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王城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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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朱秋友不敢有丝毫懈怠。饿了,啃两口干粮;渴了,饮一捧山涧清泉。他的衣衫早已沾满尘土,面容也愈发憔悴,但眼神却始终炽热。路过村镇,听闻有百姓受困,他仍会停下援手,可每一次短暂的停留,都让他心中的紧迫感更甚。
越往西行,地势越显荒凉。风沙呼啸,吹得人睁不开眼。朱秋友紧了紧衣领,伏在马背上,与狂风抗争。他想起临行前师父的嘱托,想起江湖中暗流涌动的危机,这些念头支撑着他在艰难的路途中咬牙坚持。
终于,在一个黄昏,远处隐约可见瓜州的城墙。夕阳将城墙染成血色,宛如一幅悲壮的画卷。
朱秋友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不知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挑战。但他没有丝毫退缩,握紧缰绳,催马继续前行。他知道,自己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朱秋友勒住缰绳,眼前的瓜州在暮色中若隐若现。风沙裹挟着细沙扑在脸上,却掩不住远处起伏的沙丘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宛如无数条沉睡的金色巨龙。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飘来混合着孜然与羊肉焦香的烟火气,这与中原截然不同的味道,瞬间勾起了他对这座丝路重镇的好奇。
穿过斑驳的城门,青石板路上驮着货物的骆驼队缓缓而过,驼铃声声,恍若穿越千年的回响。街边的店铺鳞次栉比,头戴小花帽的维吾尔族商贩用带着西域腔调的汉语吆喝着:“刚烤好的馕,香得很嘞!”朱秋友驻足细看,炉壁上贴着的面饼正被炭火烘烤得金黄酥脆,表面密密麻麻的芝麻粒在阳光下闪烁。不远处的烤架上,肥美的羊肉串滋滋冒油,红彤彤的辣椒面与雪白的盐粒在羊肉上跳跃,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行至街角,一阵悠扬的冬不拉琴声传来。循声望去,几个身着艳丽艾德莱斯绸的姑娘正围着篝火起舞,裙裾飞扬间,银饰叮当作响。人群中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朱秋友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不禁想起襄州百姓愁云惨雾的面容,两相比较,心中更觉五味杂陈。
“客官,尝尝糊锅?正宗瓜州味道!”摊主热情的招呼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深褐色的浓汤里,粉皮软糯,面筋吸饱了汤汁,麻花泡得半软不硬,撒上翠绿的葱花和脆生生的香菜,浇上一勺鲜红的辣椒油,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朱秋友端起粗陶碗,第一口便被浓郁醇厚的味道惊艳——这看似粗犷的西北美食,竟藏着如此细腻的滋味。
夜幕降临,朱秋友登上城头。远处的戈壁滩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如同一幅水墨长卷。
忽然,一阵苍凉的羌笛声从城角传来,曲调悲壮而悠远,仿佛在诉说着丝路千年的沧桑。他望着天上的星河,想起白天所见的锁阳城残垣,那些断壁颓垣间,似乎还回荡着千年前金戈铁马的呐喊。这座城,见过繁荣,也历过战火,如今却以最包容的姿态,将西域的热烈与中原的厚重,酿成了独属于瓜州的风情。
朱秋友望着西夏王城巍峨耸立的城墙,城头飘扬的“夏”字旌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握紧腰间长剑,强压下长途跋涉的疲惫。马蹄踏过护城河上的吊桥时,桥板发出沉闷的吱呀声,仿佛也在为他即将面对的未知命运叹息。
“站住!”一声暴喝打破沉寂。朱秋友还未开口,数十支黑沉沉的弩箭已对准他的咽喉。为首的守城官骑在高头大马上,铜制面具遮住半张脸,只露出鹰隼般锐利的双眼:“宋人?”声音里裹着西北戈壁的沙砾,满是警惕与敌意。
“在下只是经商路过。”朱秋友抱拳,刻意放缓语调。
可当他瞥见守城官腰间那枚刻着“皇城司”字样的令牌时,后背瞬间渗出冷汗——那是西夏专门缉拿细作的密探机构。
“经商?”守城官冷笑一声,策马逼近,“大宋商队向来走河西道,怎会孤身一人闯我王城?”
