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病床下的血印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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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的警笛在耳边凄厉长鸣,如同尖刀刮擦着林小山已经千疮百孔的神经。每一次颠簸都让身体在担架上重重磕碰,后背撕裂的痛楚混合着胸腹间翻江倒海的恶心,几乎要将刚刚吸入的新鲜空气再次挤压出去。冰冷的灯光在眼前晃过,刺眼得让他只想沉入永久的黑暗。
意识在剧痛的冰海与求生的烈焰间沉浮。他死死攥着自己的右拳,掌心里是那本硬壳账簿冰冷坚硬的棱角和“掌金符”硌入血肉的刺痛。这感觉成了锚,死死钉住了他最后一线清醒——不能晕过去!晕过去,这些东西,这付出差点魂飞魄散的代价才抓住的筹码,很可能就没了!
担架被猛地推进充斥着消毒水味道和刺眼光线的急诊大厅。
“快!开放性气胸!右侧肱骨、尺骨粉碎性骨折!后背大面积撕裂伤伴组织缺损!中度脑震荡!疑似肋骨骨折刺入肺部!体温异常!可能有低温损伤!立刻建立三个以上静脉通道!通知放射科备ct!通知血库备血!准备手术室!”医生一连串急促而冰冷的指令劈头盖脸砸下。
几个护士迅速围了上来。冰冷的剪刀剪开他身上早已成了布条、浸透血污的破衣烂衫。皮肤接触到空气,激得他一阵痉挛。意识更清醒了一分。
“家属呢?有联系家属吗?”一个护士问。
另一个翻找着他裤袋里仅存的、属于他本人的几张揉烂的零钱和一张廉价塑料身份证:“林小山?18岁?户籍地…外地。”
“先抢救!通知辖区派出所!”医生眉头紧锁。
他赤着上身,像个被剥了壳的虾,暴露在冰冷的强光和无情的审视下。身体的每一处伤口都在无声咆哮。碎裂的骨头在皮下摩擦。后背那道口子,感觉连内脏都要漏出来了。温热的液体不断从各个裂口渗出,被粗暴的纱布按压。
一个护士拿着针头要给他建立静脉通道,冰冷的酒精棉擦过手臂皮肤,让他猛地一缩。
“别动!”护士声音带着惯常的麻木和一丝不耐,“想活命就忍着。”
就在这时,急诊科的自动玻璃门猛地被推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大步走了进来,其中一个领头的目光锐利地在混乱嘈杂的大厅里扫视,最后精准地落在林小山躺着的这个角落。是刚才在废墟边缘拽了他一把,差点被他那疯狂举动带倒的那个警察!
“人呢?情况怎么样?”他扫了一眼林小山血肉模糊的身体和周围忙碌的医护人员,眉头皱得更紧,低声向守在旁边的急诊医生询问。
“很重,多处骨折,肺部可能被刺穿,低温伤,随时有生命危险,正准备送ct后紧急手术。”急诊医生语速极快。
警察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在林小山身上。他的眼神很复杂,有职业性的审视,有面对惨状的凝重,或许还有一丝之前被那疯狂一拽留下的惊愕。他走到担架边,俯下身,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林小山能勉强听到:“小兄弟,我是南港分局刑侦支队的张建民。能说话吗?”
林小山的意识像破旧鼓风机,呼哧呼哧地勉强转动着。他想张嘴,只发出一点嘶哑的气流声,带着腥甜。
张建民看了一眼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和医护人员忙碌的动作:“我知道你受伤很重。现在什么也别想,保命要紧。但在你进手术室前,我只问你一句话。”他盯着林小山的眼睛,“那底下,除了那个死人,还有谁?你是不是在找东西?”他的目光快速瞟了一眼林小山一直紧握着的右手。
嗡——
脑中系统因为感知到外界强刺激而发出微弱的警鸣。张建民的问话直指核心——他在废墟下的异常举动!
林小山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警察不是傻子!他们在废墟里肯定会发现那个“蓝蛛”溶毁后的剧毒区域,会发现那个被钉死的“腐蝇”,还有那个巨大扭曲的保险柜……一切痕迹都指向他绝非普通受害者,而是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核心旋涡!
他的目光艰难地移向自己紧握的右手。手臂骨折处的剧痛让他指关节都在颤抖。那本染血的账簿就在掌心!
告诉他?把账簿交出去?把那张写着“核心账簿:暗线金账户:周……”和“终极验证:血账簿 + 掌金符”的字条告诉他?
一股巨大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
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
鑫荣货代!远东信安!那个在车窗里一闪而逝、眼神如手术刀般冰冷的中年男人!还有那个账簿上被血糊住的“周”!
这些名字背后代表的势力,庞大、冰冷、渗透进这座城市的每一道缝隙,甚至可能裹挟着权力。警察?能顶得住吗?能保护他吗?就算能,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外地穷小子,卷入这种旋涡,就算立了功,最后能得到什么?档案里的一个名字?一封冰冷的表扬信?然后等着未知的报复?
账簿和“掌金符”,是他用命换来的唯一筹码!是他在这座吃人城市里能够抓住的、仅有的、足以撼动别人命运的杠杆!
