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莲莲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08章 物是人非,辞京华,十二莲莲,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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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工快点!”

海面上波涛汹涌,雨水与浪花打在甲板上,船上有人大喊。王猛全身湿透,缩头抱着收起来的帆绳跑回船舱,显然大家都没预料接近福州地界天气竟还如此反复无常。

与两年前南下船队不同,戚长锋年前进京述职,这次回去福州带的人马不多,满打满算也只是一艘舰船。

海上行船凶险,恰逢遇上风浪,但戚长锋一如既往指挥得当,并且跟着进京的都是些得力的手下,所以有惊无险,船踏入福州地界时,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只有偶尔几个士兵感了风寒。

:“哨官别走!王猛这就来!这就来…!”

王猛风寒最重,不知是之前受伤还是由于其他别的缘故,身体不似从前结实,不过淋了一场冷雨便高烧不退,此时正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地在说着胡话。

与此同时,京城西郊龙泉寺内,冰消雪融之际,光秃秃的银杏树枝落寞萧条,或者只有仔细查看才能发现新芽的迹象。

:“求求王妃回去吧!春寒料峭您身子骨会受不住的!”

银杏树下老仆妇哀声哭求,旁边侍卫丫鬟也在殷切望向寺院中身着华丽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虽然面露憔悴却容貌俏丽,皮肤五官无一不美,只可惜因为生产不久的缘故,苍白的脸上眸色暗淡,原本娇艳欲滴的红唇也没了血色。

女子轻声咳了咳,望向空庭萧索的寺院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全然没有理会仆人的劝说。

老仆妇忧心忡忡还想再劝,哪知山门外传来疾走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寺中和尚阻拦的声音:“施主留步!今日不便,望施主见谅!”

和尚声音急切,可来人却没有停住脚步,正当寺院众人一脸戒备地望向门口,院中女子抬头便见到了一双冰冷破碎的眼。

是他?

李兰朝身形一晃,差点就要晕倒,旁边仆妇见状赶忙上前搀扶,李兰朝无力地笑了笑,摆手道:“房妈妈,兰朝无碍…”

李兰朝强撑着身体,望向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一时竟忘了礼数,等回过神来,又连忙手边的帕子捂着嘴角咳了咳,眼神空洞遥遥望着前方。

他们虽然都只是一面之缘,可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为何而来。

宴雪行听沈赫讲过的他们的事,滁州一战,曾经气宇轩昂的武侯将军把娇艳欲滴的富家千金从火场救出,按照酒肆茶楼说书人的说法本该成就一段佳缘,可门第有别,再加上将军当时急于乌伤平乱,因此互有好感的两人各走一方,直到现在也无缘再见。

可怜英雄不为儿女情长所累,富家千金却芳心暗许,千里投奔带来父亲李九固的书信,本属意身为礼部侍郎的叔父牵针引线谋机会合媒,然而“陶然庄”桃花诗会裕王对富家千金一见倾心,如此为了兄长叔父的前程富家千金不得不委身裕王。从此李兰朝当了皇家媳,成了他人妇。本以为富家千金会切断一些不该有的念想,可看她如今对着人去楼空的庙宇古刹黯然神伤,心中多少遗憾可想而知。

李兰朝如是一样,当时“陶然庄”站在风华绝代沈左使身边的人谪仙一样,看他如今这般田地,听裕王的人讲,沈左使在那人帐下屡建奇功,只可惜被倭寇连累落海而死,清玄仙君如此颜色,相必也得到了消息,来到此处,估计是想核实一番吧?

李兰朝不知道宴雪行曾经来过,还以为是清玄仙君刚得到消息来找戚将军问个明白。

然而不管两人如何心思,又是如何陌生,遥遥相望心情竟都空荡荡如头顶银杏枯枝一般,萧瑟且荒芜。

他们都没有说话,毕竟对他们来说爱而不得与永不再得说不得谁更痛苦。

针扎一样的痛苦在心口蔓延,怕随从奴仆们看出端倪,李兰朝抿唇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僵硬地宴雪行福了福身,宴雪行下意识颔首回礼,然后李兰朝在房妈妈等人疑惑打量的目光中坐上了轿撵。

:“她是裕王妃,怎会此时出现在这?”身边郦道渊望着远去的轿辇疑惑地问。

宴雪行说不清楚什么滋味,旁边小和尚不知两人身份,只觉得裕王妃是何等尊贵的人?裕王说不定今后继承大统,那么她就有可能是未来的母仪天下的皇后,不要说什么来路不明的道士,就是先前住在龙泉寺的武侯将军见了也是要回避的。

:“那个…两位道长,你们究竟要找谁?”

