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秋猎将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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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几道回廊,远远便能看到王府前院开阔的广场。
此刻,王府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已被惊动,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最前方,柳氏一身华服,脸上堆满了受宠若惊的谄媚笑容,正对着一位身着内廷总管服饰、面白无须、眼神倨傲的老太监连连叩首。
秦枭果然也在!他站在柳氏侧后方半步,脸色还有些失血的苍白,右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但腰杆却挺得笔直,眼中闪烁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阴鸷的光芒,仿佛一头闻到了血腥味的饿狼。
秦烈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虚伪)的湖面。
跪着的人群出现了一阵细微的骚动。无数道目光——惊疑、鄙夷、幸灾乐祸、冷漠——如同密密麻麻的针,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哟!这不是咱们世子爷吗?”
一个阴阳怪气、带着毫不掩饰嘲讽的尖细嗓音响起。
说话的是柳氏身边那个心腹张嬷嬷,她斜睨着秦烈,声音拔得老高,生怕别人听不见,“圣旨都宣完了,您这架子可真够大的!让天使大人和夫人好等!”
跪在地上的赵贵,嘴角也飞快地掠过一丝恶毒的冷笑。
柳氏假意嗔怪地瞪了张嬷嬷一眼,转头对宣旨太监赔笑道:“公公莫怪,莫怪!这孩子……唉,自从伤了身子,性子就有些左了,行动也不便……”
她语气里的惋惜和无奈表演得恰到好处,潜台词却无比恶毒——这是个废物,还是个不识抬举的废物。
那宣旨太监,姓刘,是皇帝夏弘帝身边得用的老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用一方洁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捧过圣旨的手指,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他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至极的冷哼。
秦枭的目光则如同毒蛇的信子,死死锁定在秦烈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毒和一丝……快意?仿佛在说:秋猎,就是你的死期!
面对这无形的刀光剑影和扑面而来的恶意,秦烈的脚步没有丝毫紊乱。
他径直走到人群前方,无视了柳氏假惺惺的“关心”,无视了张嬷嬷刻薄的嘴脸,更无视了刘太监那高高在上的倨傲。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份被王府管事小心翼翼捧在托盘里的、明黄刺眼的圣旨卷轴。
然后,他对着圣旨的方向,微微躬身。
动作标准,无可挑剔。
却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疏离。
没有跪拜。
广场上瞬间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惊呆了!柳氏脸上的假笑僵住,张嬷嬷张大了嘴,赵贵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连一直眼高于顶的刘太监,擦拭手指的动作都猛地顿住,霍然抬头,浑浊的老眼里射出刀子般锐利阴冷的光,死死钉在秦烈身上!
“大胆!”
刘太监尖利刺耳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充满了惊怒,“秦烈!圣旨面前,你安敢不跪?!藐视天威,你想造反不成?!”
恐怖的威压,夹杂着一丝属于大武师境界的凌厉气息,如同实质般朝着秦烈当头压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跪在地上的下人们更是瑟瑟发抖,头埋得更低。
秦枭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找死!这废物竟敢在圣旨面前如此放肆!简直是天赐良机!
面对这足以让普通武徒筋骨欲裂的威压和诛心的呵斥,秦烈挺拔的身躯如同扎根于磐石之上的青松,纹丝不动。他缓缓直起身,迎向刘太监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阴鸷目光。
“公公言重了。”
秦烈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平稳,带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场中所有细微的骚动。
“秦烈身中奇毒,丹田破碎,经脉寸断,此乃众所周知。御医曾言,此身残躯,强行动作便有气血逆冲、爆体而亡之险。”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柳氏和秦枭,那眼神冰冷如刀,让两人心头莫名一寒。
“今日能强撑病体,前来聆听天音,已是感念皇恩浩荡,竭力而为。若强行跪拜,恐污秽御前,惊扰圣听,反为不美。”
他微微一顿,语气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和“无奈”。
“陛下仁德,体恤臣下。想必……不会因此等不可抗力之由,降罪于一个垂死挣扎的……废人吧?”
“废人”两个字,被他咬得极轻,却像两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柳氏、秦枭和刘太监的脸上!
刘太监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如同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秦烈这番话,句句在理,字字诛心!抬出御医诊断,点明“众所周知”,把“不跪”的原因归结为“身残志坚”地来听旨,反而成了忠心的表现!
最后那句“陛下仁德”和“废人”的自称,更是把他所有的斥责都堵了回去!再要发作,倒显得他这个太监不体恤“忠良”、故意刁难“废人”了!
柳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本想借机再踩秦烈一脚,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秦枭眼中的狂喜也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憋屈和更深的怨毒!这废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你……!”
刘太监气得手指发抖,指着秦烈,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好一张利口!咱家记下了!”
他猛地一甩拂尘,仿佛要甩掉沾染的晦气,对着柳氏和秦枭,语气生硬地道:“旨意已宣,夫人,二公子,好自为之!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告辞!” 说罢,竟是看也不再看秦烈一眼,带着满腔怒火和憋屈,拂袖而去!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狼狈。
“恭送公公!” 柳氏和秦枭连忙躬身,脸色都难看至极。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似乎随着刘太监的离去而平息。
但广场上的气氛,却更加诡异凝重。
柳氏转过身,脸上重新堆起假笑,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无比僵硬。她看着秦烈,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
“烈儿啊,圣旨你也听到了。秋猎大典,可是陛下亲自主持,关乎王府颜面!枭儿伤愈,自当为王府争光。至于你……”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上下打量着秦烈,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算计。
“你这身子骨……唉,母亲也是担心啊。那云梦泽猎场,猛兽出没,万一磕着碰着,可怎么得了?不如……就留在府中安心休养吧?也免得……丢人现眼。”
她话音未落,旁边的秦枭便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接口道:“母亲说得是!大哥,不是弟弟不念兄弟情分,实在是……你这副模样,去了猎场,别说骑马射箭了,怕是连只兔子都撵不上!万一再被哪只不长眼的畜生惊了马,摔出个好歹来,我们镇北王府的脸,可就真的被你丢尽了!”
两人一唱一和,恶毒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直刺秦烈心窝。周围的管事、护卫,虽然低着头,但不少人嘴角都挂上了看好戏的讥诮。
林风站在秦烈身后,拳头捏得死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眼中怒火熊熊。
秦烈却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很冷,如同冰原上反射的月光,不带一丝温度。他平静地看着柳氏和秦枭,那眼神,像是在看两个跳梁小丑。
“母亲和二弟,费心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
“陛下旨意,凡在京勋贵子弟,皆需随驾。秦烈虽残,亦是镇北王世子。”
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扫过广场上所有或明或暗注视着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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