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虹膜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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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速度极快，像是一道闪电划破黑暗。心中却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手中紧攥着从漩涡剥离的记忆晶核，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就在他即将抵达出口的一刹那，晶核的表面突然浮现出一些凸起，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着想要破壳而出。紧接着，耶姬真实的呼救声从晶核内部传来，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伊条崇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想起了那夜，耶姬被拖入培养舱前，她偷偷将最后一段意识封入了这枚晶核。

“等我……”耶姬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仿佛是一道魔咒，让他无法停下脚步，他深吸一口气，将晶核用力按进左胸的结晶裂缝中，琉璃质的表皮像是饥饿的野兽一般，迅速将晶核吞噬。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伊条崇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痛苦，因为他知道，也许这是他与耶姬重逢的唯一机会。

随着晶核的融入，七百段陌生的记忆如洪流般涌入他的神经。这些记忆如同破碎的拼图，在他的脑海中拼凑出一幅令人震惊的画面一团星砂正在地脉深处凝视着他，其瞳孔中倒映着整个星球的神经网络。

当出口的闸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时，伊条崇的结晶左臂在废墟中高速穿梭，与地面摩擦产生的火花如同流星划过夜空。在他身后，记忆子宫的残骸不断坍塌，六边形的晶块如暴雨般坠落，每一块碎片都仿佛是一面镜子，折射出耶姬被改造时的痛苦记忆画面。

伊条崇奋力一跃，成功跨越了最后一道熔岩裂谷。然而，就在他落地的瞬间，整个废墟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正在下坠的晶块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骤然停在了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倒悬的日晷阵列。

“伪日升程序启动。”机械合成的女声从地核深处传来，声音冰冷而不带丝毫感情。随着这道指令的发出，那些原本凝固的晶块开始吸收周围岩浆的红光，原本透明的晶体逐渐变得猩红。

伊条崇怀中的浑天仪残片突然发出一阵悲鸣，似乎感受到了周围的恐怖气息。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掷向离自己最近的晶簇，只听“砰”的一声，青铜组件在与晶簇的碰撞中迸发出七色光晕，如同一朵盛开的烟花。

当当那道神秘的光晕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般扫过战场时，原本黑暗的瞳孔中闪烁出奇异的光芒。这些光芒交织在一起，竟然排列出了初代铸剑师的忏悔碑的坐标！

忏悔碑在岩浆池底缓缓升起，伴随着它的上升，一股强大的威压如同一座山般压向伊条崇。这股威压是如此的恐怖，以至于伊条崇那坚硬如铁的结晶左臂都首次开始颤抖起来。

这座忏悔碑高达三十丈，通体由黑曜石制成，宛如一座巨大的黑色山峰矗立在战场之上。它的表面并非光滑如镜，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浮凸纹路，这些纹路竟然是用无数光裔患者的骨髓书写而成的铭文！

伊条崇凝视着这些铭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和好奇。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碑文上的一道裂痕。就在他的手指与裂痕接触的瞬间，一股强大的能量如同一股洪流般席卷而来，直接冲入了他的神经！

伊条崇的脑海中像是被打开了一扇通往过去的大门，七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看到了初代铸剑师跪在巨大的熔炉前，手中捧着一个光裔晶体，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植入了自己的……。

随着记忆的不断涌现，伊条崇终于明白了碑文所记载的“永生仪式”的真正含义——每一代铸剑师都不过是一个胎儿的容器，当他们的身体结晶化超过70%时，体内的胚胎就会苏醒并接管他们的躯体。

伊条崇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这笑声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甚至震落了碑顶堆积的灰尘，就在灰尘飘落的瞬间，伊条崇惊讶地发现，在那些被震落的灰尘中，竟然隐藏着一些新的文字。

这些文字显然是最近才被增补上去的，而且使用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文字，伊条崇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着这些文字。

岩浆突然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般沸腾起来，忏悔碑的基座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开始出现裂缝，随着咔咔的声响，裂缝迅速蔓延，最终基座彻底崩裂开来。

伴随着一阵烟尘，三百条青铜手臂从基座中伸展而出，每只手掌都紧握着一把断刃，这些断刃显然属于历代的铸剑师们。它们如同被唤醒的幽灵，在空中挥舞着，发出令人心悸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