小和尚有些懊恼,显然因为二人唐突贵人他的语气里还带了些抱怨。

只是小和尚不知道的是,与面前人一样,裕王妃虽然借着为世子祈福的由头来到龙泉寺,为的却是半个月前就已离开的武侯将军,尤其得知武侯将军娶了另外一个商人之女,虽说今生无缘,但她还是觉得不甘心,还想在龙泉寺找到心中那人存在过的痕迹。

十几天行程戚长锋早已出现远在千里之外的福州海面。临近驻地,将士们心里更觉得惘然,倒不是朝廷的封赏不尽人意,也不是担心未来倭寇卷土重来,只是曾经冲锋陷阵带领他们建功立业的人不在了,如同人被抽去一缕魂,整个军队都死气沉沉。

连戚长锋这个军中主帅也好不到哪去,即使如花美眷在怀,皇帝陛下的赏赐堆满船舱,他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尽的无奈惆怅,走出舱门,眼里看到的也是心事重重的士兵。

:“王百户现在怎么样了?”

戚长锋侧身问身边的侍卫,对于曾经沈赫最得力的手下,戚长锋一直对王猛都颇为照拂。

侍卫一脸愁容,回答说王猛昏迷一天一夜,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还有不到二十海里就要到达福清码头,进入内海风浪就渐渐小了,戚长锋轻轻叹了口气,沈赫已经不在,说什么他也要照顾好他的手下。

戚长锋走出舱门,从舰船艏楼的栏杆往下望去,落日余晖落在船头,那里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正呆坐着望向海面,只见远处海鸟飞走了又来,来了又去,少年被海风拉扯的头顶盔缨吹得左右倒伏,在落日与冰冷盔帽映衬下竟如一团明明灭灭的火焰,原本消沉的少年人因此多了一分生气,然而并不能掩盖他神容倦怠,圆而大的眸子带了些与他年龄不合时宜的憔悴与哀愁。

:“少爷…”

守在少年身后的向山虎欲言又止,崔然昭却像是没有听到,自顾自沉浸在回忆之中。

船是在天色入幕时靠岸的,无论如何,死去的人已死去,活着的人仍然活着。

***

第二日,京郊十里亭外,郦道渊带领所有的部下改头换面,装扮成离京的商队与宴雪行辞行。

:“师弟,真不打算回天山了吗?”

接近二月,春风送暖,郦道渊脚上皮札?醒目得很,并且头上貂皮瓜帽镶嵌着鲜艳瑰丽的红色玛瑙石,再加上身上暗色缂丝圆领长袍,俨然一副商人打扮。

宴雪行摇了摇头,即使为了掩人耳目,郦道渊这身打扮与记忆里痴迷仙道的师兄简直判若两人,宴雪行更不会信经历过杀戮与贪婪的师兄还能找回原本修道的模样。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师弟,京城繁华皆是过眼云烟,再说了,不管你如何不情愿,他也再不会回来了!”

郦道渊凝眉仍想劝说,但宴雪行不为所动,甚至明白郦道渊口中回不来的人是谁,眸子里也没有一丝波澜。

郦道渊看不懂他,或许师弟真的参透本门道法,悟得其中真言,做到了仙人所说的无欲无求?

郦道渊面露失望,知道劝不动宴雪行,无奈叹了口气,回头打了个手势,转身就要离去。

:“雁师兄…”

宴雪行突然叫住他,震惊同时郦道渊缓缓转过身来,不敢相信有朝一日竟还能听到师弟叫自己一声雁师兄?

郦道渊脸上有了些惊喜,还以为宴雪行会改变主意,哪知宴雪行只是笑了笑上前半步,看不出来情绪道:“雁师兄,阿雪将师兄们葬在了山脚的云杉后面,届时师兄回去天山派,请替师弟敬师兄们一杯吧!”

