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尸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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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尸语者·冷藏箱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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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冰冷的雨水砸在贺兰老宅焦黑冒烟的废墟上,蒸腾起刺鼻的硝烟和潮湿木头烧焦的混合气味。红蓝闪烁的警灯切割开雨幕,将断壁残垣和攒动的人影染上一种诡异而不祥的色彩。警戒线外,长枪短炮的记者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闪光灯疯狂闪烁,试图捕捉任何一丝爆炸背后的豪门秘辛。
贺兰敏站在警戒线内,雨水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浸湿了昂贵的衬衫领口。他如同一尊沉默的黑色大理石雕像,与周遭的混乱格格不入。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一左一右,看似护卫,实则将他隐隐围在中间,目光警惕。为首的警官姓陈,国字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锐利如鹰隼,带着公事公办的审视。
“贺兰先生,初步勘察,爆炸点位于书房内部,引爆物威力巨大,现场…非常惨烈。”陈警官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平板无波,“我们需要您配合,详细说明爆炸发生前您与贺兰容华先生的会面情况,以及…您离开书房后的具体行踪。”
“陈队!陈队!凶手就在这里!就是他!贺兰敏!” 一个尖利到破音的声音猛地撕裂了雨幕!田国富像一头红了眼的疯牛,在几个保镖的簇拥(或者说推搡)下,硬是冲破警戒线冲了进来!他浑身湿透,头发凌乱,手里高高举着一个用证物袋封好的东西——赫然是一柄染血的、造型古朴的青铜镇纸!镇纸底部,清晰地刻着一个繁复的“贺”字族徽!
“就是他!他用这个!砸死了他亲生父亲!我亲眼所见!就在书房里!”田国富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悲愤和恐惧,演技堪称影帝,“贺兰容华先生早就察觉这个逆子图谋不轨!他私下找到我,说掌握了敏少挪用巨额资金、勾结外部势力企图颠覆贺兰集团的证据!他让我保管这个!说如果…如果他遭遇不测,这就是铁证!上面有贺兰敏的指纹!还有容华先生的血!”
闪光灯瞬间如同狂风暴雨般聚焦在贺兰敏和田国富身上!记者们兴奋的提问如同潮水般涌来!弑父!夺权!豪门血案!每一个词都足以引爆舆论的核弹!
贺兰敏的目光,缓缓扫过田国富那张涕泪横流、写满虚伪和恶毒的脸,最终落在那柄染血的青铜镇纸上。那是他母亲贺兰明玉生前最喜爱的文房之物,一直放在她书房里。贺兰容华书房里那个…是赝品。他母亲死后,真品就被他收了起来。现在,它成了“凶器”。
好毒的手段。贺兰容华用一场爆炸抹除自己,再用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赝品和“人证”,将他彻底钉死在万劫不复的深渊。田国富,这条被喂饱的恶犬,终于亮出了最锋利的獠牙。
“贺兰先生,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陈警官的目光更加锐利,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配枪套上。周围的警察也瞬间绷紧了神经。
贺兰敏没有理会田国富的表演,也没有看那些闪烁的镜头。他的视线越过混乱的人群,投向那片冒着青烟的废墟深处,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谈论天气:“陈警官,爆炸发生时,我不在老宅。我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至于田总的指控…”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弧度,“一个靠出卖女儿换取利益、自身也深陷贿赂和专利欺诈丑闻的人,他的话,可信度有多少?那镇纸上的血和指纹,你们大可以验。但我要提醒一句,贺兰容华先生的书房,安保等级是最高级别,没有他的许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田总,你是怎么‘亲眼目睹’我弑父的?穿墙术?”
田国富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指着贺兰敏,手指气得发抖:“你…你血口喷人!颠倒黑白!警察同志!快抓他!他就是凶手!”
