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欢迎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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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契约印记在他靠近的瞬间骤然亮起，如同星辰苏醒，交织成一道道古老的符文，在他面前缓缓浮现。

空气中传来一种低语，仿佛来自远古的召唤，又像是某种意志的试探。

“来者，可愿签下永恒之约？”

声音无形无质，却直入心神。

叶无痕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那最中央、最为璀璨的一枚印记。

顷刻间，光芒暴涨，整个宫殿仿佛被点燃，一股浩瀚的力量将他包裹。

再次睁眼时，已不在原地。

同时茧壳剧烈震动，金色纹路如活物般蔓延全身，叶无痕跪倒在地，意识仿佛被撕裂成千万碎片。

他看见无数个“自己”在眼前浮现，有的身披黑袍，站在尸山血海之上俯瞰众生；有的双眼空洞，沦为初代意志的傀儡；还有的彻底堕入疯狂，眼中只剩冷漠与杀戮。

“我们是你，你是我们。”

那一道道低语在他识海中回荡，如同诅咒，又似真理。

叶无痕咬牙怒吼，双手死死抱住头颅，意识在混乱中挣扎。

他分不清哪些记忆属于自己，哪些又是初代灌输给他的残念。

他在幻境中不断轮回，经历着每一个“自己”的人生，他们在不同纪元中觉醒永生系统，沉眠千年，醒来后却依旧逃不过初代的命运轨迹。

他看到一位“自己”站在神坛之巅，掌灭万族，最终却被一道金色锁链贯穿心脏，化作虚无；

他看到另一位“自己”隐居世外，试图放弃系统，但最终还是被宿命拉回战场，成为初代的延续；

还有一个“自己”，在临终前喃喃：“我不是我……我只是容器。”

叶无痕心中第一次升起恐惧，他所做的一切，是否只是在重复别人走过的路？

他以为自己挣脱了命运，其实不过是另一个轮回的起点？

【我是谁？】

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如同惊雷。

而就在他意识即将崩溃之际，茧壳之外，伍明月双眸泛起幽蓝光芒，灵界图腾在她体内缓缓浮现。

她感知到叶无痕的意识正被初代吞噬，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在茧壁上勾勒出一道古老符文。

那是一道极为罕见的封印阵法，“魂锁之契”。

据传此术源自远古灵界，可将一个人的意识锚定于现实，防止其迷失在虚幻记忆之中。

这是她在一次灵界传承中偶然获得的秘法，原本只当是收藏，如今却成了救命稻草。

鲜血染红茧壁，符文缓缓亮起，散发出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波动。

然而这股力量尚不足以完全抵挡初代意志的侵蚀，伍明月额头渗出汗珠，强行催动混沌之力，将其注入阵法之中。

与此同时，在茧壳最深处的核心区域，段清风猛然睁开双眼，胸口的晶核脉络已几近枯竭。

他此前因大战受创昏迷，此刻竟是在生死边缘苏醒过来。

他感受到外界的异变，强撑起身，调动最后的晶石力量，唤出一段尘封已久的晶族遗言：

“若宿主非宿主，便需以命换命。”

话音落下，他咬紧牙关，猛地撕裂胸前的晶核脉络，将最后一丝本源力量抽离而出，化作一道璀璨光流，直接射入叶无痕体内！

晶核破碎，他整个人瞬间苍老数岁，气息微弱得几乎要断绝。

但他没有后悔。

“无痕，活着回来。”

与此同时，叶无痕的体内骤然爆发出一阵奇异波动，系统契约开始紊乱，金色纹路闪烁不定，仿佛要脱离掌控。

而他的意识，在那万千幻象之中，终于捕捉到了一丝异常。

一个从未出现在他记忆中的画面。

那是最初的他，尚未觉醒永生系统，也未与初代意志产生任何联系。

他刚刚穿越至这个世界，茫然无知，甚至连武道为何物都不清楚。

那个画面中，他站在一片荒野之上，仰望星空，眼中满是好奇与希望。

那一刻，叶无痕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如果他是初代分裂出去的意识之一，那为何会拥有不属于“闭环”的初始记忆？

这个念头像一把钥匙，插入了枷锁之中。

幻境开始动摇，那些“自己”的身影逐渐模糊，低语声也变得遥远而无力。

“你不是我们……你是……你自己？”

声音带着震惊与愤怒，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记忆洪流汹涌而来，试图将他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