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防空洞里的点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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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鸟挂件……从她衣襟里掉出来的?!
她是谁?!娘的东西怎么会在她身上?!
就在林小山因为这突现的“金鸟”而心神剧震、如同被冻结在原地的刹那!
混乱还在加剧!
“灯……灯不对!灭掉它!”洞窟深处某个位置,吴大华那冰冷、金属摩擦的声音在混乱的冲击余波中骤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一丝被冒犯的惊怒!
“抓住他们!有人混进来了!”另一个沙哑凶狠的声音咆哮!
黑暗中脚步声骤然杂乱!人影晃动!
不知是因为位置原因,还是某种特殊的抗力,那个摔倒的女子似乎恢复得极快!就在林小山死死盯着她下巴轮廓出神的瞬间!
她猛地抬起头!一张完全陌生的、似乎很年轻但带着惊惶和煞白的女子脸庞彻底暴露在惨白妖火的光线下!她的眼神中带着巨大的惊恐,但动作却极其利落!她的目光如同闪电般扫过地上的金鸟挂饰和林小山那张同样惊恐万分、沾满泥污的脸!
就在她目光接触到林小山脸庞的瞬间!林小山看到她瞳孔极其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小心后面!”一声带着独特磁性、此刻却充满焦急的惊呼,从女子口中发出!
是陈钥!是那个在医院审讯过他、眼神锐利如刀的女警的声音!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变成了这样?!她的金鸟……
嗡!
林小山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陈钥发出惊呼的同时!
一股带着浓烈机油腥气和冰冷湿气的凌厉劲风,伴随着沉重如锤的破空声!从林小山身后的黑暗中骤然压了下来!
偷袭!后面有人!
巨大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要侧身躲避!
但太迟了!身体重伤迟钝!对方势若千钧!
完蛋了!
林小山心中哀鸣!唯一的念头只剩下——死死攥紧手中那几页浸透了血泪的账簿残页!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瞬间!
异变陡生!
啪!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水滴迸裂般清脆但又绝对无法忽视的细微碎裂声!
从那漂浮在死水之上、正在燃烧惨白妖火的长明油灯内部——极其清晰地传了出来!
橘黄与惨白交织的妖焰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幽灵,猛地剧烈抽搐膨胀!
紧接着!
轰——!!!
一团难以形容的、极度狂暴混乱的精神能量流,夹杂着物理层面的冲击波——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远古凶兽!猛地以那盏油灯为中心!再次、更加强烈地爆发开来!
这一次!
爆发点更近!力量更狂暴!目标更集中!
整个巨大洞窟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死水潭!恐怖的冲击力瞬间将离水潭最近的几个人影如同垃圾般狠狠掀飞了出去!
“啊!”偷袭林小山身后的闷哼声夹杂着惊叫!
刚刚冲到水潭边缘、试图夺取油灯或铁皮箱子的几道人影动作瞬间变形!有人抱头惨嚎!有人像喝醉酒般撞向旁边的石笋!
巨大的混乱如同海啸席卷!
林小山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如同被重锤砸中!身体被这股更加剧烈混乱的气浪狠狠往前掀去!一头撞向水潭边缘冰冷的水面!
噗通!
冰冷的、带着浓烈死亡气息的污浊潭水瞬间将他没顶!
刺骨的寒冷和窒息感让他浑身剧烈痉挛!
在水下睁眼的瞬间!
他惊恐地看到!
漂浮在他头顶上方水面不远处的那盏长明油灯!
灯座下的那个半沉半浮、锈迹斑斑的铁皮箱子……箱盖位置在刚才剧烈的冲击下……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根极其坚韧、泛着冷光的……合金金属细绳?
一端系在箱子内部一个卡扣上,另一端……居然如同活物般缠绕着灯座底部?!随着水面波动,那细绳绷得笔直!紧紧拉扯着……似乎将箱子锁在油灯下面某个位置?!
而长明灯的灯焰内部……惨白妖火的核心……一个极其微小的、玻璃或水晶般的……透明液体珠子!刚刚炸裂!似乎就是那珠子的碎裂引发了第二次冲击波!
大奎的血书——“若见!毁之!烧光!”——他埋下的……是炸药?!不是物理炸药!是……精神冲击源?!或者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某种恶毒装置?!
