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相府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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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高相猛地起身,袍袖扫落案上的竹简。竹简噼里啪啦散落一地,他却置若罔闻,在书房内来回踱步,靴底踏在青砖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孽子!逆子!”他突然对着虚空怒吼,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几个儿子,各怀心思,如同一群争食的恶犬。
幼子高智昌野心勃勃,暗中与朝中武将来往密切,拉拢势力,大有谋朝篡位之意。想起前日探子回报,说高泰明在后院秘密训练死士,高昇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次子高明量则精明圆滑,表面上对各方势力都恭敬有加,实则坐山观虎斗,妄图在局势明朗时坐收渔利。每次见到他那副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模样,高相就忍不住想一巴掌扇过去。
长子高明顺最为阴狠,表面与兄弟和睦,背地里却在各个兄弟的势力中安插眼线,时不时下绊子,搅得局面更加混乱。而三子高明祥,沉迷酒色,每日醉生梦死,为了钱财甚至私自贩卖官盐。高相想起此子府中夜夜笙歌的奢靡场景,胸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一脚踹翻了身旁的矮凳。
“啪嗒——”矮凳倒地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格外刺耳。高相扶着额头,缓缓坐下,只觉心力交瘁。内忧未除,外患又至。
大金、安南、大宋边境皆不安宁,大金蠢蠢欲动,屡屡在边境挑起事端;安南狼子野心,对大理的领土垂涎已久;大宋表面与大理交好,实则暗中扶持势力,妄图掌控西南。高相望着墙上的大理疆域图,目光扫过那些被标记得密密麻麻的边境冲突点,眼中满是焦虑与无奈。
他缓缓闭上双眼,回想起年轻时跟随先帝征战四方的豪情壮志,再看看如今这内忧外患的局面,心中五味杂陈。“难道真的要走到那一步?”
他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良久,他猛地睁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映得他面容阴晴不定。
高相伸手拿起案上的狼毫,蘸了蘸墨,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忍”字。笔锋苍劲有力,却在最后收笔时微微颤抖。他知道,此刻绝不能轻举妄动,必须先稳住局面。儿子们的争斗,也该找个机会敲打敲打;至于那些邻国,更要重新部署边防,暗中周旋。
高相重重地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望着烛火渐渐黯淡。漫漫长夜,他却毫无睡意,脑海中不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高家的兴衰,更关乎着大理的存亡。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他如同在刀尖上起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深秋的滇西官道上,寒风裹挟着沙砾呼啸而过。
一辆破旧的马车在泥泞中艰难前行,车厢内,高智昌蜷缩在草席上,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荒野,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愤懑与疑惑。他裹紧身上单薄的棉衣,剧烈的咳嗽震得胸腔生疼,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喃喃自语,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车厢木板。
半月前,他还在大理相府与父亲密谈,商议如何应对朝中暗流,可转眼间,自己竟成了流放边陲的罪人。皇帝雷霆震怒的模样犹在眼前,指责他结党营私、意图不轨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高智昌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事发前的每一个细节。那日早朝,他刚向皇帝谏言,建议加强边境防御,提防安南异动,却不知为何触怒龙颜。紧接着,便有御史弹劾他私通外敌,证据确凿。
\"定是有人暗中监视我!\"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可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设下如此陷阱?
首先浮现在脑海中的,是朝中那些与高家政见不合的大臣。近年来,高氏一族权倾朝野,难免招致他人嫉恨。但仔细想来,这些人虽对高家不满,却没有如此缜密的谋划能力。更何况,那些弹劾的证据太过详实,不像是临时拼凑。
\"难道...是府中出了内鬼?\"想到这里,高智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相府之内,看似铁板一块,实则暗流涌动。他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可府中上下,谁会出卖自己?
他想起几个兄弟。大哥高明顺阴狠狡诈,惯会背后使绊,野心勃勃,一直觊觎父亲的位置;二哥高明量表面圆滑,实则心思深沉;三哥高明祥沉迷酒色,看似无心政事,却难保不会被人利用。这几人平日里对他客客气气,可谁知道背地里藏着什么心思?
\"高明顺的可能性最大。\"高智昌皱起眉头,缓缓分析道。
若能借此机会除去他,高泰明在高家的地位将无人能及。可转念一想,高明顺虽然有野心,但行事张扬,这样的阴谋诡计,以他的性格,未必能筹划得如此周密。
高明量的面容又出现在他脑海中。那个总是面带微笑,让人捉摸不透的二哥,会不会借着各方势力的矛盾,坐收渔利?还有高明祥,那个在暗处算计一切的毒蛇,若是为了上位,只怕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打断了他的思绪。高智昌强撑着坐起身,望向窗外。
远处,暮色渐浓,天边的晚霞如血一般猩红,映照着这片荒无人烟的土地。他的心中泛起一阵悲凉,自己一生为高家鞠躬尽瘁,难道真的要栽在自己人手里?
