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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眼皮沉重得仿佛随时会合上,尽管眼神因为虚弱而有些涣散,但她依旧执着地、努力地望向村口的方向,望向槐树下那个捧着锡盒、如同石雕般的身影——她的父亲。
“爹……爹……”她又唤了一声,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秦志远耳中。她的目光,越过冰冷的空气,越过沉沉的夜色,越过七十年的血雨腥风,最终,落在了秦志远手中那枚染血的铜鸟钥匙上。
那目光里,没有恐惧,没有惊骇,只有一种孩子气的、纯粹的疑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仿佛她认得它?又或者,是那钥匙本身,对她产生了一种难以理解的牵引?
秦志远的心,在那一刻,被这微弱却清晰的呼唤狠狠攥住!所有的悲恸、愤怒、恐惧、沉重的历史谜团,在这声呼唤面前,都瞬间退潮!只剩下一个念头——他的晓晓,挣扎着从死亡线上爬回来了!她需要他!
“晓晓!”秦志远嘶吼一声,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冲了过去!手里的锡盒和铜鸟钥匙被他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仿佛那是连接着他与女儿的唯一纽带。他冲到近前,一把将摇摇欲坠的女儿紧紧抱入怀中!那小小的、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冰冷的胸膛,带着劫后余生的微弱气息。
“晓晓!爹在!爹在!”他一遍遍重复着,声音哽咽,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冲击着他,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颤抖着手去摸晓晓的额头,那骇人的滚烫竟奇迹般地消退了许多!虽然依旧温热,却不再是那种灼烧生命的烈焰!
“爹……”晓晓在他怀里艰难地动了动,那只受伤的小手,无力地抬了抬,似乎想指向什么。秦志远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紧攥的拳头——指缝里,露出那枚铜鸟钥匙冰冷的、染着血锈的喙。
“鸟……”晓晓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发出一个极其微弱的气音。她的眼神依旧有些涣散,却固执地盯着那铜鸟,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极其久远、极其模糊的东西,“……钥匙……冷……”
秦志远浑身剧震!鸟?钥匙?冷?她怎么会认得?是病中的呓语?还是……这承载着血债的冰冷金属,真的与这孩子之间,存在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联系?
陈姐在一旁,看着紧紧相拥的父女,看着晓晓奇迹般的退烧和苏醒,早已泣不成声。她抹着眼泪,哽咽着:“刚才……刚才你在外头跑……我守着爹……守着晓晓……晓晓……晓晓突然……浑身抽搐……烫得吓人……手心……手心那青灰……好像……好像动了一下……我……我吓死了……以为……以为不行了……可……可不知怎么……她……她突然……就……就安静了……眼睛……眼睛也睁开了……嘴里……就一直……一直念着‘爹’……非要……非要出来找你……”
秦志远紧紧抱着女儿,感受着她微弱却真实的心跳,听着陈姐的叙述。晓晓的苏醒,是在他挖出锡盒、打开看到铜鸟的那一刻?还是在他即将触碰那血手印的时候?赵卫东的嘶吼……晓晓的呼唤……这其中,是否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关联?那所谓的“血咒”,是厄运的延续,还是……某种以血为引、跨越时空的守护?
他低下头,看着怀中女儿苍白的小脸,又看向手中那枚冰冷沉重的铜鸟钥匙。钥匙……这钥匙,究竟通向何方?是解开一切谜团的锁孔?还是另一段更深的、血色的轮回?
天边,墨汁般浓重的夜幕边缘,终于透出了一丝极淡、极淡的鱼肚白。漫长的、充满死亡与恐惧的寒夜,似乎终于要走到尽头。然而,那枚染血的铜鸟钥匙,在熹微的晨光中,却仿佛刚刚苏醒,它冰冷的喙,依旧死死衔着那把小小的钥匙,沉默地指向未知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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