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暗室惊语,金库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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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道的铁皮硌得顾承砚后腰生疼,霉味混着苏若雪发间残留的桂花头油香往鼻腔里钻。
他能清晰感觉到她后颈的温度透过蓝布围裙渗过来,像块暖玉贴着自己胸膛——这是他们躲进来的第七分钟,维修通道外的脚步声终于停在了金库门口。
“哐当”一声,铁门被踹开的动静震得管道都晃了晃。
苏若雪的手指猛地抠进他掌心,指甲几乎要掐出血来。
顾承砚低头,正撞进她慌乱的眼尾,睫毛上还凝着刚才爬管道时蹭的灰,像只被雨打湿的蝶。
他无声地用拇指蹭了蹭她虎口——那是两人早商量好的“稳住”暗号。
“霍夫曼说这里藏着‘曙光’的资金,怎么什么都没有?”带着江浙口音的男声先响起,带着股没压住的焦躁。
皮鞋跟碾过地上碎纸片的声响刺得顾承砚耳膜发疼,那是他刚才故意撕碎的金库平面图,为的就是引特务露出马脚。
“你懂个屁。”另一个声音更沉,混着烟嗓的沙哑,“林芷兰留下的东西哪会这么容易被找到?真正的钱早就不在上海了。”
顾承砚的瞳孔骤然收缩。
林芷兰——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炸开,苏若雪母亲笔记里模糊的钢笔字迹突然清晰起来:“南洋船票存根夹在第三本账册,切记不可让日商染指”;苏州河沉船刻痕里那串被腐蚀的英文“新加坡银行”;还有父亲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的“顾家的根,不在绸缎庄”。
“全转移到南洋去了。”烟嗓特务补了句,铁皮管道里的顾承砚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总在深夜翻着泛黄的航海图发呆,为什么顾家绸庄表面上被日商压得喘不过气,账房却总在月底多出几笔“海外汇兑”的神秘进账——原来“曙光行动”真正的金融基础,早在二十年前就随着林芷兰那批民族资本家的船,漂洋过海扎进了南洋的土壤。
苏若雪突然轻颤了下。
顾承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看见她围裙上被铁皮刮出的豁口——那是刚才他拽她进管道时弄的。
豁口边缘还挂着根蓝线,在管道漏进的微光里晃啊晃,像极了苏若雪上个月替他补西装时,针脚细密的模样。
那时她还红着脸说:“少东家总爱穿旧衣裳,也不怕旁人说咱们绸庄没进项。”
现在想来,哪是没进项?
是进项全绕了远路,从南洋的橡胶园、新加坡的商行、爪哇的蔗糖厂,七转八绕汇进上海,再以最不起眼的绸缎生意为壳,养着整座城市的“曙光”。
“搜仔细点!”江浙口音的特务踹翻了靠墙的木箱,“万一林芷兰那老东西留了暗格——”
“别白费力气。”烟嗓打断他,“霍夫曼昨天收到东京密电,说重庆方面派了人来。”皮鞋声突然停在管道下方,顾承砚甚至能看见对方帽檐投在地面的阴影,“那姓顾的纨绔……未必是真蠢。”
苏若雪的呼吸猛地一滞。
顾承砚感觉她整个人都绷成了弦,手指死死勾住他腰带——那是他们在绸庄遇袭时约定的“危险预警”暗号。
他低头,正看见她咬得发白的唇,喉结动了动,把“别怕”两个字咽回肚子里。
现在不是安抚的时候,他得把每个字都刻进脑子里:东京密电、重庆来人、霍夫曼的目标……
“走。”烟嗓突然抬脚,“去百老汇大厦查电报记录。林芷兰的海外账户,总得有个线头在上海。”
脚步声渐远,铁门“砰”地关上。
管道里的霉味突然淡了些,顾承砚这才发现自己后背早被冷汗浸透,贴在铁皮上凉飕飕的。
苏若雪的手指还勾着他腰带,却慢慢松了力气,整个人软进他怀里。
“若雪。”他压低声音,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发顶,“你母亲笔记里夹的那张南洋船票,是不是……”
“是去新加坡的。”苏若雪抬头,眼里还泛着水光,声音却稳得像块玉,“上个月整理账册时,我在旧账本夹层里发现了船运公司的收据——‘华星号’,民国二十年从吴淞口出发。”
顾承砚的指节抵着管道铁皮,压出青白的印子。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个月来,日商三井洋行先是压价收购生丝,接着买通码头扣货,现在又派特务查金库——他们要断的从来不是顾家的绸缎生意,是“曙光”在南洋的根系。
通风管道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拖着长调荡进金库。
苏若雪突然拽了拽他衣袖,往管道深处指了指。
气窗外的梧桐树梢上,夜枭的身影还在,鸭舌帽被风掀起半角,露出的半张脸在月光下泛着冷白。
他对着顾承砚轻轻点了下头,转身消失在楼群里。
“他在确认我们安全。”苏若雪轻声说,声音裹着夜雾的凉,“上次在法租界遇袭,也是他引开了巡捕。”
顾承砚没说话。
他望着夜枭消失的方向,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起下一步:得尽快联系南洋的旧商队,确认“华星号”的货物下落;得让苏若雪重新核对近三年的海外汇兑记录,找出资金流转的线头;最重要的是……
“砰!”
维修通道的铁门突然又被撞开。
顾承砚猛地捂住苏若雪的嘴,管道里的两人屏住呼吸,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这次只有一个人,皮鞋跟敲在地面的节奏比之前快了两拍。
“老大!”江浙口音的特务喘着粗气,“百老汇大厦的电报房说……说林芷兰当年留了封密信,收件人是‘顾’。”
管道里的顾承砚只觉后颈发凉。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特务的脚步声,苏若雪的指甲再次掐进他掌心——这次不是害怕,是警告。
“顾?”烟嗓的声音里多了丝笑意,“有意思。走,回顾家绸庄。”
脚步声再次远去,铁门“咔嗒”落锁。
管道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苏若雪的呼吸扫过顾承砚手背,像片落在火上的雪,很快就化了。
顾承砚低头,看见她围裙上的豁口在微光里泛着蓝,突然想起今天早晨她给他系围巾时说的话:“少东家总爱往危险的地方跑,哪天我要是跟不上了……”
他轻轻碰了碰她被铁皮刮伤的手腕,那里已经肿起道红痕。
“不会的。”他说,声音轻得像片云,“要跑,我们一起跑。”
通风管道外,更夫的梆子声又响了,“二更天——”尾音被风卷着,散进上海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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