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我感觉我现在强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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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西城区，背街小巷深处，“老周记烈火牛肉面”的破旧招牌在夜风里吱呀作响。简陋的帆布棚子下，几张油腻的木桌条凳坐满了人。巨大的黄铜釜锅里，牛骨与秘制辣油熬煮的浓汤翻滚着赤红的浪花，蒸汽裹挟着霸道浓烈的辛香，混合着汗味、烟火气，狠狠冲击着人的感官。

卫长风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藏青布袍，收敛了所有气息，像个寻常的江湖客。李云枫【暗影披风】化作一件普通灰斗篷罩着新帽子。张子翔最惨，【狂徒铠甲】太扎眼，只能裹了件特大号粗布褂子，鼓鼓囊囊，几根触手缩在袖子里，章鱼脸藏在兜帽阴影下，活像个得了怪病的苦力。

三人挤在一张角落的小桌旁，与周围赤膊划拳的力工、低声交谈的游侠、甚至两个穿着褪色军服的老卒拼桌。

“三位，吃点什么？”系着油渍麻花围裙、满脸烟火色的面摊老板老周麻利地擦着桌子，声音洪亮，眼神却精明的很，扫过卫长风沉稳如山岳的坐姿，李云枫斗篷下不经意露出的华丽靴尖，还有张子翔那过于“魁梧”的身形，心中了然——不是凡人，但守规矩就行。

“三碗招牌烈火牛肉面！加肉！加筋！加蛋！”张子翔压低声音，瓮声瓮气，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再来二十串烤牛油！十串羊腰子！三坛…呃，三碗冰镇酸梅汤！”

“好嘞！烈火牛肉面三碗！加肉加筋加蛋！牛油二十！羊腰十串！酸梅汤三碗！”老周扯着嗓子朝后厨吼，动作麻利地摆上粗瓷碗筷。

很快，三只海碗墩在桌上。碗里是粗韧筋道的手擀面，铺满了炖得酥烂、裹满赤红辣油的厚切牛肉片和晶莹剔透的牛筋，两颗金黄的煎蛋卧在顶端，碧绿的香菜葱花点缀，再浇上滚烫的、漂浮着厚厚一层红亮辣油与褐色牛油的浓汤！辛辣、醇厚、霸道的香气直冲天灵盖！

“嘶…这味儿！地道！”张子翔忍不住了，也顾不得伪装，两根触手从袖口探出，卷起筷子就捞了一大口面塞进嘴里，瞬间被那烈火般的辣味冲击得章鱼脸通红，触手乱舞，“嘶哈…够劲！爽！比金鳞池那花架子龙肉冻强一万倍！”

李云枫也摘了兜帽，被这市井的浓香豪情感染，夹起一筷子裹满红油的面条吹了吹，吸溜入口。滚烫、香辣、牛肉的醇厚、面条的筋道在口腔炸开，一路烧到胃里，驱散了战斗的疲惫和高武世界的疏离感，暖洋洋的踏实感油然而生。他学着旁边老卒的样子，拿起粗陶罐里的油泼辣子，又狠狠挖了一大勺拌进面里，辣得额头冒汗，却大呼过瘾。“老板！再来勺辣子！”

卫长风吃得最慢，却也最稳。滚烫的面条和浓汤对他毫无影响，每一口都细嚼慢咽，熔金的眼眸在蒸腾的热气后显得柔和了些许，仿佛也在品味这久违的、带着烟火气的踏实。他拿起一串烤得滋滋冒油、撒满孜然辣椒面的牛油，咬下一口，油脂在口中爆开，焦香四溢。

“几位爷，面还合口？”老周拎着大铜壶过来续酸梅汤，冰凉的酸甜正好解辣。

“绝了！”张子翔嘴里塞满肉，含糊地竖起一根触手（赶紧缩回去）。

“老板，生意兴隆啊，这大半夜还这么多人。”李云枫搭话，目光扫过周围，【探索者的护臂】被动开着，收集着市井闲谈里的信息碎片。

“嗨，混口饭吃！”老周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咱这西城犄角旮旯，比不得朱雀大街，就靠这口实在味道和便宜实惠，养活街坊邻居和夜里讨生活的苦哈哈。几位看着面生，是外地来的吧？听说了没，刚才揽月湖那边可热闹了，金鳞夜宴不知怎么地，好几层的光都灭了，还有好大的动静，巡城司的人都往那边赶呢！”他压低声音，带着点市井小民的兴奋和神秘。

李云枫和卫长风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张子翔埋头猛吃，假装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