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影子猎人,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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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砚的手悄悄按在胸口,那里藏着军统的纸条,正随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敲着未来的鼓点。
南京的晨雾裹着玄武湖的水汽漫进茶社,檐角铜铃被风撞得轻响。
顾承砚站在斜对面包厢的雕花窗后,指节抵着窗棂,目光穿过缭绕的茶烟,落在楼下穿宝蓝长衫的身影上——陈阿福正弯腰捡茶盏,后颈那道被松烟墨染深的发际线,与林德昌旧照里的弧度分毫不差。
\"顾先生,苏小姐那边来消息了。\"身后传来军统特工压低的声音。
顾承砚接过递来的纸条,字迹是苏若雪特有的簪花小楷:\"二楼雅座,监听设备已就位,老周未携护卫。\"他把纸条揉成碎屑撒进炭盆,火星噼啪跳起,像极了昨夜仓库里那簇烧穿阴谋的烛火。
茶社正门的铜环\"当啷\"一响。
顾承砚的呼吸陡然一滞——进来的男人穿藏青哔叽长衫,金丝眼镜后的眼尾微微上挑,正是三天前在书房暗格里留下锁痕的\"林经理\"。
可此刻他腰间挂着的玉牌,和林德昌怀表里那半枚青田石印章,在晨光下泛着同一种幽绿。
\"老周。\"顾承砚对着窗玻璃呵出白雾,指尖在雾气里画出个圈。
三天前伪造的资金漏洞报告正躺在陈阿福的长衫内袋,漏洞里埋着苏州蚕庄的假账——那是顾家最隐秘的财源,连苏若雪都只知皮毛。
他摸了摸胸口暗袋,那里躺着从\"林经理\"书房顺来的半枚纽扣,此刻正随着心跳灼着他的皮肤。
楼下传来茶盏相撞的脆响。
陈阿福直起腰时,袖口露出截褪色的蓝布——是苏若雪连夜用林德昌旧衣改制的衬里。\"林叔?\"老周的声音像淬了蜜,\"您这三年躲得可真紧,我连黄浦江的水都喝了半江,才等到今日。\"
顾承砚的指甲掐进窗框。
他记得林德昌出事那晚,黄浦江的水腥气混着血味漫进顾家后巷;记得苏若雪蹲在停尸房外,把染血的月白袖角绞成麻花,说\"林叔最恨别人叫他老林\"。
此刻老周这声\"林叔\",像根烧红的针,正往他心口扎。
\"周先生记性倒是好。\"陈阿福开口了,嗓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是苏若雪用枇杷膏泡了整夜的效果,\"三年前在苏州码头,你说'顾氏的钱够填三个黄浦江',现在可算出数了?\"
老周的喉结动了动。
他伸手要拍陈阿福肩膀,又在半空中顿住——林德昌生前最厌人肢体接触,这是顾承砚翻遍林德昌二十本账册才找到的细节。\"顾氏的资金链早该断了。\"老周从袖中摸出张银票推过去,\"这是山田先生的诚意,只要你把苏州蚕庄的暗账...\"
\"叮——\"
二楼传来茶盖轻叩的脆响。
顾承砚抬头,看见苏若雪的绣鞋尖在栏杆后一闪——这是行动开始的信号。
他转身对军统特工点头,对方摸出怀表看了眼:\"巳时三刻,正好。\"
老周的话突然卡壳。
他盯着陈阿福从内袋掏出的账本,封皮上那道指甲掐痕,和自己书房暗格里的刮痕重叠成一片——正是三天前顾承砚故意留在账簿上的记号。\"你...你不是林德昌!\"他猛地起身,茶桌被撞得歪斜,碧螺春泼在银票上,墨迹晕开团黑雾。
\"我是替林叔来收债的。\"陈阿福掀开长衫下摆,露出别在腰间的铜锁——和顾家库房锁模一模一样的铜锁,\"他走那天,怀里还揣着半枚青田石,说是要找个能把顾家当命的人。\"
老周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茶炉,滚水溅在脚面上也浑然不觉。
楼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七八个穿灰布长衫的男人冲进来,为首的亮出证件:\"军统特勤组,配合调查日资渗透案!\"
顾承砚从二楼转梯走下来时,老周正被按在茶桌上,手腕铐着明晃晃的铁镣。
他摸出怀里的铁盒,把那封焦边密信拍在老周面前:\"周先生,三日前你让老周带顾氏资金报告,今天我替老周带你来见真佛。\"
老周突然笑了。
他的眼镜歪着,露出眼尾狰狞的疤:\"顾少东家好手段,可你以为抓到我就能断了线?\"他的目光扫过顾承砚身后的苏若雪,\"山田先生说过,上海滩的绸庄烧得完,可人心...烧不完。\"
苏若雪的手指攥紧了袖口。
她看见老周的鞋底沾着星点靛蓝染渍——和日资染坊的染料一个颜色。
顾承砚弯腰捡起老周掉落的玉牌,背面刻着的\"健\"字,和铁盒上的\"山田健次郎\"重叠成影。
\"带走。\"军统特工扯了扯老周的胳膊。
老周被拖向门口时,突然回头对顾承砚笑:\"审讯室的灯太亮,照不清背后的影子。
你等着——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茶社的门\"吱呀\"一声关上。
顾承砚望着老周消失的方向,掌心的玉牌凉得刺骨。
苏若雪走到他身边,递来块温热的丝帕:\"刚才在茶楼,我听见他说'月底船运清单在汇丰银行保险库'。\"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承砚,他没说实话。\"
顾承砚接过丝帕,擦去玉牌上的茶渍。
窗外的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照在\"健\"字上,投下细长的阴影,像把藏在暗处的刀。
他望着苏若雪眼底的担忧,伸手把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那就让他说真话。\"
远处传来警笛的嗡鸣。
顾承砚摸出怀表看了眼,指针正指向巳时四刻——比计划晚了一刻钟。
他低头翻开老周掉落的笔记本,最后一页画着艘货轮,船名是日文的\"大和丸\"。
苏若雪凑过来看,指尖点在船名旁的小字上:\"上海港,七月十五。\"
\"七月十五。\"顾承砚重复着,把笔记本收进怀里。
他望着茶社外粼粼的湖水,想起昨夜苏若雪说的\"种满桑树的地\",忽然觉得那片绿还太遥远。
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贴胸暗袋里的军统纸条,边缘被体温焐得发皱。
\"若雪,\"他转身握住她的手,\"去趟汇丰银行。\"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管账时握算盘磨出来的,\"老周的话半真半假,但保险库里的东西...总得见见光。\"
苏若雪回握他的手。
她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忽然想起昨夜仓库里,他说\"猎人也会饿\"。
此刻晨光里的顾承砚,更像把淬了火的剑,剑鞘上还沾着旧血,却已经指向了下一个猎物。
茶社外,玄武湖的水鸟扑棱棱飞过。
顾承砚拉着苏若雪走向停在巷口的黄包车,老周的冷笑还在耳边盘旋。
他摸了摸胸口的铁盒,那里躺着日资渗透的证据;又摸了摸装着笔记本的口袋,那里藏着新的线索。
风里飘来阵阵荷香,可他闻到的,只有越来越浓的硝烟味。
\"走。\"他对车夫说。
黄包车碾过青石板,发出\"吱呀\"的声响。
苏若雪靠在他肩头,听见他轻声说:\"不管影子多长,总得有人站在光里。\"
而此刻的审讯室内,老周正盯着头顶惨白的灯泡。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着空气轻声道:\"顾承砚,你以为钓到了鱼,可渔网外...还有更大的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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