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7章 七傀哭山,奇忆记,该凌,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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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天目峰核心的兽径,早已被疯长的蕨类和湿滑的苔藓吞噬,只剩下阿木老爹凭借记忆和手中那把磨得发亮的柴刀,在浓得化不开的雾气中艰难开出一条路。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腐殖土和铁锈腥气,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四周死寂,连鸟鸣虫嘶都消失了,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柴刀劈砍藤蔓的闷响,以及脚下湿泥被踩踏的“噗嗤”声,在这片被遗忘的禁地里显得格外刺耳。
诡异,如同跗骨之蛆,悄然滋生。
“停!” 打头的“山猫”突然低喝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蹲下身,指着旁边一棵粗壮古树树干上,一道用匕首新刻的、清晰的箭头标记。“十分钟前我刻的,方向指向‘老君炉’溶洞入口。” 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浓雾弥漫的前方,“但现在…路不对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前方本该是下坡的路径,此刻却诡异地变成了一片向上延伸、布满嶙峋怪石的陡坡!而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在众人身后不远处,另一棵树上,赫然出现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箭头标记,指向他们刚刚走过的方向!
“鬼打墙?” 赵明脸色难看,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配枪。
“不…是‘山’在动。” 阿木老爹的声音干涩沙哑,布满皱纹的脸上是深深的敬畏和恐惧,“天目峰…不喜欢生人靠近它的‘心’。”
沈念的心沉了下去。她拿出指北针,只见里面的指针如同喝醉了酒,疯狂地、毫无规律地旋转着。磁场,彻底紊乱了。
短暂的休整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进行。压缩饼干味同嚼蜡,水喝下去也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突然,一直蜷缩在沈念身边、被特制束缚带固定在简易担架上的十二,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瞳孔不再是之前的空洞或冰冷,而是充满了极致的、非人的饥饿!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身体剧烈挣扎,束缚带深深勒进皮肉也浑然不觉,死死盯着浓雾深处某个方向!
“她…她怎么了?” “岩鹰”紧张地端起枪。
“那边…有东西!” 沈念顺着十二那贪婪到扭曲的视线望去,浓雾深处,隐约透出一点…幽蓝的微光?同时,一阵极其微弱、却令人极度不适的声音飘了过来——像是无数张嘴巴在同时咀嚼、吮吸、吞咽…粘稠、贪婪、永无止境!
“是‘饿鬼道’…它们在…‘吃’…” 阿木老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几乎要缩进地里。
沈念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和灵魂深处被勾起的莫名饥饿感,示意“山猫”和“岩鹰”警戒。她小心翼翼地拨开浓密的蕨类,朝着蓝光和咀嚼声的方向挪动了几步。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如坠冰窟!
一片不大的林间空地上,雾气稍淡。地面上,散落着几具…不,是几堆东西!那勉强能辨认出是人类的衣物碎片,包裹着的却是一滩滩正在迅速“融化”、如同被强酸腐蚀又像被无数细小生物啃噬的、冒着诡异气泡的粘稠物!幽蓝的微光正是从这些“融化”的粘稠物中散发出来!而咀嚼吮吸声,正是这些粘稠物内部发出的!它们仿佛拥有生命,在贪婪地“吃”掉自己!几件散落的、沾满黑色粘液的采药工具和破碎的背篓,无声地诉说着他们的身份——三年前消失的黑石寨采药人!
“暴食”…正在享用它的“残羹”!
“呕…” “岩鹰”再也忍不住,弯腰剧烈呕吐起来。连身经百战的“山猫”,脸色也惨白如纸,握枪的手青筋暴起。
沈念猛地后退,胃里翻江倒海。这不是战斗,这是对生命存在本身的亵渎!她终于明白老祭司说的“被吃掉了心肝”是什么意思!这比任何血腥场面都更令人作呕和绝望!
靠着十二对“暴食”能量那病态般的感应(她如同最精准也最危险的探测器,在贪婪与恐惧中指引方向),队伍终于跌跌撞撞地找到了“老君炉”溶洞的入口——一个隐藏在巨大藤蔓和钟乳石后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狭小洞口。洞内漆黑一片,一股比外面更阴冷、更陈腐、带着浓烈腥甜气息的风,如同巨兽的呼吸,从深处缓缓吹出。
“我…我好像听到…哭声?” 走在中间的赵明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脸色凝重。
哭声?沈念屏息凝神。除了水滴声和风声,似乎…真的有一种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呜咽和哀嚎,混杂在风中传来!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饥饿!
“是…是那些…被吃掉的人?” “岩鹰”的声音带着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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