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从天而降的“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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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织田律。”琴酒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不是我们的孩子。只是……一个意外。”

“织田律？不是跟降谷家的那位名字一样吗？”玛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姓氏，心中的疑虑更深。不是黑泽？而且琴酒这保护姿态……

“意外？”世良真纯显然不信，“阵哥你抱得这么熟练！还有这头发脸蛋！怎么可能不是！”

小律听着大人们的对话，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看看抱着自己的阵哥，又看看被叫做“父亲”“母亲”的赤井务武和玛丽，再看看一脸“我懂”的世良真纯，小脑袋瓜里灵光一闪。

他伸出小手指了指赤井务武和玛丽，用软糯的声音，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对着琴酒和赤井喊道：

“爸爸！父亲！”

然后又指向世良真纯：“姑姑！”

最后，他看向抱着自己的琴酒，甜甜地补充：“哥哥也是爸爸！”

轰——！

客厅里瞬间死寂。

玛丽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世良真纯张大了嘴巴，看向小律的眼神更加闪亮了，“那就是我的小侄子咯？天啊太可爱了！”

赤井秀一，即使面对枪林弹雨也面不改色的FbI王牌，此刻也难得地僵在了原地，墨绿色的瞳孔里清晰地闪过一丝错愕。

琴酒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周身的气压骤降，墨绿色的眼眸里寒光四射，几乎要实质化地冻死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豆丁。

他猛地站起身，强大的气场让客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小织田律被琴酒突然的怒气吓到了，小嘴一瘪，眼睛里迅速蓄满泪水，委屈巴巴地看向赤井：“秀一哥哥……阵哥哥凶我……”

赤井迅速反应过来，压下心头的荒谬感，将快要哭出来的小男孩抱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没事，哥哥不是凶你。”他看向脸色铁青的琴酒，眼神示意他冷静。

玛丽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如刀般射向赤井，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秀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孩子……他说的……”她实在无法说出“爸爸”那两个字。

赤井抱着抽抽噎噎的小织田律，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必须解释了：“母亲，这是个误会。他不是我们的孩子。他是织田律，是阵小时候在孤儿院的弟弟。他……似乎是从过去某个时间点意外穿越过来的。”

“穿越？”玛丽和世良真纯同时惊呼。

“是的。”赤井言简意赅地将下午发生的空间波动和小织田律出现的过程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坏院长和孤儿院的细节。

玛丽听完，脸上的震惊和荒谬感并未完全消退，但审视的目光缓和了许多。

她再次看向小织田律，此刻小男孩正趴在赤井肩头，怯生生地看着她，大眼睛里还含着泪花，小模样确实惹人怜爱。

再联想到琴酒那极其罕见的、对这小男孩流露出的保护姿态……玛丽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些。

“所以……他真是孤儿院的孩子？阵的……弟弟？”玛丽的声音还是有些干涩。

“嗯。”琴酒冷冷地应了一声，算是确认。他走到赤井身边，看着趴在赤井肩头的小织田律，虽然脸色依旧不好看，但眼中的寒意已经褪去。他伸出手，用指腹擦掉小男孩脸上的泪痕。

小织田律感受到熟悉的、带着薄茧的指腹温度，立刻破涕为笑，伸出小手抓住了琴酒的一根手指。

这亲昵依赖的小动作，彻底打消了玛丽最后一丝疑虑。

她看着眼前这奇异却又莫名和谐的一幕——冷峻的琴酒，沉稳的赤井，中间夹着一个精致可爱的小男孩。

一种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有荒谬，有无奈，最终却奇异地化为一丝柔软。

世良真纯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她看着小织田律抓着琴酒手指的样子，忍不住感叹：“天啊……这也太神奇了！小律，你简直是从天而降的小天使！”

误会解除，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世良真纯立刻化身孩子王，拿出手机给小织田律看各种有趣的图片和视频，逗得他咯咯直笑。

玛丽虽然依旧话不多，但看着小孙子（暂时）般的小家伙，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赤井和琴酒站在一旁。赤井看着琴酒依旧紧盯着小织田律的侧脸，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对幼年挚友失而复得的触动，有对现状的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赤井轻轻碰了碰琴酒的手背。

琴酒收回目光，看向赤井，墨绿色的瞳孔深处，冰层之下，是只有赤井能读懂的情绪波动。

“看来，”赤井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压低声音，“我们‘喜当爹’了？”

琴酒冷哼一声，反手扣住赤井的手腕，力道带着警告，声音低沉：“……闭嘴。想办法把这小麻烦送回去。”

话虽如此，当小织田律玩累了，揉着眼睛跑过来，习惯性地向琴酒伸出双手要抱抱时，琴酒只是沉默了几秒，便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小男孩立刻像只找到窝的小猫，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赤井看着琴酒抱着孩子走向客房的背影，那高大的身影在暖黄的灯光下，竟奇异地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家”的温和轮廓。他墨绿色的眼底漾开深深的笑意。

这个从天而降的“小麻烦”，似乎……也不错。

玛丽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琴酒怀里那个依赖着他的小身影，以及琴酒那虽然黑着脸却并未将孩子放下的动作。

她最终将目光投向赤井秀一，带着询问。

赤井知道，此刻任何关于“穿越”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看着琴酒抱着小律的样子，那笨拙却真实的保护姿态，是他在组织时期绝不可能想象的画面。