话音未落,几名士兵已粗暴扯开他的行囊,衣物散落间,半卷残破的《大宋舆图》滑落出来。那是朱秋友途经瓜州时,一位老者赠予他的旧物,此刻却成了催命符。
“果然是探子!”守城官长剑出鞘,寒光映得朱秋友脸色惨白。他正要辩解,忽觉后颈一痛,被人用刀柄重重砸中。昏迷前,他听见守城官阴恻恻的声音:“押入地牢,明日再审……”
冰冷的铁链声在黑暗中回荡,朱秋友缓缓睁开眼。地牢里弥漫着腐臭与血腥气,潮湿的墙壁上爬满青苔。远处传来刑具碰撞的声响,混着断断续续的哀嚎。
他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双手已被铁环锁住,脚踝处还缠着浸过盐水的麻绳,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
“好个大宋细作,倒是硬骨头。”守城官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手中火把照亮他脸上狰狞的刀疤,“说,你打探西夏军情,究竟受何人指使?”
朱秋友强撑着站直身子,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若真是探子,何必孤身犯险?”他的眼神扫过地牢里悬挂的刑具,突然想起瓜州百姓热情递来的烤馕,想起襄州城破时孩童们的笑脸。这一路历经千辛万苦,难道就要折在这莫须有的罪名上?
“不说?”守城官抬手示意,两名狱卒立刻上前,将烧红的烙铁按在朱秋友肩头。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他闷哼一声,额角青筋暴起,心中却愈发清醒:必须想办法逃出去,无论如何,不能让使命就此终结……
朱秋友蜷缩在霉湿的稻草堆里,肩头烙铁灼伤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
地牢深处,铁链拖曳声与刑讯逼供的惨叫交织,在阴暗的石壁间回荡。正当他强撑着想要起身时,一道人影悄然闪至铁栏前。
“噤声!”来人压低嗓音,粗布麻衣下藏着狱卒腰牌,浑浊的双眼警惕地扫视四周,“我叫老周,听闻你是从大宋来的?”
朱秋友瞳孔微缩,强撑着半坐起来,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是又如何?”
老周慌忙摆摆手,从怀中掏出半块硬馍塞进来:“莫误会!我婆娘是秦州人士,常听她提起中原出了个朱大侠,劫贪官、济百姓,行的都是仗义之事……”
他声音发颤,喉头滚动着咽了口唾沫,“方才给你上刑时,我瞧着你宁死不招的模样,倒真有几分传闻里的侠气。”
朱秋友接过硬馍,指尖触到老周掌心的厚茧。这粗糙的温度,竟让他想起襄州那位将最后半袋粟米塞给他的老汉。
“多谢。”他抬眼望向老周,在昏暗中努力看清对方局促的神情,“我确实是宋人,但绝非探子。”
老周左右张望,从怀中掏出个破旧的水囊:“我信你!不瞒大侠说,我外甥女嫁去汴梁,来信总说中原日子难熬……你做的那些事,在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眼里,比西夏那些王公贵族强上千倍!”
他突然压低声音,“明日午时,典狱官要去城外巡查,我想法子调开守卫,你从柴房后的狗洞逃出去!”
朱秋友心头一震,铁窗外透进的微光映得老周的脸忽明忽暗。这个面容沧桑的狱卒,此刻眼中跳动的炽热,竟与那些在襄州为他欢呼的百姓如出一辙。
“为何帮我?”他攥紧水囊,指节发白。
老周挠挠头,憨厚地笑了:“婆娘总说,人这一辈子,总得帮一回心里敬重的英雄。您要是能活着出去,往后路过秦州……就说老周也算尽过一份力。”
远处传来梆子声,老周猛地惊醒,匆匆将一块碎瓷片塞进铁栏:“藏好!割绳索用得上!”
