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冰刺下的垂死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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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

小山重重摔回污泥，虚脱感如潮水灭顶，左臂伤口撕裂处传来更剧烈的灼痛和麻木。那点干扰的微光似乎有了效果？但下一秒——

呜————

一声更加急促、甚至带着明显干扰杂音的刺耳嗡鸣如同垂死者的尖啸，在坡顶方向狂暴响起！强光猛烈晃动了一下！K先生显然被这突兀的、完全超出基础算法模型的“脏污物理打击”干扰了同步观测！扫描束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不到一秒的震颤和混乱偏移！

一秒！

只有一秒！！！

小山身体里刚刚涌起的虚脱感被这疯狂求生的欲望瞬间压垮！他不知道这干扰能持续多久！他不知道对方的下一轮打击何时降临！他只知道这一秒是他唯一的！唯一的生隙！！！！

扑向——！

身体像被压到底的弹簧，裹挟着污雪泥浆，用尽全身最后的爆发力！朝着斜前方！排洪渠堤岸尽头那条看似更深的、被半塌水泥隔墙和巨大废轮胎堆几乎堵死的狭窄缝隙！

跌撞！扑入！不顾一切地向内挤压！

就在他上半身刚钻进那条缝隙狭窄入口的瞬间！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尖针刺入厚橡胶的声响，几乎与风雪的呼啸同时响起！

一股极其灼热的气息！如同烧红的烙铁！贴着他的左边肩胛骨下方仅有毫厘之距！

闪电般擦过！！！

小山整个人都僵住了！动作瞬间凝滞在缝隙入口！巨大的恐惧扼住喉管！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股灼热气流掠过肌肤时带起的细微汗毛倒伏感！

是子弹？！

还是……那种能活化腐蚀菌体的钉？！

冷汗如同瀑布般从他额角滚落！滑过脸颊混着污泥滴在冰冷的废轮胎胶面上。他无法回头。巨大的轮胎堆积如山，几乎完全堵死了入口，只留下勉强能容他匍匐钻过的狭窄空隙。

就在他僵住的两三秒，左后侧肩胛骨下方那片刚才被灼热气流擦过的皮肤区域……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剧烈的、如同强效药剂瞬间渗入血管般的灼热刺痛！！！紧接着便是迅猛蔓延开的……一种冰冷到刺骨的……麻？！如同整块肩背肌肉瞬间被注入超量的神经麻醉剂！！

不对！

他猛地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什么子弹气流擦过！！

是某种更微小的东西！类似气溶胶极速喷射！沾上了？！！

那东西……正顺着皮肤毛孔在扩散！！！速度极快！！

强烈的惊惧下，小山拼尽最后的气力！如同垂死蠕虫般，连滚带爬扭动着身体！更加不管不顾！带着粘稠冰冷的泥水和血污，死命地向轮胎堆深处那几乎完全被黑暗吞噬的狭窄空间死命钻去！肩膀剧痛！麻感在扩散！意识被恐惧和即将到来的未知侵蚀切割！

混乱中，左手手掌无意识擦过胸口位置——那块紧贴皮肉、浸满污物变得温热的灰白石蛋！就在皮肤与冰冷石蛋接触摩擦的毫秒之间！

一种极其剧烈的、并非来自肌肉撕裂的、而是如同高压电流瞬间击穿金属器件的——灼痛！

猛地在石蛋与他皮肉接触点内部爆开！！！

嗡——！！！！

一声只有小山自己才能“听见”的、仿佛是神经系统直接被高频电流烧灼后产生的、源于灵魂深处的尖锐撕鸣！！！席卷了他的大脑！

石蛋……在震动！一种濒临解体的震动！

痛！来自灵魂深处的高频灼痛！比之前的寒冰撕裂痛苦万倍！

小山喉咙里发出一声完全被堵死的、绝望如同困兽濒死的呜咽！身体剧烈抽搐！眼前被撕裂的漆黑和爆闪的雪白疯狂交替！转动彻底停滞！他被卡在沉重的轮胎缝隙深处无法动弹！世界只剩下无法分辨的嗡嗡声和那片不断蔓延扩散的冰冷……麻木？！

黑暗深处。

那一点代表追踪生命反应的红芒，在他彻底没入轮胎废墟缝隙，被物理隔绝干扰源的刹那，在K先生头盔内置战术屏幕上刚刚重新精准定位成功的瞬间——

极其诡异地……

如同被某种远超计算负荷的无形巨力骤然压制！

瞬间……

彻底……

湮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