“他暂时需要照顾。”赤井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既是对家人，也是对琴酒，“我们会弄清楚他是怎么来的。”

赤井务武看着眼前这一幕——琴酒抱着孩子，赤井站在他身边——一种奇异的、属于“家”的和谐感油然而生。

他点了点头，语气温和：“需要帮忙随时开口。”

玛丽看着儿子眼中那份沉静和担当，再看看琴酒虽然别扭却未曾松开的怀抱，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小律一眼，转身离开了。

但那眼神里，最初的震惊和审视，似乎被一种更复杂的、近乎认命的情绪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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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顶层公寓彻底“鸡飞狗跳”。

小织田律充分发挥了他“坑哥”的天赋：

琴酒在书房处理“工作”（赏金任务）时，他会抱着玩具小熊悄悄溜进去，然后爬到琴酒背上当“小挂件”

导致琴酒在视频会议中不得不全程黑着脸，背后挂着一个好奇探头探脑的银发小脑袋，让屏幕那头的“客户”们大气不敢出。

赤井在分析案件卷宗时，他会爬上赤井的膝盖，用小手去指屏幕上的血腥现场照片，奶声奶气地问：“秀一哥哥，这个红红的是什么呀？”

赤井不得不迅速切换页面，并开始思考如何给五岁小孩解释“犯罪现场勘查学入门”。

他尤其喜欢黏着琴酒，睡觉要抱着琴酒的胳膊，吃饭要坐在琴酒旁边，甚至琴酒去阳台抽烟（虽然次数锐减），他也要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监督”，理由是“哥哥抽烟臭臭”。

当安室透和织田律（成年版）因为好奇前来“参观”时，小律立刻指着成年织田律，对赤井说：“嫂嫂！那个哥哥和律好像！但他没有律可爱！”

成年织田律看着缩小版的自己，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古怪的表情，随即笑得花枝乱颤，被安室透无奈地拖走。

最让琴酒头疼的是，这小鬼似乎认定了赤井是“嫂嫂\/父亲”，总是试图撮合他们。

比如，他会把赤井的咖啡杯推到琴酒面前，眨巴着大眼睛说：“哥哥，喂秀一哥哥喝！”；或者晚上抱着小枕头，挤到两人中间，理直气壮地说：“律要睡在爸爸和父亲中间！”

赤井对此倒是适应良好，甚至觉得琴酒被一个小鬼弄得束手无策的样子……很有趣。

他会在琴酒被小律缠得额头青筋直跳时，适时地递上一杯加了牛奶的黑咖啡，或者用平静的语气转移小律的注意力。

琴酒虽然嘴上嫌弃，行动上却处处纵容。

他会面无表情地任由小律挂在他背上当挂件，会在小律玩累了睡着时，动作略显僵硬地把他抱回房间盖好被子，甚至在小律指着超市货架上的草莓牛奶说“哥哥我想喝这个”时，会冷着脸拿起来放进购物车。

赤井务武和玛丽来过几次，每次看到琴酒虽然冷着脸却动作熟练地照顾小律（比如喂饭、擦嘴、讲睡前故事——虽然故事内容通常是精简版武器操作指南）

以及赤井在一旁温和纵容的样子，最初的震惊和疑虑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温情取代。玛丽甚至破天荒地给小律买了一套新衣服。

世良真纯则彻底成了“侄控”，三天两头往公寓跑，带着各种玩具零食，把小律宠上了天。

某天晚上，小律抱着琴酒给他买的兔子玩偶，在琴酒和赤井中间睡着了，呼吸均匀。

赤井侧躺着，看着琴酒在昏暗夜灯下凝视着小律睡颜的侧脸。

那张惯常冷硬的轮廓，此刻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柔和。

“他很依赖你。”赤井轻声说。

琴酒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出手，动作极其轻柔地将小律额前一缕散乱的银发拨开。

过了许久，他才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孤儿院的时候……”琴酒的声音很低，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赤井倾诉，“他就像个小尾巴，甩都甩不掉。又弱又爱哭，还总惹麻烦。”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小律柔软的发顶，“……麻烦的小鬼。”

赤井静静听着，他能从琴酒那平淡的语气里，听出深藏的、属于那个在黑暗中挣扎求生的少年对身后这个小小拖油瓶的保护和……珍视。

他伸出手，越过熟睡的小律，轻轻覆在琴酒放在床单上的手背上。

琴酒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没有抽回。

“现在也是个小麻烦。”赤井的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琴酒转过头，墨绿色的眼眸在昏暗中对上赤井的。

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冰冷和锐利，只有一片深沉的、如同夜色下平静海面般的柔和。他没有反驳赤井的话，只是反手，将赤井的手握在了掌心。

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一种无声的确认和归属。

窗外的纽约灯火璀璨，公寓内一片温馨宁静。

两个曾经在黑暗中独行的强大灵魂，中间躺着一个从天而降的的小麻烦。

麻烦虽小，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们原本只有彼此的世界里，漾开了一圈圈名为“家”的涟漪。

而关于这个小麻烦的来历之谜，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至少在此刻，他是被需要的，是被保护的，是属于“阵哥”和“秀一哥哥\/父亲”的。而不再是那个在孤儿院内被任意打骂，或者被充当试验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