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仓库爆炸,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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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砚的皮鞋跟叩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像敲在绷紧的琴弦上。
苏若雪小跑着跟上,旗袍下摆扫过墙角的青苔,腕上的翡翠镯子撞出细碎的响——那是他去年生辰送的,原主从前只当是俗物,如今却成了她总不肯摘下的信物。
\"顾先生!\"信使追出两步,声音被江风扯得发颤,\"巡捕房封锁了现场,您......\"
\"替我给戴处长带句话。\"顾承砚没回头,只扬手抛过去个铜制怀表,\"他要的生丝配额清单在夹层里。\"身后传来金属坠地的轻响,信使的呼吸声骤然粗重——那是块百达翡丽,够买半条弄堂的房子。
商会顶楼的煤油灯被风掀得摇晃,顾承砚把巡捕房的值班记录拍在檀木桌上,纸页发出脆响。
苏若雪解下外罩的月白坎肩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藕荷色的真丝衬裙,指尖刚触到账册封皮便顿住——那本记录德国机械运输的账册,封皮上沾着半枚新鲜的茶渍。
\"五月廿三。\"她翻开账册,指甲在某页划出白痕,\"原定运往吴淞口的精密织机,物流单上的目的地被改成了苏州河仓库。\"烛火映着她眼尾的细纹,那是连续半月核对账目熬出来的,\"修改的墨迹比原笔迹淡,用的是戴氏洋行的蓝黑墨水——上周三我让阿香给松本洋行送过两盒。\"
顾承砚的指节抵着太阳穴。
三个月前他还在大学讲台上分析\"统制经济\",此刻却能闻出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松节油味——那是用来消除原笔迹的。
他抓起巡捕记录,铅笔在\"零时三刻 黑色福特卡车三辆入仓\"那行下重重划线:\"工部局的登记册里,这三辆车属于法租界的'福兴货栈',可福兴上周刚把车队抵押给了正金银行。\"
苏若雪的手突然顿住。
她捏着张泛黄的提货单,背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王阿大 139\"——那是码头装卸工的暗号,原主从前收丝绸时用过的。\"这批机械是德国克虏伯厂的新式织机,\"她抬头时眼里有光,\"上个月陈厂长说要拿它换日本的旧纺车,你骂他'拆了骨头喂狼',后来......\"
\"后来我让老七截了船。\"顾承砚接口,喉结滚动两下。
他想起三天前在汇丰银行的密室里,陈厂长喝得烂醉,拍着他肩膀说\"小顾啊,日本人说只要交了机械清单,就给我法租界的地契\"。
原来不是陈厂长动摇了,是有人替他做了选择。
\"他们要的不是机械。\"他突然站起来,椅背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的响,\"爆炸是烟幕弹。
仓库里的货物清单、运输路线、甚至我们和德国人的合作证据——\"他抓起苏若雪怀里的账册,封皮上的茶渍蹭在掌心,\"这些才是他们要销毁的。\"
苏若雪的手指绞着旗袍盘扣,那枚翡翠镯子硌得腕骨生疼。
她望着他泛红的眼尾,想起昨夜他伏在案头画织机改良图,发梢扫过她手背的触感。\"我让人去查松本洋行的船期了,\"她轻声说,\"老七的人说,有艘'大和丸'明早五点靠岸,货单写的是'生丝',可吃水线比平时深两尺。\"
顾承砚突然笑了,那笑里带着刀鞘出鞘的冷冽。
他扯松领带,露出喉结下那道淡白的疤——原主和人斗殴留下的,如今倒像道勋章。\"去拿我的橡胶靴,\"他转身走向里间,军大衣搭在臂弯,\"巡捕房的封锁线从东头绕,西头的围墙塌了个洞,去年暴雨冲的。\"
苏若雪追过去,在他要推门时拽住他的袖口。
她的指尖凉得像块玉,却把他的手腕攥得死紧:\"我跟你去。\"
他转头看她。
煤油灯的光落在她脸上,把耳后的小痣照成颗琥珀。
三个月前她还是个见了血就发抖的姑娘,如今能蹲在染坊里和老匠头学看色卡,能在租界法庭上用英文和洋律师对质。\"你留在这儿,\"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盯着电报房,等我信号就发报给重庆——德国人那边,该催货了。\"
夜更深了。
苏州河的水泛着腥气,顾承砚猫着腰穿过芦苇丛,橡胶靴踩在烂泥里发出\"吱呀\"声。
废墟的焦味越来越浓,他看见巡捕的提灯在三百米外晃动,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
蹲在断墙后时,他摸到块温热的金属——是块扭曲的钢板,表面还沾着没烧尽的红漆。
借着月光凑近,隐约能看见凹下去的字母:d......E......
风突然转了方向。
他听见巡捕的咳嗽声近了,连忙把钢板塞进怀里。
远处传来汽笛长鸣,是\"大和丸\"进港的声音。
顾承砚舔了舔嘴唇,尝到血锈味——刚才咬得太用力了。
他望着废墟里还在冒烟的房梁,突然笑了。
那些德文铭牌,才刚刚开始说话呢。
顾承砚的指腹擦过钢板上的凹痕,月光顺着金属纹路爬上来,将模糊的字母一点点熨平。
d...E...当最后一道划痕显露出“dEUtSchE”(德语:德国)的尾缀时,他后槽牙猛地一咬——这是克虏伯厂特有的钢印,和三个月前他们与德商签订的机械合同上的标识分毫不差。
“顾先生!”
芦苇丛里传来细碎的响动,苏若雪的身影挤过断墙,鬓边的珍珠簪子挂了片枯叶。
她怀里抱着个铁皮盒,盒盖边缘还沾着焦黑的木屑:“巡捕房的人换班了,我顺了半块主板——”话音未落,她已看清他掌心的钢板,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这是……克虏伯的?”
顾承砚没接话,指尖顺着钢板边缘划到背面,突然顿住。
那里嵌着块拇指大的黑色元件,烧得变形的塑料壳上,隐约能看见“东京电子”(toKYo ELEctRoN)的烫金残字。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像是石子投入深潭:“若雪,你说日本人为什么要在德国机械里装自己的零件?”
苏若雪的指甲掐进铁皮盒,盒身发出细微的呻吟。
她凑近那元件,闻到股焦糊的松香——和松本洋行仓库里常年弥漫的电子漆味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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