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坂坡下无处不在的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3章 冷暖自知,段誉的奇幻生涯,长坂坡下无处不在的风,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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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腊月的风雪撞在窗棂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高明量攥着信笺的指节泛白,烛火在羊皮纸上投下颤抖的阴影,将\"高智昌流放崖州\"几个字映得忽明忽暗。他猛地起身,青铜灯盏应声翻倒,灯油泼在火盆里,腾起半人高的赤焰。

\"来人!备马!\"话音未落,他已踉跄着扶住案几,喉间泛起铁锈味。

窗外寒风卷着雪粒灌进来,在他玄色锦袍上凝成细碎冰晶,却压不住额角突突跳动的青筋。那封信笺被攥得发皱,仿佛要将字里行间的荒唐绞碎。

记忆里的弟弟还是大理城下骑竹马的少年,如今竟成了朝廷钦犯?他死死盯着案头父亲出征前留下的虎符,鎏金纹路在火光中刺得他眼眶生疼。当年父亲抚着他兄弟二人的头,说\"高家儿郎当忠君报国\"时,那声如洪钟的话语犹在耳畔。

马蹄声踏碎寒夜的刹那,高明量扯开领口的盘扣,任由风雪灌进滚烫的胸膛。

他扬鞭疾驰,发丝被风扯得凌乱,面上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泪水。恍惚间又看见三年前,高智昌跪在祠堂里请罪,额角磕在青砖上,血珠混着烛泪蜿蜒:\"兄长,我若有负家国,甘愿万死。\"

此刻崖州的瘴疠与北疆的严寒在他脑中交替闪现,缰绳几乎要勒进掌心。

他仰头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忽然勒马扯开嗓子嘶吼,声浪惊起栖在枯树上的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里,他颤抖着咬破指尖,在信笺背面写下:\"儿即刻南返,望父亲暂缓发落!\"血字在雪白宣纸上晕开,宛如绽开的红梅。

雕龙纹铜炉中沉水香袅袅升腾,在明黄幔帐间织就朦胧雾霭。高明量跌跪在青砖上,膝盖撞在冰凉的玉石地砖时竟不觉疼痛。父亲高相国倚在紫檀太师椅里,蟒纹袍角垂落如暗紫色的潮水,将跪在阶下的儿子完全笼罩在阴影中。

\"你可知逆子犯下何等滔天大罪?\"

高相国苍老的声音碾过寂静,指节叩击扶手的声响像重锤砸在高明量心口。老人眼角的皱纹深如刀刻,浑浊的眼底翻涌着雷霆将起的暗芒,下颌新长的白发在烛火中微微颤动,竟比北疆的霜雪更显肃杀。

高明量猛地抬头,额前碎发黏着冷汗贴在苍白的脸上。父亲案头堆叠的密报、供状在烛光下泛着森冷的光,他却死死盯着父亲脖颈处凸起的青筋——那是幼时骑在父亲肩头,曾用手指轻轻触碰过的柔软皮肤,此刻却绷紧得像随时会断裂的弓弦。

\"父亲!\"他膝行半步,锦袍在青砖上拖出刺耳的声响,\"智昌自幼熟读圣贤书,怎会...\"

话音未落,高智升突然抓起砚台狠狠砸在阶前,漆黑的墨汁溅上高明量衣襟,如泼开的血泪。

\"证据确凿!\"高智升脖颈暴起的青筋突突跳动,浑浊的老眼泛起血丝,\"私通吐蕃密信、调兵手谕、谋反檄文!\"每说一个字,就用苍老的手指重重戳向案上卷宗,指节砸在木案的闷响震得案头青铜烛台摇晃,烛泪顺着盘龙烛柱蜿蜒而下,凝成暗红的冰棱。

高明量喉间发紧,喉结上下滚动却说不出话。记忆中弟弟温文尔雅的面容与父亲口中的逆贼形象完全不符,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衣摆,却比不过父亲眼中森然的寒意。

他突然挺直脊背,额角抵在冰凉的地砖上:\"纵使明正犯下大错,念在手足之情、念在高家百年忠良...\"

\"忠良?\"高智升突然发出一声冷笑,笑声里带着铁锈般的腥涩,枯瘦的手掌重重拍在扶手上,震得整座太师椅吱呀作响,\"流放崖州已是法外开恩!你还要担保?\"

