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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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雨水顺着仓库的铁皮屋顶哗啦啦地往下淌，像是无数细小的银针砸在地面上。

安室透背贴着潮湿的集装箱，指尖轻轻敲击耳机，确认通讯信号——滋啦，电流杂音刺得耳膜生疼。他皱眉，侧头看向三米外的织田律——那人银灰色的长发束成高马尾，黑色战术服紧贴着精瘦的腰线，正低头调试消音器，右眼角的泪痣在昏暗的应急灯下若隐若现。

\"信号被屏蔽了。\"安室透压低声音，\"有埋伏。\"

织田律头也不抬：\"嗯哼。\"

\"琴酒安排的？\"

织田律终于抬眼，狐狸眼里盛着戏谑的光，\"他总喜欢搞这种小测验。\"

安室透冷笑：\"所以他故意派我们来送死？\"

\"不。\"织田律将消音器拧紧，\"是给我英雄救美的机会。\"

——砰！

枪声突兀地炸响，子弹擦着安室透的耳畔飞过，在集装箱上留下一个冒着烟的弹孔。

\"找到了。\"织田律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十点钟方向，二楼控制室。\"

安室透眯起眼——目标人物正从控制室的窗口探出半个身子，手中的狙击枪反射着冷光。

\"分头行动。\"他压低声音，\"我绕后，你正面吸引火力。\"

织田律歪头：\"凭什么我当诱饵？\"

\"因为你长得好看。\"安室透皮笑肉不笑。\"靶子显眼些。\"

没等织田律回应，他已经闪身冲了出去，借着雨幕的掩护迅速逼近仓库侧面的消防梯。身后传来连续的枪响——织田律果然\"尽职尽责\"地扮演着诱饵的角色，甚至嚣张地站在空地中央，银发在雨中闪闪发亮，像一面挑衅的旗帜。

——这疯子。

安室透咬牙，加快脚步爬上消防梯。铁锈在他的掌心留下暗红的痕迹，雨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冰凉刺骨。

控制室的门虚掩着，他贴着墙根靠近，从门缝中窥见目标正全神贯注地瞄准窗外的织田律。

——好机会。

安室透悄无声息地推开门，伯莱塔的枪口稳稳对准目标的太阳穴——

\"游戏结束。\"他冷声道。

目标的身体僵住了，但下一秒，安室透的余光捕捉到一抹寒光——

——刀！

目标突然转身，武士刀划破雨幕，直刺向他的咽喉。安室透侧身避开，但脚下一滑——雨水浸湿的金属地板让他失去了平衡。

刀锋调转方向，朝他心口刺来——

——躲不开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织田律不知何时已经冲了进来，银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他一把拽过安室透，自己却来不及完全避开——

——噗嗤。

刀锋没入血肉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

安室透的瞳孔骤缩。

织田律的腹部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浸透了黑色战术服，顺着衣摆滴落在地板上，混着雨水晕开一片暗红。

\"前辈——！\"

安室透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手指却已经扣下扳机——

——砰！

目标的眉心绽开一朵血花，轰然倒地。

安室透一把接住踉跄的织田律，掌心瞬间被温热的液体浸透。

\"你疯了吗？！\"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谁让你挡的？！\"

织田律靠在他肩上，呼吸有些急促，却还笑得出来：\"嘘一一子弹哪有你皱眉的样子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