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永恒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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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痕站在混沌空间的边缘，脚下的虚空就像深海的褶皱，层层翻滚涌动。

他眉心的永生印记还残留着未消散的金色灼痕，但灼痛并没有扭曲他冷静的面容。

他静静地看着前方的伍明月，那枚灵纹玉佩此刻被她小心地系在手腕上，就好像是命运的枷锁，又好像是某种宿命的引线。

“混沌规则与契约之力正在产生共鸣。”叶无痕不动声色，语气沉稳得就像刀锋划过水面，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你应该留在武道世界，加固屏障。”

伍明月没有立刻回答，她的指尖轻柔地划过他掌心那道若隐若现的契约纹，温热的触感透过皮肤传到心底，就像晨风吹过夜晚的露珠，带着一丝执拗的柔情：“双生者……本来就不该分开的，对吧？”

话音刚落，混沌旋涡突然发生异变，就像巨兽张开喉咙，虚空剧烈扭曲，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被时间吞噬，一眨眼，那道吞噬之口就把两人卷了进去！

下一瞬，遍地都是破碎的光芒，风声呼啸如潮，眼前的世界肆意践踏规则，色彩颠倒，重力翻转。

“轰！”

段清风手中的时空晶石在狂暴流转的能量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碎裂成了几片，猩红色的光芒溢出，照亮了他刚刚踏入旋涡的那一刻。

“嘶啊！”一根来自虚空的荆棘突然穿透了他的肩甲，那荆棘就像血管一样蠕动，寒气顺着尖端一路滑进了他的血肉之中，“小心！这是混沌新生物的触须……”

还没喊完，叶无痕就主动甩出玉佩，化作一面碧绿色的屏障将他隔开，灵息微微荡漾，但片刻之后，被挡住的那根荆棘竟然在屏障前蜕皮断裂，转眼间，就变成了五指人形！

那竟然是一个类人存在，皮肤就像用灰铁锻造而成，身体上赫然浮动着和敌对头目极度相似的紫黑色魔纹，声音干涩得就像竹子刮皮：

“永生者……你的契约之力……让混沌有了形状。”

随着这句话说完，十几道紫纹荆棘从浓雾中探了出来，就像饕餮宴席上饥渴的千条舌头，瞬间把叶无痕扑倒在地，死死地缠绕住他。

“无痕！！”伍明月惊呼，本想凝聚护力，却突然一阵眩晕，视线天旋地转。

她视野中最后留下的画面：是叶无痕那孤独无言的背影，被荆棘拖进黑暗，但他仍然没有低头半分。

再次睁开眼睛，伍明月已经身处一间布满镜子的密室。

空气冰冷得就像时间凝固了一样，周围没有风，也没有声音，每一面镜子里映出的都是不同场景下的叶无痕。

在洪荒战场和她分别前轻轻抚摸她的发丝；在封印禁地外亲手为她绑上护腕；在断崖之上为她背身挡住风雨……

他总是沉默不语，但从未离开过。

“这是……混沌的……意识映影？”她试着凝聚灵气，却惊讶地发现丹田空空如也，而灵纹玉佩却在此时突兀地发出光芒。

镜子深处，一个略显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影子的轮廓就像一个披着残破斗篷的行刑者，周身缠绕着能吞噬心智的灰雾。

低沉诡异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中回荡：

“契约之力的源泉……终于到手了。”

混沌陷阱守护者现身。

四周的镜子瞬间全部活跃起来，每一道反射都变成了一扇冻结的通道，显示出一段段“别离”的瞬间。

它的声音就像冰刃刮在魂魄上，冷酷无情：“想离开，就留下你的契约寿元，为混沌献祭百年。”

另一边，叶无痕右臂的筋骨全部断裂，但在混沌的吸拉中他猛地挣脱了缠绕，呼吸之间就又封印了肉身的伤势。

他翻身半跪着，掌心一捏碎片，将封存在玉佩中的远古灵识引爆，一道细小的光痕顺着神念拼凑出模糊的坐标。

“明月……”

他目光聚焦，却突然一怔，只见前方不远处的段清风，肩头血流如注，但他却把最后一片晶石碎片猛地塞进手中青铜符节的凹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