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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大、都要纯净的灰白色冲击波,以吴振手腕上那点光芒为中心,猛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冲击波带着一种悲悯而寂灭的气息,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覆盖半边身体的蛛网状暗红裂痕,在纯净灰白光芒的照耀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积雪,瞬间消融、褪色!那疯狂搏动的暗红光芒被强行压制、净化!灰白釉质覆盖区域的熔岩脉络迅速黯淡、消失!
他那只混沌的左眼旋涡中,狂暴的暗红光芒如同遇到克星,发出无声的尖啸,疯狂地收缩、后退!纯净的灰白光芒占据了旋涡的核心,如同风暴眼!旋涡旋转的速度骤然减慢,无数痛苦的人脸幻影在灰白光芒的照耀下如同被超度的亡灵,扭曲痛苦的表情渐渐平复,最终化作点点微光,消散在旋涡深处!
吴振身体的剧烈痉挛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猛地停止!他口中那非人的惨嚎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声悠长而痛苦的叹息。那只混沌的左眼旋涡,旋转速度越来越慢,光芒越来越黯淡,最终……缓缓地、缓缓地……闭合了眼皮。一层薄薄的、死寂的灰白釉质,如同迅速凝结的冰霜,覆盖在了他的左眼之上,彻底封死了那个恐怖的通道。
他体内那狂暴的侵蚀意志,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退,被强行镇压、封印在了身体的深处。覆盖半边身体的灰白釉质,颜色变得更加深沉、更加死寂,如同历经沧桑的玄武岩。蛛网状的暗红裂痕消失了,只剩下一些细微的、如同瓷器开片般的灰白纹路。
吴振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只剩下极其微弱的、带着血腥味的呼吸。他那只被江雨死死抓住的左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手腕内侧那个旧伤疤上的灰白光芒彻底熄灭,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如同胎记般的白痕。
结束了?
陈小雨瘫软在地,大口喘息,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江雨也如同虚脱般松开手,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看着掌心被灼伤的红痕和再次渗血的肩后伤口,眼神茫然。
然而,一种异样的寂静笼罩着这片废墟。头顶灰霾的天空,似乎比之前更加阴沉。空气中弥漫的腐朽釉料气息,并未因为吴振体内侵蚀被镇压而消散,反而……似乎更加浓郁了?
陈小雨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周围。这是一片陌生的废墟,似乎是城市边缘的某个废弃工厂外围。倒塌的墙体,扭曲的金属框架,同样覆盖着一层薄薄的、不均匀的暗红釉质。死寂无声。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江夏。
她静静地侧卧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如同沉睡。残破的白裙沾染着泥污和暗红的釉质碎屑。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眉头紧锁,苍白憔悴的脸上残留着巨大的痛苦痕迹。她的身体没有被丝绦缠绕,也没有覆盖釉膜,仿佛只是一个重伤昏迷的普通女子。
然而,陈小雨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钉在了江夏的额头上!
那里!
那个繁复的、由无数细密暗红釉纹构成的菱形本源烙印……还在!
烙印的颜色比在镜渊中时黯淡了许多,如同烧尽的炭火余烬,呈现出一种深沉的暗紫色。烙印表面布满了无数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痕!这些裂痕并非静止,而是在极其缓慢地……搏动!如同一个濒死的心脏,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而在烙印的中心,那个曾经疯狂旋转的暗红旋涡……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其微小的、深深的……孔洞!
一个如同被最锋利的针尖刺穿后留下的、边缘光滑、深不见底的漆黑孔洞!孔洞的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的……灰白光芒的余烬?正是那点余烬,如同微弱的星火,顽强地压制着烙印深处蠢蠢欲动的暗红光芒,阻止着裂痕的完全弥合!
陈小雨的心跳漏了一拍!成功了?那个核心节点……被汉娜的烙印刺穿了?封印了?
