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暴雨囚徒与失控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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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暴雨囚徒与失控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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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空,像被泼翻了的浓墨,沉沉地压下来。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撕开天幕,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落地窗上,发出密集而狂暴的“噼啪”声,仿佛要将这钢筋水泥的堡垒彻底洞穿。狂风卷着雨雾,在窗外扭曲成一片混沌的白茫茫,城市璀璨的灯火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团,如同溺水者最后的挣扎。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角落的落地灯,昏黄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大半,显得更加幽暗。那份泛黄的孕检报告带来的隐秘冲击尚未完全平息,田翠站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玻璃,感受着外面世界的疯狂。林晚晴……那个要求对丈夫和家人隐瞒流产的母亲,她的绝望和坚持,像一根无形的刺,扎进了田翠对贺兰家族冰冷印象的缝隙里。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沉闷的重物倒地声,夹杂着痛苦的、压抑到极致的嘶吼,猛地从书房深处——那扇通往密室的胡桃木门后传来!声音穿透厚重的门板,在雨声的背景下显得格外突兀和……脆弱。
田翠的心猛地一紧,瞬间转身。是贺兰敏?他在里面做什么?
那扇门依旧紧闭着,但门缝底下,却没有任何光线透出,仿佛里面是一片吞噬一切的黑暗。紧接着,又是一阵令人牙酸的、像是金属架子被猛烈撞击发出的“哐当”声,伴随着更加粗重、混乱的喘息和模糊不清的、仿佛在极力压制却又控制不住的呜咽。
这绝不是贺兰敏!那个永远冷静自持、如同精密仪器般运转的男人,怎么可能发出这种……濒临崩溃的声音?田翠脑中警铃大作。她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但贺兰敏冰冷刺骨的警告立刻在耳边回响:“再靠近这扇门一步……后果,你承担不起。”
她硬生生顿住了脚步。理智告诉她,远离麻烦,尤其是一个失控且极度危险的贺兰敏。但另一种更强烈的直觉在拉扯着她——这反常的、痛苦的嘶吼,与她刚刚发现的孕检报告,与那份报告背后隐藏的家族阴霾,是否有着某种隐秘的关联?
“呃啊——!”
一声短促、尖锐到变调的痛呼猛地炸开!比之前的压抑嘶吼更加凄厉,带着一种灵魂被撕裂的绝望。紧接着,是身体重重砸在地板上的闷响。
田翠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她不再犹豫!去他妈的警告!那扇门后现在可能关乎一条人命!
她几步冲到密室门前,急促地拍打着冰冷的胡桃木门板:“贺兰敏!贺兰敏!你怎么了?开门!” 门板在她手下发出沉闷的回响,但里面除了更加混乱的、仿佛野兽般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再无回应。
警报!她猛地想起昨晚那刺耳的蜂鸣。她不能触碰门板!田翠的目光迅速扫过书房,最终锁定在贺兰敏巨大的红木书桌上。她冲过去,抓起那个沉重的、棱角分明的黄铜镇纸,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密室门旁边的墙壁!
“咚!咚!咚!”
沉重的撞击声在雨声中格外刺耳。她不知道控制警报的线路在哪里,只能赌一把!
或许是剧烈的震动干扰了感应系统,或许是里面的情况触发了某种安全机制,那扇紧闭的胡桃木门,竟然在几声沉重的撞击后,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嗤”响,缓缓地向内滑开了!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汗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恐惧的气息,瞬间从门内涌出,扑面而来。里面没有灯光,只有窗外偶尔划过的惨白闪电,短暂地照亮门内的景象。
那景象让田翠瞬间倒吸一口冷气,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冻住了。
这不是她想象中的、堆满机密文件或保险柜的密室。这里更像一个……冰冷的牢笼。
空间不大,四壁是吸音的深灰色软包。地上散落着被撞翻的金属文件架和凌乱的纸张。而贺兰敏,那个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对她冷言警告的男人,此刻正蜷缩在房间最角落的阴影里。
高大的身躯佝偻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他双手死死地抱着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昂贵的深灰色衬衫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绷紧的脊背上。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此刻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和颈侧。他像一头受了致命伤、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和粗喘,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濒死的痛苦和恐惧。
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天际,惨白的光瞬间灌满密室!
“啊——!”
那光芒仿佛点燃了贺兰敏身体里某种引爆装置。他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田翠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英俊的轮廓扭曲变形,布满了生理性的痛苦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纯粹的恐惧。那双总是深不见底、锐利冰冷的黑眸,此刻瞳孔涣散,空洞得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惊惶。他死死地盯着窗外疯狂抽打的雨幕,仿佛那不是雨水,而是夺命的洪流,是吞噬一切的梦魇!
“车……车!爸……爸!”他破碎地嘶喊着,声音嘶哑变形,充满了孩童般的无助和崩溃,“不要……不要丢下我!爸——!”
他猛地用头狠狠撞向冰冷的墙壁!“咚!咚!”沉闷的撞击声如同重锤砸在田翠心上。一下,又一下,仿佛想用这种极致的肉体痛苦来驱散脑海中那无法摆脱的恐怖画面。
“贺兰敏!住手!”田翠的惊骇瞬间被更强烈的本能取代。她冲了进去,不顾一切地扑上去,从后面死死抱住他剧烈挣扎、试图再次撞墙的身体。
他的身体滚烫,肌肉绷紧得像钢铁,蕴含着惊人的力量,每一次挣扎都几乎要将田翠甩飞出去。冰冷的汗水浸透了她的前襟,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恐惧的味道将她包围。
“放开我!滚开!”贺兰敏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猛地转身,手臂胡乱地挥舞挣扎,手肘重重撞在田翠的肩胛骨上,剧痛让她闷哼一声,眼泪瞬间飙了出来,但她的手臂却收得更紧。
“是我!田翠!你看看我!”她用尽力气嘶喊,试图穿透他崩溃的屏障,“没有车!没有雨!你在家里!安全了!看着我!”
“不……雨……好大的雨……”他语无伦次,眼神依旧涣散地钉在窗外,身体筛糠般抖动着,仿佛随时会彻底碎裂,“血……好多血……爸……他不动了……”巨大的恐惧和悲伤将他彻底淹没,他猛地低头,像寻求庇护的幼兽般,额头死死抵在田翠的颈窝,滚烫的泪水混杂着冰冷的汗水,瞬间濡湿了她的皮肤。那滚烫的湿意和绝望的颤抖,像电流般击中田翠。
她僵硬了一瞬。这个强大、冰冷、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在她怀里崩溃哭泣。那份孕检报告上林晚晴的绝望,与此刻贺兰敏的崩溃,在她脑中瞬间形成了一条模糊而冰冷的链接。父亲的惨死,母亲的秘密……这暴雨夜,究竟埋葬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伤痛?
一股强烈的、混杂着怜悯和复杂情绪的热流冲破了理智的堤防。田翠收紧了环抱他的手臂,不再试图讲道理,只是用一种近乎笨拙的、生涩的力度,一下,一下,轻轻拍抚着他剧烈起伏的、汗湿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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