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酒楼风云突变,天灾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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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檀香混着脂粉气扑面而来。
陈子元踏上去的瞬间,几个倚在软榻上的世家子弟同时转头。
为首的青衫公子正捏着块羊脂玉牌摩挲,见他进来,玉牌\"当啷\"坠在案几上:\"哪来的酸丁?
松风楼三楼是你撒野的地方?\"
蔡琰正垂眸拨弄琴弦,此时指尖一颤,琴音骤然断裂。
她慌忙起身,广袖扫落半盏茶:\"陈先生,他们......\"
\"蔡娘子坐。\"陈子元按住她欲扶琴的手,目光扫过满室锦绣——东墙挂着顾恺之未完成的《洛神赋》,西案摆着波斯商人进献的琉璃盏,连烛台上的火都烧得比楼下更旺些,\"某来寻两位娘子,与诸位无关。\"
\"无关?\"那青衫公子将玉牌掷在地上,\"蔡家都落魄成这样了,你倒学起护花使者?\"他斜睨着蔡琰素色襦裙上洗得发白的缠枝纹,\"上个月蔡老头求我爹给太学捐十车书简,你猜怎么着?\"他突然笑出声,\"我爹说,蔡邕的字现在连草纸都不如。\"
甄宓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襦裙,本是想替蔡琰撑些体面,此刻却觉那裙角的金线刺得慌:\"陈公子,我们走。\"她拎起裙角要往楼梯口去,却被另一个黄衫少年伸腿拦住。
\"急什么?\"黄衫少年晃着鎏金酒壶,酒液溅在甄宓绣鞋上,\"陈先生不是自诩有才吗?
我等正想讨教。\"他冲左右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取来笔墨纸砚,\"就以这三楼的富贵为题,作首诗如何?
作不出......\"他拖长音调,\"就替某们把地上的玉牌捡起来。\"
二楼的喧哗声顺着楼梯涌上来。
陈子元望着案上狼毫,想起晨时在城门口见过的流民——老妇背着生病的孙儿,破布裹着的小脚在青石板上拖出血印;少年攥着半块冷馍,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酒肆飘出的肉香。
他突然笑了,笑得那几个世家子心头发毛。
\"诸位要看诗?\"他拾起狼毫,笔尖在墨汁里蘸得极深,\"某便写首真富贵。\"
宣纸展开的瞬间,蔡琰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凉得像雪水:\"陈先生,他们......\"
\"无妨。\"陈子元抽回手,笔锋重重落下。
墨迹未干,黄衫少年已凑过来,念出声时脸色骤变:\"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好个'臭'字!
你骂谁呢?\"他掀翻案几,琉璃盏摔在地上碎成星子,\"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说我等?\"
\"我算什么东西?\"陈子元将狼毫拍在桌上,笔杆裂成两截,\"某是刘备帐下军师陈子元。\"
满室寂静。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青衫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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