她挣扎着爬过去,靠近江夏。江夏的呼吸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但确实存在。她的体温冰凉,皮肤苍白得透明。
“江夏……”陈小雨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江夏皮肤的瞬间——
江夏一直紧闭的眼皮……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她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剧烈地颤抖起来!
在陈小雨和江雨屏住呼吸、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江夏那双紧闭的眼睛……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仿佛挣脱了千斤重负的艰难……缓缓地……睁开了!
眼睑掀开。
露出的……是一双属于人类的、清澈的、带着巨大茫然和深不见底疲惫的……黑色眼眸!
不再是沸腾的釉光!不再是冰冷的镜面!
是江夏!是真正的江夏的眼睛!
“姐……姐姐?”江雨的声音带着巨大的颤抖和难以置信的狂喜,泪水瞬间涌出!
江夏的瞳孔似乎还无法聚焦,眼神涣散地扫过灰霾的天空,扫过周围破败的废墟,最终……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穿越了无尽痛苦和黑暗的迷茫,定格在了近在咫尺、满脸血污和泪水的陈小雨脸上。
她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微弱的气流声。
陈小雨连忙俯下身,将耳朵凑近她的嘴边。
“……小……雨……”江夏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干涩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劫后余生的脆弱。
“是我!江夏!是我!”陈小雨的泪水夺眶而出,巨大的喜悦和心酸让她几乎哽咽。她成功了!她把江夏从那个地狱般的镜渊里拉回来了!
江夏似乎想挤出一个笑容,但脸上的肌肉只极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显得无比僵硬。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陈小雨怀中那本破烂的日记本上。当看到那被血浸透的残页时,她的眼神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悲伤,有感激,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恐惧?
她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械),颤抖着指向自己的额头,指向那个布满裂痕、中心有着漆黑孔洞的暗紫色菱形烙印。
“……它……还在……”江夏的声音带着巨大的痛苦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裂痕……会……弥合……祂……没有……死……”
如同冰水浇头!陈小雨和江雨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
江夏的目光越过陈小雨,望向旁边瘫倒在地、被灰白釉质覆盖半边身体、陷入深度昏迷的吴振,眼神中充满了巨大的悲伤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悸。
“……镜子……碎了……但……碎片……还在……”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如同梦呓,“……烙印……是……门……祂的……意志……在……所有……裂痕……里……”
江夏的目光最终,带着一种深深的绝望和疲惫,缓缓地转向了这片废墟的远处,转向了城市的方向。
“……胎衣……未死……余烬……在……复苏……”
话音未落,她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眼皮沉重地合上,再次陷入了深度的昏迷。只有极其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死寂。
比之前更加沉重的死寂笼罩了这片废墟。
陈小雨呆呆地看着昏迷的江夏额头上那个缓慢搏动着的、布满裂痕的烙印孔洞。又看向吴振那覆盖着死寂灰白釉质、如同半座石雕的身体。最后,她的目光投向了灰霾笼罩下的城市废墟深处。
胎衣未死。余烬在复苏。烙印是门。祂的意志在所有裂痕里……
汉娜用生命刻下的裂痕,吴振用自毁换来的封印,她拼尽一切刺穿的旋涡……都只是暂时的。釉母的本源并未被消灭。它如同蛰伏在灰烬下的火星,如同寄生于裂痕中的毒虫,随时可能借助这遍布城市(胎衣)的伤痕……卷土重来!
而江夏额头这个被刺穿的烙印孔洞,吴振体内被封印的侵蚀……就是祂意志复苏的……“门”!
一股比面对任何直接恐怖更甚的、冰冷的绝望,如同无形的巨手,死死地扼住了陈小雨的咽喉。
就在这时——
滴答。
一声极其轻微的水滴声,打破了死寂。
陈小雨和江雨同时低头。
只见一滴暗红的、粘稠的液体,正从江夏额头那个漆黑的烙印孔洞边缘……缓缓地渗出,然后……滴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那液体……并非鲜血。
它散发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腐朽釉料气息,在灰白的天光下,折射出冰冷而邪恶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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