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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津义的眼睛死死盯住那枚丹药,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这是他幼子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慕大夫……您……您需要我做什么?”岛津义不是傻子,他深知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恩惠,尤其对方还是织田裕二大人的眼中钉。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挣扎、痛苦,还有一丝豁出去的决绝。“只要能让犬子活命,我岛津义……这条命,便是您的!”
慕婉儿轻轻合上玉盒,那诱人的异香随之收敛。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直视岛津义:“岛津大人,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一样东西——织田裕二下令镇压、甚至……‘清除’灾民的证据!尤其是他亲笔签署、带有特殊印鉴的手令!”
岛津义浑身剧震!他猛地站起来,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你!你想扳倒织田大人?!”
“不是我想,是京都的百姓,是那些枉死在淀川的冤魂,是这煌煌天道不容他!”慕婉儿毫不畏惧地迎视着他充满杀气的目光,声音清越而坚定,“岛津大人,你看看窗外!听听那些声音!织田裕二所为,天怒人怨!他视人命如草芥,纵容爪牙行凶,连赈灾粮都敢下毒!你为他效命,手上沾染的无辜者鲜血还少吗?午夜梦回,可曾心安?如今,他为了平息民怨,又要让你去‘清除’所谓的‘暴民领袖’!下一次,又会轮到谁?你的同袍?甚至……当你知道的秘密太多时,会不会也成了需要被‘清除’的对象?而你的幼子,若失去父亲庇护,在这乱世,又当如何?”
慕婉儿的话语,字字如刀,狠狠刺入岛津义心中最脆弱、最矛盾的地方。他想起了淀川岸边那炼狱般的场景,想起了同袍们挥刀时麻木的眼神,更想起了织田裕二日益增长的猜忌和刻薄寡恩(克扣抚恤、苛待伤残部下)。而怀中那张刚刚收到的、还带着织田裕二体温和印泥气息的亲笔手令,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他想到了病榻上儿子苍白的小脸和无意识的痛苦呓语……一边是效忠多年却已腐朽堕落的暴君,一边是幼子唯一的生机和自己内心深处尚未泯灭的良知。
时间仿佛凝固了。药室内的空气紧绷到了极点。岛津义的手在刀柄上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内心正经历着天人交战。
最终,那只按在刀柄上的手,颓然松开。仿佛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岛津义高大的身躯微微晃了一下。他眼中凌厉的杀气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种尘埃落定的灰败。
他缓缓从怀中贴身的内袋里,取出了那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正是织田裕二刚刚写下,盖有那枚特殊印鉴的亲笔手令!
纸条被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冰冷的命令,却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 “着令岛津义:即刻清除淀川暴民祸首,必要时可断然处置。务求干净,不留后患。 织田裕二(印)”
岛津义将纸条放在慕婉儿面前的桌上,手指在那枚鲜红刺目的印鉴上重重一点,声音嘶哑:“你要的证据……拿去吧。这枚印……根本不是幕府正库保管的那枚‘菊水桐纹御玺’!这是织田裕二……私下命能工巧匠仿刻的!专用于……见不得光的勾当!”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他用这枚假印,调拨的赈灾银,签发的密令……太多了!”
慕婉儿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小心地拿起那张手令。她的目光首先被那枚印鉴牢牢吸引。印文确实与幕府公文上常见的权威印鉴极其相似,但在樱木雪特意教导过她的灵视秘法下,一些极其细微的差异显现出来:桐叶的脉络走向略有一丝不自然的扭曲,菊花的瓣尖角度过于锐利,最关键的是,印泥中似乎混杂了一丝极其微弱、用于特殊防伪却被私刻者忽略的“星屑砂”残留能量波动!这与樱木雪之前感应到的、在神秘账册“百鸟巢-金乌”条目上残留的、属于那枚调拨赈灾银的“公章”的能量印记,如出一辙!
“婉儿!这印记的能量波动……”不知何时,樱木雪已悄然来到药室门口,她的异色瞳孔紧紧盯着那枚印鉴,脸上满是震惊,“和那本账册上记录的、调拨十万两赈灾银的‘公章’印记……完全同源!是同一枚私刻印章盖下的!”
慕婉儿深吸一口气,将手令仔细收好,然后将那个装着“九转还魂丹”的寒玉盒推到了岛津义面前。“岛津大人,这是你的了。带着孩子,立刻离开京都,永远不要再回来。”
岛津义颤抖着双手捧起玉盒,如同捧着自己儿子的性命。他深深看了慕婉儿和樱木雪一眼,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转身迅速消失在书山居的阴影之中。
密室中,穆之看着慕婉儿带回来的那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钧的手令,以及樱木雪肯定的能量印证,眼中爆发出慑人的精光。
“私刻幕府公章……调拨赈灾银,签署屠杀令……”穆之的手指轻轻拂过那枚伪造的印鉴,嘴角的冷意如同万年寒冰,“织田裕二,你的脖子,已经伸到我们自己打造的铡刀之下了!这枚印章……就是勒死你自己的绞索!”
致命证据,已然在手。织田裕二苦心构筑的高塔,根基处已被他们挖出了最致命的一道裂痕。风暴的中心,正在向二条城急速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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