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血色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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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敏的手臂,在扣动扳机的前零点一秒,猛地向侧面一甩!枪口喷射出的子弹,带着灼热的轨迹,精准无比地撕裂空气,狠狠撞在苏瑾宜握着激光笔的手腕上!
噗嗤!
血光迸现!
苏瑾宜的整只右手腕,连同那支灼热的激光笔,被威力巨大的子弹齐腕打断!断手带着激光笔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抛物线,啪嗒一声掉落在几米外的血泊里,激光束兀自闪烁着,在地面烧灼出滋滋作响的黑烟!
“啊——!!!” 苏瑾宜发出了一声非人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嚎!身体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和断腕的剧痛猛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旁听席翻倒的座椅上,溅起一片血花!
枪声的余音还在法庭巨大的穹顶下回荡。
贺兰敏开完这一枪,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如同被抽走了脊梁。腰腹间的绷带瞬间被大量涌出的鲜血浸透、染红!他赤脚踩在血泊里,高大的身躯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晃,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因为剧痛和失血而剧烈地颤抖着。那双燃烧着暴戾和决绝光芒的黑眸,此刻也如同耗尽了所有燃料的火焰,光芒迅速黯淡、涣散下去。
他手中的枪,无力地垂下。枪口,依旧没有指向田翠。
他艰难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穿透弥漫的血雾和硝烟,再次落在田翠那张布满血污、惊骇欲绝的脸上。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致。有深入骨髓的疲惫,有濒临死亡的解脱,有无法言说的痛楚,但最深处……却有一种田翠从未见过的、近乎破碎的、却又异常执拗的……微弱光芒?
他的嘴唇极其艰难地翕动着,沾满血沫的嘴角似乎想扯动一下,形成一个表情。没有声音发出。但田翠却清晰地“听”懂了他用尽生命最后力气传递的、无声的嘶吼:
——芯片!
——公布它!
——现在!
无声的呐喊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田翠的心上!巨大的震撼让她浑身剧震!他不是来杀她的!他是来……保护她?保护芯片?!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射断了苏瑾宜的手,阻止了她毁掉芯片触发自毁!
为什么?!他是“零号”啊!他应该阻止她公布契约才对!
混乱的思绪如同乱麻。但贺兰敏那濒死却执拗的眼神,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脑海中的迷雾!
没有时间了!苏瑾宜还在血泊里痛苦哀嚎,剩余的清扫者随时可能增援,法庭外的警察可能已经包围了这里!这是唯一的机会!唯一终结这一切的机会!
田翠猛地低下头!目光死死钉在自己那只沾满鲜血、掌心被芯片边缘割得血肉模糊、却依旧死死攥着那枚滚烫“密钥”的手上!
公布它!
现在!
她不再犹豫!不再恐惧!一股混杂着滔天愤怒、被欺骗的痛楚、以及对所有受害者无尽悲悯的火焰,在她胸腔里轰然爆燃!压倒了肉体的剧痛和精神的崩溃!
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爆射出一种近乎神圣的、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光芒!沾满血污的脸庞在法庭惨白的灯光下,竟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凛然!
她无视了摇摇欲坠、濒临死亡的贺兰敏,无视了血泊中断腕哀嚎的苏瑾宜,无视了混乱的人群和惊骇的法警!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高高举起了那只紧攥着滚烫生物芯片、鲜血淋漓的手!
芯片在她掌心的高温,似乎与她后颈伤口的灼痛,以及胸腔里燃烧的火焰产生了共鸣!
嗡——!!!
掌心那枚暗银色的芯片,再次爆发出剧烈的、肉眼可见的高频震颤!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幽蓝色的光束如同挣脱束缚的怒龙,猛地从芯片中心激射而出!
这一次,光束没有射向墙壁或柜面!
它直冲法庭那高耸的、镶嵌着巨大彩绘玻璃的穹顶!
刹那间!
无数幽蓝色的、半透明的契约条款、生物印记、基因图谱、受试者名单、器官交易记录……如同拥有了生命的数据洪流,从光束投射的光斑中心疯狂喷涌而出!在法庭巨大的穹顶空间内交织、旋转、组合、放大!
整个法庭的穹顶,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幽蓝色的、散发着冰冷科技与血腥罪恶的——全息投影屏幕!
“普罗米修斯生物资源优先供应及载体保管协议” 的标题,如同地狱的判词,高悬于法庭神圣的天顶!