陈警官眉头紧锁,显然贺兰敏的反击点中了关键。贺兰老宅的安保他有所耳闻,田国富的指控确实存在巨大漏洞。但眼前这柄染血的、带有贺兰敏指纹(如果为真)的族徽镇纸,又是无法回避的铁证。
“都安静!”陈警官厉喝一声,压下现场的嘈杂,“田先生,您的指控我们会调查。贺兰先生,您的不在场证明也需要核实。现在,请两位都配合我们回警局做详细笔录!另外,”他转向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刚从废墟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走出来的法医,“李法医,初步尸检情况?”
李法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色凝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他摘下口罩,深吸了一口带着焦糊味的潮湿空气,声音有些干涩:“陈队,情况…非常复杂。爆炸和高温焚烧严重破坏了尸体…但我们在主爆炸点下方,书房承重柱附近,发现了一具…相对完整的男性尸体残骸。”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李法医身上。
“经过初步dNA比对和齿模记录,确认是贺兰容华先生。”李法医的话让田国富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但是!”李法医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严肃,“死因…并非爆炸直接冲击或高温焚烧!”
“什么?!”陈警官和田国富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贺兰敏的瞳孔也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我们在死者后脑枕骨部位,发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边缘规则锐利的圆形凹陷性骨折,”李法医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后脑勺的位置,“创口深达颅内,伴有硬膜外巨大血肿和脑干挫伤。创口周围没有明显的烟熏火燎痕迹,说明是在爆炸发生前形成的!而且,”他加重了语气,“在创口深处,我们提取到了微量的…氰化物残留!”
现场瞬间死寂!只有雨声哗哗作响!
爆炸前致命伤!氰化物!这绝不是贺兰敏用镇纸砸死贺兰容华那么简单!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双重保险的谋杀!先用剧毒和钝器致命,再用爆炸毁尸灭迹!
田国富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转为难以置信的惊恐!氰化物?!这完全超出了他的剧本!
“更关键的是,”李法医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接下来的发现让他自己也感到惊悚,“通过对胃内容物残留和血液毒素代谢模型的初步分析…贺兰容华先生的死亡时间…远在爆炸发生之前!至少…提前了六个小时以上!”
轰!
如同一颗炸弹在人群中引爆!
六个小时以上?!爆炸发生前六小时?!
那时,贺兰敏还在山顶别墅的密室里,正面对田翠濒死的危机和苏晚晚克隆体的苏醒!他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老宅书房!
田国富所谓的“亲眼目睹”贺兰敏弑父,成了一个彻头彻尾、荒诞至极的笑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田国富失态地尖叫起来,指着法医,“你胡说!你被贺兰敏收买了!容华先生明明…”
“田国富!”陈警官厉声打断他,眼神已经如同看死人,“你现在涉嫌作伪证,诬告陷害!来人!把他给我控制起来!”
几名警察立刻上前,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田国富的手腕!田国富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瞬间瘫软下去,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喃喃:“不可能…怎么会提前…六个小时…氰化物…”
贺兰敏看着面如死灰、被警察拖走的田国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贺兰容华比他想象的更狠,也更绝。用提前六个小时的死亡,彻底撇清了他贺兰敏的嫌疑,却也留下了一个更恐怖的谜团——是谁,能在守卫森严的贺兰老宅,在贺兰容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用剧毒和钝器给了他致命一击?又是谁,在六个小时后,精准地引爆了书房?
“贺兰先生,”陈警官走到贺兰敏面前,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但眼神依旧锐利,“您的嫌疑暂时可以排除。但作为贺兰容华先生唯一的直系亲属和遗产继承人,您需要配合我们调查他生前的人际关系、商业往来,尤其是…可能的仇家。另外,关于他提前死亡和氰化物的事…”
“我会全力配合。”贺兰敏打断他,声音依旧平静,“但我现在需要立刻处理一件事,事关重大,刻不容缓。”
陈警官皱眉:“什么事比您父亲的谋杀案还重要?”
贺兰敏的目光,越过废墟,投向雨幕深处城市的方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去码头。找一个编号hS03的冷藏集装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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