他不能让它在还不确定警察真正立场和能力的情况下,就这么轻易地交出去,消失在某种程度的“保护性封存”里!那样也许真相会揭晓,但他和他的家人……可能也就到头了!
巨大的恐惧和生存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水……水……”他从干裂刺痛的喉咙里挤出极其嘶哑、含混不清的声音,身体配合着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完好的右手(那只一直没松开账簿的右手)微微抬起,却又无力地落下,砸在担架边缘,刚好把紧握着的拳头压在身侧,避开了张建民直视的角度。
“什么?”张建民没听清,身体更低了一些。
“他……他们……追……追我……有东西……打我……”林小山努力让意识更混乱,声音破碎,语无伦次,充满了最直接、最原始的恐惧和迷茫,“……不记得了……冷……好冷……”
他的瞳孔努力地涣散开,看向张建民的眼神充满了被惊吓过度的呆滞和恐惧。这并非全是伪装。身体的剧痛、失血带来的眩晕、以及系统反复警告的不可逆损伤,都让这种“创伤后应激”的状态有了最真实的支撑。
张建民看着他,眉头紧锁,眼神锐利中带着一丝无奈。他很想继续追问,但眼前这少年破布娃娃般的样子,以及那句“有东西……打我……”,指向性似乎并不强烈。在那种爆炸和塌方废墟下,被飞溅的金属碎片击中昏迷,是非常合理的解释。他刚才那疯狂的返身动作,也可以理解为对爆炸的极度恐惧产生的混乱挣扎。
“准备进ct室!”旁边的医生喊道,护士推着担架车就动。
张建民直起身,对旁边的年轻警察低声交代:“小刘,你跟着去ct室外面守着。情况特殊,在医生允许他意识恢复能问话前,盯着点,别让他接触任何人。等他做完手术稳定点再问。我去处理现场那边。”
他最后看了一眼陷入痛苦痉挛和迷糊状态的林小山,转身快步离开急诊室。显然,废墟现场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堆积如山。
林小山心中绷紧的弦稍稍松动了一丝。第一关,暂时混过去了。至少争取到了进手术室的时间!
手术室里刺眼得令人窒息的无影灯像一颗灼热的太阳,灼烤着意识。一股冰冷刺骨的液体被注射进他的血管,如同一条冰河瞬间在身体里奔腾扩散。世界迅速模糊、扭曲、远离。
身体的疼痛像是被一层厚厚的、不断增厚的棉絮阻隔开,逐渐变得遥远而不真切。沉重的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拽入无底的深渊。
不能……睡……
账簿……掌金符……
仅存的一丝念头如同狂风中的残烛,死死支撑着最后的清明。他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人小心地拿了出来,似乎在清理伤口和准备手术。账簿!他下意识地、极其微弱地缩了一下。但那只手动作很轻柔,却异常坚定地将他的手指慢慢掰开。
完了……
东西要没了……
绝望还没来得及蔓延开,那只掰开他右手的手,拿走了另一些不属于他的、更早之前就存在的垃圾——揉烂的票据、破碎的钱币。而对于那本硬壳账簿和下面压着的薄片?那手掌只是极其短暂地顿了顿,似乎感受到它们沾满干涸血污的粘稠和坚硬锐利,然后……就小心地将他的右手,连同那团紧紧攥着的、染血的东西,一起放在了手术台的无菌单上?
是医生护士觉得那是沾了病人自己血的私人物品?还是现场警察交代过不要动他的东西?
疑惑一闪而过。随即,更加强大的麻醉效力袭来。
意识的堤坝彻底崩溃。
……
冰冷。
黑暗。
无边的寂静。
身体像是在虚空中漂浮。没有痛感,没有重量,只有一片虚无的死寂。
突然,一点微光在虚无中亮起。系统界面带着冰冷的微芒浮现,如同溺水者看到的最后光亮。
【警告!生命体征极度不稳定!代谢毒性累积加剧!神经细胞恢复需…时间…】
【‘暗线金账户-未激活’状态维持中…核心数据流…读取干扰…环境扫描发现…生物信号追踪器残余波段……】
【地图模块…强制…生成中……】
一行行扭曲、断断续续的文字信息在眼前跳动着。
紧接着,系统界面中央,一段极其残缺、只有模糊轮廓的三维线条缓缓浮现。那是一个被切掉了绝大部分细节、只留下中心一个高亮标记点(应该是那个金控中枢位置)和极其少量微弱连接线的局部地图。
一个微弱的光点在地图边缘顽强地闪烁着,指向一个与系统界面标注的“南港新区冷链中转中心 - 鑫荣物流园b区 - 地下7号金控中枢”位置完全不同的地方,标记着一个极其模糊的地名:
“老西巷4号库”
老西巷4号库?什么地方?
念头刚刚在混沌的意识中挣扎浮现。
滴!系统检测到生物信号异常波动!权限不足!地图生成中断!
那一点微光组成的残缺地图猛地一闪,瞬间崩解,消失在无尽的虚无黑暗里。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意识从深不见底的海底一点点向上浮起。首先感受到的是无处不在的、如同碾磨般的剧痛。后背火辣辣地痛,手臂像被无数钢针反复穿刺,胸口憋闷得像压了一块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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