林晚秋那枚染血挣扎的指纹!
贺兰容华的虹膜扫描和dNA验证!
贺兰敏“prometheus-Zero”的最高权限代码!
田翠作为“载体”和“活体密钥”的条款!
密密麻麻的受试者孤儿编号、器官摘取记录、非法实验数据、篡改的匹配名单……
所有肮脏的、血腥的、被埋藏了二十年的真相,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在象征人间法律与公正的最高殿堂——法庭的穹顶之下,在法官、陪审团、旁听者、以及无数可能存在的直播镜头前——
彻底曝光!无所遁形!
“不——!!!”
一声绝望到极致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嘶吼,从旁听席角落传来!是刚刚苏醒过来、挣扎着想要爬起的田国富!他看着穹顶上那枚属于林晚秋的染血指印,看着自己作为“保管方”的名字,看着那些由他亲手执行的手术记录,整张脸瞬间灰败如死人,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下去,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整个法庭,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全息投影数据流运行的细微嗡鸣声,以及苏瑾宜断断续续、如同鬼泣般的痛苦呻吟。
法官手中的法槌,当啷一声掉落在审判台上。
所有奔逃的人群都停下了脚步,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仰着头,张着嘴,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惊骇、茫然、以及……逐渐升腾的愤怒!
田翠高举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如同举着火炬的殉道者。她沾满血污的脸上,泪水混合着血水滚滚而下。她看着穹顶上母亲那枚染血的指印,看着那些冰冷的受试者编号,胸腔里翻涌着滔天的悲恸和无尽的怒火!
就在这时!
“嗬…嗬…哈…哈哈……”
一阵断断续续的、带着诡异满足感的低笑声,从苏瑾宜倒下的方向传来。
田翠猛地转头。
只见倒在血泊和翻倒座椅中的苏瑾宜,断腕处还在汩汩冒血,后背的焦糊伤口触目惊心。她的生命显然正在飞速流逝,脸色灰败,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但她的脸上,却浮现出一种近乎圣洁的、扭曲的、癫狂的平静笑容。
她涣散的目光,没有看田翠,没有看贺兰敏,也没有看穹顶那触目惊心的契约投影。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法庭那扇洞开的、门外强光刺眼的大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仿佛看到了什么别人看不到的景象。
她的嘴唇极其微弱地翕动着,沾满血沫的嘴角艰难地向上扯动,发出几个几乎轻不可闻、却如同魔咒般清晰的气音:
“…契约…完成了…”
“…慈安…的孩子…妈…来接你们了…”
话音未落,她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彻底凝固。瞳孔中最后一丝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倏然熄灭。头无力地歪向一边,彻底没了声息。
苏瑾宜,死了。带着她扭曲的执念和复仇的业火,死在了真相大白的前夜。
田翠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闷痛得无法呼吸。她看着苏瑾宜凝固着诡异笑容的尸体,看着穹顶那流淌着罪证的幽蓝光芒,巨大的悲凉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刚升起的、复仇的快意。
就在这死寂与悲凉交织的刹那——
呼——!
一股劲风猛地从侧面袭来!
田翠惊骇转头!
只见那个原本摇摇欲坠、如同随时会倒下死去的贺兰敏,不知从何处爆发出最后一股惊人力气!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猛地朝她扑了过来!
田翠下意识地想要格挡、后退!但重伤的身体根本来不及反应!
砰!
贺兰敏沉重滚烫的身体,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狠狠撞在了她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一起向后倒去,重重摔在证人席狼藉的血泊和文件碎片中!
田翠被撞得眼冒金星,后颈伤口剧痛钻心!她以为贺兰敏终于要对她下手,夺取芯片或者灭口!绝望和愤怒让她不顾一切地挣扎,沾满血的手胡乱地抓挠着他!
“放开我!零号!”她嘶哑地尖叫着。
然而,预想中的扼杀并未到来。
贺兰敏的身体沉重地压在她身上,滚烫的鲜血迅速浸透了她的衣服。他的头无力地垂靠在她的颈窝,沉重而滚烫的喘息喷在她的皮肤上,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肺部破损的嘶嘶声。
他沾满血污的手,没有去抢夺芯片,也没有去扼她的喉咙。而是极其艰难地、颤抖地摸索着,最终,冰冷、粘腻、带着薄茧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温柔和小心翼翼,轻轻拂过田翠后颈那道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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