骨,以及……那截断裂的、散发着微弱灰白光晕的逆纹之柱!
祖母的意志!它找到了这里!它感知到了威胁!
“它……来了……”江雨也看到了那渗入的暗红釉光,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她肩后的伤口在紫光气息的刺激下,鲜血涌出的速度更快了。
“呃啊——!”吴振的惨叫再次响起,更加凄厉!渗入的釉母意志如同催化剂,他灰白釉质覆盖的半边身体上,那些蛛网般的暗红裂痕光芒大盛!裂痕如同活物的血管,疯狂搏动,加速向他尚且完好的左侧身体和头颅侵蚀!灰白的死寂釉质如同快速蔓延的冰霜,爬上了他的下颌!他的左眼开始被一层灰白的薄膜覆盖,视野迅速变得模糊、狭窄!那冰冷意志的侵蚀感如同亿万根冰针,狠狠扎进他的大脑,疯狂地吞噬着他仅存的意识!他感到自己的思维正在被冻结、被剥离,无数混乱的、属于釉母的痛苦画面和呓语开始强行塞入他的脑海!
“吴振!坚持住!”陈小雨嘶声喊道,巨大的恐惧和紧迫感让她暂时忘却了自身的痛苦。她猛地看向汉娜的骸骨,看向那枚铂金珠!唯一的希望!她挣扎着扑过去,伸出染血的右手,指尖颤抖着,不顾一切地抓向骸骨指缝间那枚冰冷的金属!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铂金珠的瞬间——
轰隆!!!
头顶被金属残骸堵住的洞口,猛地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恐怖撞击!整个深坑剧烈摇晃!堵住洞口的巨大金属残骸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覆盖的釉质层瞬间崩裂!一道粗大的、混合着暗红与深紫的毁灭性能量流,如同地狱探出的魔爪,狠狠地从撞击的缝隙中贯入,带着焚尽一切的气息,直轰深坑底部!目标,赫然是那截断裂的逆纹之柱和汉娜的骸骨!
是江夏!是化身釉母容器的江夏!她正在用最狂暴的力量,从外部摧毁这最后的“裂痕”!
毁灭的能量洪流尚未及体,那恐怖的高温和毁灭威压已经让深坑底部的空气瞬间沸腾!陈小雨感到自己的头发和皮肤都传来灼烧感!汉娜的骸骨在能量流前端的风压下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为齑粉!那截断裂的逆纹之柱表面的灰白光晕剧烈地明灭闪烁,柱体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裂痕!
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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