宴雪行淡淡地向郦道渊…哦,应该说雁行云施了一礼,看样子是在做最后的告别,雁行云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可眼前师弟没有一丝留恋,施展轻功飞快转身快速往城门方向而去。

京城繁华如初,街市巷尾贩夫走卒吆喝声不断,宴雪行行尸走肉般走街上漫无目的,前面是熟悉的宴春楼,再往前走便是沈雪园。

走到沈雪园已经午后,那里门庭深锁,不算高大的门楼残破凋敝,朱色榫卯屋檐经过年月风霜侵蚀早已失去原有的颜色,细看之下,还隐约可见上面蛛网的影子。

宴雪行不知道自己为何来这里,明明两年时间物是人非,沈雪园的主人再不会回来,可他仍想进去看一看,看看他们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如今里面连仆人都不知所踪,里面只怕会更加破败了吧?

宴雪行望着门板上长了锈迹的铜环出神,想起往日时光,里面精巧雅致的暖亭,有他与沈赫同床共枕的厢房,还有后院堆满医书和药材的书房。

午后阳光透过屋檐,日头落在头顶刺眼到令人眩晕,他们曾在沈雪园缠绵嬉笑和争吵,如平常夫妻一般过着平淡的日子,那时没觉得有多么难得,甚至争吵的日子里谁也不理谁,但如今想起来,却是哪怕争吵都不可能了。

沈雪园也不知道被谁收了去,竟然残破至此,宴雪行看了一会儿,心里空落落,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许久终于还是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沈雪园。

街上日头渐渐热辣,通往南边鼓楼路上百姓们行色匆匆,路过一个茶棚时,宴雪行觉得口渴,便坐下喊了一碗茶。

两文一碗的茶汤实在算不得什么好茶,淡淡芳香的同时味道醇厚不足,宴雪行喝不出来味道,不过是润喉而已。宴雪行慢悠悠地端着茶碗,周围许多客人正聚精会神听着着说书先生讲不知名的话本,一开始宴雪行并不介意,随着周围聚拢的人越来越多,那说书人讲得唾沫横飞,听客里时不时传来油腻的嬉笑和嘘声,宴雪行侧脸,不由得认真注意起来。

:“色胆如天不自由,情深意密两绸缪。只思当日同欢爱,岂想萧墙有后忧。

只贪快乐恣悠游,英雄壮士报冤仇。天公自有安排处,胜负输赢卒未休。

话说西门庆与潘金莲烧了武大灵,换了一身艳色衣服,晚夕安排了一席酒,请王婆来作辞,就把迎儿交付与王婆养活。吩咐等武二回来,只说大娘子度日不过…”

说书人越讲越兴奋,茶棚里众人听得眉飞色舞,市井之徒最好这样男盗女娼的轶闻,于是越来越多走街串巷的人围了上来,尤其讲到西门庆与藩金莲在王婆家中私下媾合的戏码时,说书人讲得口干舌燥,底下人听得面红耳赤,正在说书人把二人床帏之事讲得露骨艳俗,粗俗词句听在耳朵里,宴雪行没来由觉得厌恶,快速放下茶钱,起身挤出了人群。

身后喝彩声与男人们的淫笑浪语不断,其实宴雪行哪里会不明白说书人画本里西门庆指的是何人?

严世蕃字东楼,东楼与西门对应,庆儿又是严世蕃的小名,西门庆明里暗里指的可不就是严世蕃么?

然而宴雪行虽然无比厌恶严世蕃,可也不得不承认此人虽无耻下流,身为首辅之子,本身也身居要职,经历过的女子少说也有几百,但不至于为了跟下九流妇人不清不楚,背负这样下作的风流孽债。毕竟他所知的严侍郎年过半百,不让别人称他为严侍郎也不能叫他严大人,只使人唤他公子,虽相貌平平,右眼更长了一只橙黄异瞳,可见此人虽然卑鄙,行事做派却不能叫说是下作,要知道他富可敌国又权倾朝野,肯花些手段什么样的贞洁烈女弄不到手?

如今街头巷尾被人这样编排,大庭广众之下都如此议论,私底下百姓们更不知道说得怎样过分了。

如果是刚入京那会儿,按照他与严党敌对关系,听到百姓对严世蕃千夫所指,心里肯定是乐见其成并且跟着唾弃的,然而进京两年多,陪在世间权位最高心思最深沉的帝王身边,多少阴谋诡计曾在他眼底发生?甚至自己也被有心之人利用,严党倒台可不就是自己的功劳么?

:“兄台你可不知,圣上给严老贼御赐了一个金碗,并下旨命他用这碗行乞哩!”

:“金碗?那是金子做的碗么?”

:“可不是嘛!前些日子我亲眼见到那严老贼披头散发,身上戴着铁镣,真真好不凄惨!周围还有锦衣卫的人在看管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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