老人猛地站起身,蟒纹袍袖扫落案上密报,纸张如雪片般纷纷扬扬落在高明量头顶,\"你若再执迷不悟,便与逆子一同去那瘴疠之地!\"

高明量浑身剧震,抬起头时眼中已泛起血丝。父亲佝偻的身影笼罩在摇曳的烛光里,明明是从小仰望的巍峨高山,此刻却像是被岁月蛀空的老树,随时会在狂风中轰然倒塌。他咬住下唇直到渗出血珠,嘶哑着声音道:\"孩儿愿以性命担保,求父亲...\"

\"住口!\"高智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枯瘦的手掌捂住嘴,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

高明量瞳孔骤缩,看着父亲剧烈起伏的后背,喉间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老人咳了许久才缓过气,抬起头时眼角不知何时沁出浑浊的泪水,混着皱纹里的沟壑蜿蜒而下:\"你...出去吧...\"

门扉重重合拢的瞬间,高明量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呜咽。他倚在朱漆廊柱上,望着漫天飘雪,恍惚间又看见幼时兄弟二人在相府花园堆雪人的场景。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在冰冷的面庞上划出滚烫的痕迹。雪越下越大,将廊下父子对峙的身影,渐渐掩埋在苍茫夜色中。

三更梆子声穿透相府重重朱门,高相国独坐在书房内,案头龙纹烛台上的烛火明明灭灭。

他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案上未写完的奏折,墨迹已有些晕染,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主人的心神不宁。紫檀木案上,一方刻着\"平章军国重事\"的金印泛着冷光,与他眼底忽明忽暗的火苗相映成趣。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古画《青梅煮酒图》上。画中曹操横槊而立,眼神睥睨天下,那副不可一世的姿态竟与记忆中自己在朝堂上训斥群臣时的模样重叠。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这句话曾被他嗤之以鼻,此刻却如重锤般敲击着他的心脏。

二十年前,他还是那个辅佐段氏皇族的忠良之臣,为大理国殚精竭虑。可如今,权力的滋味就像鸩酒,越饮越渴。看着窗外摇曳的竹影,他不禁想起近日朝堂上那些大臣们谄媚的嘴脸,想起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帝王做派,想起高明量那充满惊恐与不解的眼神...

\"我何时变成这样了?\"他猛地站起身,锦袍扫落案上的茶盏。青瓷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惊飞了檐下的夜枭。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忽明忽暗间,他仿佛看见自己头戴冕旒,身着龙袍,接受百官朝拜;又看见自己身首异处,高家满门抄斩,族谱上被刻上叛臣逆子的烙印。

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衣摆,他踉跄着扶住案几。镜中倒映着他扭曲的面容,两鬓的白发在夜风里微微颤动,像是命运的嘲讽。曾经那个胸怀天下的高泰明,何时被权力蒙住了双眼?那个在皇帝面前谦卑行礼的忠臣,何时生出了取而代之的念头?

\"荣耀千年...身败名裂...\"他瘫坐在太师椅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烛火突然爆开一朵灯花,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忽大忽小,恍若鬼魅。

窗外的风呼啸着掠过屋檐,卷起满地的碎瓷,仿佛在嘲笑他可笑的野心。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高泰明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恐惧。

晨光刺破黑暗,照亮了他脸上未干的泪痕,也照亮了他心底那个不敢正视的秘密——原来,他泰明,也有一个皇帝梦。而这个梦,究竟会带他走向荣耀的巅峰,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晨雾未散,昆明湖畔的长亭已笼在一片凄惶之中。高智昌双手被粗粝的铁链束缚,囚服在料峭寒风中猎猎作响。

他望着远处疾驰而来的车马,喉结剧烈滚动,眼底燃起一丝希冀,那熟悉的明黄伞盖下,定是他最亲近的皇姐与兄长。

马蹄声渐近,高皇后凤冠上的东珠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却不及她眼底的寒霜凛冽。高明量紧随其后,玄色锦袍沾着露水,鬓角凌乱,显然是连夜赶路而来。高智昌踉跄着扑向长亭,铁链哗啦作响,惊飞了檐下的寒鸦:

\"皇姐!兄长!\"

\"站住!\"押解官的呵斥如利剑破空。

高皇后抬手示意,素白指尖微微颤抖。她缓步上前,绣着牡丹的裙摆扫过长亭青苔,目光在弟弟狼狈的面容上掠过,忽而别开脸去。高明量却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握住弟弟的手,触到那冰凉的铁链时,眼眶瞬间通红:\"智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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