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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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点15分，上海浦东国际机场t2航站楼。

李枫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里握着一杯刚买的黑咖啡。窗外，一架东航空客A330正在跑道上缓缓滑行，引擎的轰鸣声透过厚厚的玻璃传来细微震动。他看了眼腕表，距离登机还有四十分钟。

VIp候机室里，几位商务人士正低声交谈。李枫选了个僻静角落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

“先生，您的航班开始登机了。”空乘人员柔声提醒。

李枫合上电脑，拎起公文包走向登机口。登机桥上，他最后看了眼上海的天际线。这座城市未来会成为他的另一个战场，不过现在，他需要先回河名市处理一些“私事”。

飞机起飞时，轻微的失重感让李枫想起梦中最后一次出差的情景。那时的他挤在经济舱狭小的座位上，为了一份五十万的合同奔波劳碌。而现在，他靠在头等舱真皮座椅里，手里握着的是一份价值五百万的合作协议。

空姐送来早餐和当日报纸。李枫随手翻开《财经日报》，在第三版看到了圣大交易网的报道：“...上线一天成交额突破一亿，创互联网金融新纪录...”配图中，陈天意气风发地站在交易大厅中央。

“需要续杯咖啡吗？”空姐微笑着询问。

李枫摇摇头，将报纸折好放回原处。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梳理接下来的计划：下午两点抵达山河市，一小时车程回河名市，晚上约见苏虹...还有严芳的竞赛辅导、林思雨的周末约定，以及最重要的——与石三强的会面。

飞机准时降落在山河国际机场。走出航站楼时，潮湿的秋风扑面而来，与上海干燥的空气截然不同。李枫深吸一口气，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河名市，一中教师公寓。”他报出地址，顺手将公文包放在身侧。

司机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透过后视镜打量了他一眼：“小兄弟是老师？”

“算是吧。“李枫模棱两可地回答，目光投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高速公路两侧，金黄的稻田在秋风中起伏，远处山峦如黛。这样的田园风光，在十几年后将被林立的高楼取代。

车子驶入河名市区时，已是下午三点二十时分。熟悉的校园让李枫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他只离开了一天。出租车在一中校门外停下，李枫付完车费，拎着行李走向教师公寓。

宿舍门锁发出熟悉的咔哒声。推开门，一股淡淡的尘埃味扑面而来。李枫放下行李，径直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夕阳的余晖洒进来，照亮了书桌上那本《高等数学》教材——那是他为了维持学生身份必须做的伪装。

冲完澡，李枫换了身休闲装。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他拿起手机，犹豫了几秒，给苏虹发了条短信：“我回来了！”

发完消息，他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屏幕亮起，显示有几封未读邮件。其中一封来自证券公司的分析报告引起了他的注意：《2003年第四季度科技股投资展望》。报告详细分析了即将崛起的几家互联网公司，失去了李风的记忆后，他现在并不确定哪家公司会成为未来的行业巨头。

手机震动打断了阅读。苏虹回复：“知道，你七点钟等我。”

李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在键盘上轻敲：“足够了，七点，我宿舍。”

发完这条消息，他起身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白金项链，吊坠是一颗0.5克拉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这是他在上海外滩一家老牌珠宝店精心挑选的，价值五万六千元——相当于苏虹二年的工资。

七点整，敲门声准时响起。苏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高领毛衣和深棕色长裙，头发披散着，比上次看起来放松许多。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

“进来吧。”李枫侧身让她进门，注意到她今天化了淡妆，身上有淡淡的茉莉香水味。

苏虹站在房间中央，没有坐下的意思：“我先说清楚，今天只是来谈事情。”

李枫点头，给她倒了杯温水：“当然，您说了算。”

苏虹从文件袋里取出一沓纸：“这是我拟的借款合同。二十万，分五年还清，年利率5%。”她将合同推到李枫面前，“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

李枫扫了一眼合同，笑了：“苏老师，我们之前的约定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你单方面提出的无理要求！”苏虹的声音突然提高，脸颊泛起红晕，“我思考了很久，不能...不能那么做。”

李枫不急不恼，将合同轻轻放在桌上：“您妹妹的后续治疗费解决了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刺中苏虹的软肋。她的肩膀垮了下来：“...还没有。”

“据我所知，您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七千？八千？”李枫的声音柔和下来。

苏虹的睫毛微微颤抖：“这不关你的事...”

“苏老师，”李枫走近一步，能闻到她发丝间的香气，“我不是在威胁您。我只是想帮您。”他伸手轻轻握住苏虹的手，“合同我签，钱您慢慢还。但我们的约定...依然有效。”

苏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困惑：“为什么？既然你愿意签合同...”

“因为我想要的不只是身体。”李枫直视她的眼睛，“我想要您的信任，您的...真心。”

这句话让苏虹彻底愣住了。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李枫能感觉到她的手在他掌心里变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