\"不管是谁,我高智昌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即便身处绝境,他也要查出真相。就算死,也要拉着幕后黑手一起下地狱。
马车继续在暮色中前行,高智昌靠在车厢上,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流放之地瘴气横行,以他的身体状况,恐怕撑不了多久。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要把这个谜团解开。在这权力的旋涡中,他不甘心做一个不明不白的牺牲品。
暮色四合,滇西古道上,押送高智昌的十名大理护卫呈扇形围在马车四周。
马蹄声碾碎枯叶,惊起林间寒鸦,却无人注意到树梢间晃动的黑影。
\"唰——\"破空声骤起,三支淬毒弩箭如毒蛇吐信,瞬间贯穿三名护卫咽喉。未等众人反应,五道黑衣人如鬼魅般从树梢跃下,弯刀在暮色中划出幽蓝弧光。
左侧一名护卫横刀格挡,刀锋却被对方弯刀削去半截。黑衣人顺势欺身而上,手肘重重撞在护卫面门,紧接着反腕一抹,利刃精准割开对方颈动脉。鲜血如喷泉般溅出,在枯叶上绽开触目惊心的红花。
中央的护卫统领大喝一声,长剑化作银龙直刺黑衣人胸口。
对方不闪不避,侧身让过要害,同时曲指如钩,扣住统领手腕。\"咔嚓\"脆响,统领腕骨碎裂,长剑脱手。黑衣人乘势踏住他脚背,弯刀自上而下劈落,将其劈成两半,内脏流了一地。
右侧两名护卫同时挺枪刺来,枪尖直指黑衣人心窝。黑衣人暴喝一声,双足蹬地跃起,在空中一个旋身,弯刀如旋风般扫过。两杆长枪齐腰而断,两人脖颈也被利刃划过,缓缓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喷血的伤口。
马车旁的两名护卫护着高智昌后退,却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黑衣人凌空旋身,双腿如钢鞭横扫,两名护卫头颅被踢得粉碎。紧接着,黑衣人落地借力,弯刀横扫,将另一名护卫拦腰斩断,肠子流了一地。
转眼间,十名护卫已死伤殆尽。
最后的护卫挥舞长刀,作困兽之斗。黑衣人冷笑一声,突然弃刀,双掌如电,直取对方咽喉。护卫举刀格挡,却被黑衣人以掌缘劈断手臂,接着一掌印在胸口。护卫倒飞而出,撞在树上,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高智昌蜷缩在马车中,惊恐地看着这血腥一幕。
黑衣人收起弯刀,缓步走来,面罩下的双眼闪着嗜血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暮色中的雾气融为一体,宛如人间炼狱。
\"大人重伤在身,还是先随我们回营。\"
黑衣人伸手搀扶,掌心的老茧带着常年握刀的粗糙。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高智昌倚着车厢剧烈喘息。车外传来铁甲军交谈的低语,夹杂着安南土语的咒骂。
黎明破晓时分,营帐内蒸腾的药香混着血腥气令人作呕。高智昌望着案上摆着的文书,指尖在\"借道平叛\"四字上反复摩挲。文书上墨迹未干,却盖着安南王鲜红的玉玺,要求借道大理南部三城追击叛军。\"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突然剧烈咳嗽,震得桌上茶盏叮当作响。
疤痕武士掀开帐帘而入,身后跟着两名捧着战甲的安南士兵。\"大人气色好多了。\"
对方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王说了,与大人的约定依然有效...\"
话音未落,高智昌猛地将茶盏砸向帐幕,瓷片飞溅间,他撑着桌案摇摇晃晃起身:\"你们这是想借道鲸吞云南!岂是助我成就大理王位?\"
帐内气氛骤冷,安南士兵同时按住刀柄。
\"但大人以为,您还有别的选择?是带着这样的罪名客死异乡,还是...\"他故意拖长尾音,目光扫过帐外整肃的安南大军。
高智昌跌坐回椅榻,喉间涌上的腥甜让他几乎窒息。
窗外,安南军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那猩红的底色像极了澜沧江边被染红的江水。他望着自己缠着绷带的双手,突然想起多年前,也是这般腥风血雨的日子,自己也在边关击退外敌。如今,自己竟成了引狼入室的关键棋子。
\"容我...再想想。\"他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翻涌的杀意。指尖无意识地叩击桌面,一下,两下,如同死神的鼓点。
帐外传来安南军操练的呼喝声,混着远处传来的狼嚎,在这黎明前的黑暗中,高智昌的思绪已飘向千里之外的大理皇宫,那里,才是真正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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