脚步声渐近时,他已大步离开,只留下空荡荡的地牢里,朱秋友握着冰凉的瓷片,望着手中硬馍久久不语。
梆子声三响过后,地牢西北角的油灯突然“啪”地熄灭。
朱秋友攥紧怀中碎瓷片,借着黑暗摸索到脚踝处的铁链。粗糙的瓷刃剐蹭着麻绳,每一下都震得掌心发麻,他屏息凝神,汗水顺着额角滴落在焦黑的伤口上。
“吱呀——”柴房木门被推开,老周佝偻着背快步走来:“快!守卫都在酒肆喝花酒!”
他摸出一串铜钥匙,手抖得几乎插不进锁孔。朱秋友活动着发麻的双腿,瞥见老周鞋底沾着的新鲜泥渍——定是冒雨跑去引开了守卫。
狗洞外传来夜枭的啼叫。
朱秋友弓着身子钻出去,迎面撞上初春的冷雨。身后地牢方向突然爆起火光,老周嘶哑的喊声穿透雨幕:“有人劫狱!快追!”他心头一紧,转身朝着城西乱葬岗狂奔,泥水溅满裤腿。
雨越下越大,朱秋友躲进破败的山神庙。
他摸向怀中暗袋,油纸包裹的书信还带着体温,微微发潮的纸页上,段誉苍劲的字迹似乎透过雨幕浮现:“西夏事关大理安危……”他长舒一口气,忽然想起行囊里那张珍贵的舆图,还有老周给的半块硬馍,此刻都随着追兵的马蹄声,消失在茫茫雨夜中。
山风卷着雨丝灌进庙门,朱秋友倚着斑驳的泥塑神像坐下。
湿透的衣衫紧贴皮肤,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但他望着怀中完好的书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只要此物在身,即便赤手空拳,也要把使命扛到底。
又过数日,朱秋友蜷缩在西夏王城某处屋檐下,身上的粗布衣裳沾满泥污,连日来靠捡拾残羹冷炙度日。他望着街市上往来的行人,心中盘算着如何能寻到灵鹫宫在城中的暗桩,进而求见那位传说中的逍遥派掌门虚竹。
正当他低头思索时,一道黑影突然挡在身前。抬头看去,竟是个蓬头垢面的老丐,身上的补丁破衣在风中簌簌飘动,散发着一股酸腐的气味。
老丐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残缺的牙齿:“小哥,看你面生得很,不像本地人啊。”
朱秋友心中一紧,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我只是路过,讨口饭吃。”
老丐却不依不饶,伸手拦住他的去路,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路过?这王城守卫森严,寻常人哪能说进就进。我在这讨饭多年,还没见过像你这般,眼神里藏着心事的外乡人。”
说罢,老丐突然压低声音,“莫不是在找灵鹫宫?”
朱秋友浑身一震,瞳孔猛地收缩。他强作镇定,却难掩眼底的惊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老丐见状,哈哈一笑,从怀中摸出半块发霉的饼子,掰下一半递给他:“小哥,别慌。我虽为乞丐,却也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实不相瞒,我与灵鹫宫有些渊源。看你模样,想必是有要事相求。若信得过我,明日辰时,城西破庙见。”
言罢,老丐将饼子塞进朱秋友手中,转身一瘸一拐地消失在街角。朱秋友握着那半块饼,望着老丐离去的方向,心中翻涌着无数疑问。这突如其来的邀约,究竟是转机,还是另一个陷阱?但眼下别无他法,他只能选择相信,攥紧拳头,暗暗祈祷这是命运给予的一线生机。
朱秋友踏入城西破庙时,霉味混着艾草烟熏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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