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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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兮？”林黛玉低声重复，柳眉微蹙，“这名字…好生奇怪。归去…来兮…似有归隐之意，可这曲子却如此激昂向上…” 她品味着，越发觉得这名字与曲意有种奇妙的契合与张力，“真好听！三哥哥，你…你教我！” 她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的孩子。

“教你？”贾瑛挑眉，看着林黛玉难得一见的主动请求，心中得意，故意拿乔，“哎呀，这独门绝技，概不外传的…”

“三哥哥！”林黛玉急得跺脚，扯住他的衣袖轻轻摇晃，声音带着不自觉的娇嗔，“你就教教我嘛！”

美人撒娇，威力无穷。贾瑛立刻“缴械投降”，笑嘻嘻地站起身：“行行行！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来来来，坐好！” 他扶着林黛玉在琴凳上坐下，自己则站在她身后。

林黛玉按捺住心中的雀跃，端正坐姿。贾瑛俯下身，从身后伸出手臂，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引导着她的手指，落在正确的琴弦和徽位上。

“这里，食指按这里，中指挑这根弦…对，力度稍重些…”

“这一小节，指法要快，要干净利落，像拔剑一样！铮！这样才有气势！”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林黛玉的耳廓和颈侧，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林黛玉只觉得脸颊又开始发烫，心神摇曳，指尖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这里，手腕要放松，别绷着…对，就这样…”贾瑛专注地讲解着，并未察觉身前人儿的异样。他靠得很近，有时为了纠正她的指法，会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轻轻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带着她的手在琴弦上滑动。那掌心传来的温热和略显粗糙的触感，如同电流般窜过林黛玉的全身，让她心尖一颤，差点弹错了音。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长，投在光洁的地板上，仿佛融为了一体。少年高大挺拔的身影微微俯身，将娇小的少女笼罩在怀中，专注地凝视着她拨弄琴弦的指尖。少女螓首微垂，露出一段优美白皙的颈项，脸颊染着动人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空气中弥漫着琴弦的微颤、阳光的暖意，以及一种无声流淌、暧昧又甜蜜的气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缓慢。

一缕属于贾瑛的乌黑发丝，随着他俯身的动作，不经意地垂落下来，轻轻拂过林黛玉白皙的脸颊，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如同羽毛搔刮在心尖上。林黛玉身体微微一僵，只觉得被他气息笼罩的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脸颊不受控制地又烧了起来。她努力集中精神听他的讲解，指尖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贾瑛微微弯着腰，专注地指导着指法，阳光落在他俊朗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流畅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平日里锐利如刀的眉眼，此刻在专注和光线下显得格外温柔。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带着天然笑意的嘴唇…林黛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她离他如此之近，近得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气息。那不是贾府男子惯有的、混合着胭脂水粉或熏香的甜腻味道，而是一种极其清爽、如同雨后阳光晒过青草般的干净气息，带着一丝淡淡的、类似药草的清苦，十分好闻，让人安心又…心跳加速。

林黛玉只觉得心慌意乱，指尖一个“不小心”，又按错了位置，发出一声刺耳的杂音。

“这里错了。”贾瑛的声音带着笑意，并未察觉她的异样，自然而然地更贴近了些，一手稳住她的手腕，另一手直接覆上她的手指，帮她纠正位置，“看，要这样…中指要再往下压一点…”

他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指尖相触，带来一阵清晰的、如同电流般的酥麻感！林黛玉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呼吸都乱了节奏。她下意识地微微侧头，却正好撞进贾瑛低垂的、带着询问笑意的眼眸里。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阳光，尘埃，琴弦，还有那交织的、带着青草阳光气息的呼吸…一切都变得朦胧而暧昧。

“懂…懂了…”林黛玉慌忙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声音细若蚊蚋。

贾瑛看着她瞬间红透的耳根和微微颤抖的睫毛，心中也莫名地一荡，仿佛被那抹娇羞撩动了心弦。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直起身，声音依旧带着笑意，却似乎也低沉了些许：“嗯，懂了就好。再试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