就在这混乱至极的水底!
林小山模糊的视线顺着那道缝隙……
猛地看清!
箱子里!根本没有什么账簿!
或者说……账簿……已经彻底融化?!泡烂了?!
箱内水下漂浮着的……只有一小片……一小片极其单薄的、如同鱼鳞般闪烁着微弱金色光泽的……某种特殊材质的金属芯片残片!
一个同样材质的小小金属环!环内隐约刻着一个字——“周”!
以及!
一张完全浸泡在污水中、却奇迹般没有立刻溶解的……塑封照片?!
照片上……
三个身着廉价却干净衣服、笑容灿烂的人影……定格在一片模糊的野花背景前……
林小山!他的爹!他的小妹!
是去年夏天,镇里照相馆师傅下乡照的!背景是他家屋后那片野花坡!爹拘谨地笑着,小妹被阳光照得眯着眼,而他站在中间……
为什么?!它为什么在这里?!
巨大的惊恐和荒谬感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林小山的咽喉!他所有的挣扎、伤口、痛苦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冻结!
轰!!!
水面之上!一声更加沉闷剧烈的爆炸震动传来!
似乎是洞窟某个方向发生了塌方!
混乱的嘶喊和巨大的水流冲击声彻底将他吞没!
冰凉刺骨的潭水如同亿万钢针,狠狠扎透了林小山早已麻木的神经。身体沉向黑暗的深处,胸腔在冰冷重压和巨大惊骇的双重压迫下近乎炸裂!肺部的剧痛早已被窒息感和大脑的空白覆盖。
照片!
爹、小妹……和他们家屋后那片野花坡的照片!
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个污浊冰冷、充斥着血腥和罪恶的地下水潭里?!在油灯会那个藏账簿的铁皮箱子中?!
这恐怖的现实如同无声的利刃,瞬间剖开了他所有的挣扎和算计!暴露出来的不是账簿,不是真相,而是他最在乎的、最想保护的、最不愿被这片污泥沾染的东西!
巨大的痛苦和无力感几乎碾碎了他最后的意识!肺里最后的氧气耗尽。死亡冰冷的气息缠绕上来。
就在他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
噗通!
上方水面再次被破开!
一条带着强力水流的手……冰冷而有力地……狠狠抓住了他胡乱扑腾、无力下坠的左手手腕!
巨大的力量瞬间传来!将他猛地拽离污浊的潭水深处!哗啦!身体再次暴露在冰冷潮湿的空气中!
剧痛、寒冷、窒息后的呛咳瞬间占据全部感官!眼前一片混乱的眩晕水花和晃动扭曲的光影!剧烈的咳嗽扯动着全身的伤口,几乎要将内脏都咳出来!
“……咳咳咳……咳……” 他瘫软在地,拼命喘息,鼻腔和嘴里全是腥臭的潭水和呛人的灰尘味。视线在极度的痛苦和混乱中艰难聚焦——
抓住他手腕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是陈钥!
那个女警!
此刻她正半跪在林小山身边不远处,同样剧烈地喘息咳嗽着,一身深色的冲锋衣完全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悍的身型轮廓。水珠沿着她湿漉漉的短发滴滴答答地落下。那张之前被他惊鸿一瞥看到的年轻脸庞此刻沾满了泥污和细微的擦伤,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刀锋!只是在那锐利之下,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魂未定?
她的右手正死死攥着林小山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抠进皮肉里!而在她另一只手里……
她正紧紧地攥着——
那个从她衣襟里掉出来的、外婆留给他娘、后来又转交给他贴身戴着保平安的——金鸟挂饰!
挂饰金色的表面还在微弱地滴着水珠。陈钥似乎也是刚从水里爬上来没多久。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林小山那张同样沾满泥污、因窒息和剧痛而扭曲的脸,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惊愕、审视、难以置信……还有一种更深沉的、如同熔岩般被强行压制的悸动!
“它……是……你的?”陈钥的声音带着剧烈喘息后的不稳,沙哑得厉害,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死死钉在林小山脸上,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
她认识这挂饰?!她为什么那么震惊?!
林小山大脑一片混乱!剧烈的咳嗽让他根本无法开口!只能用惊恐而极度困惑的眼神瞪着她。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更加巨大、更加沉闷的爆炸声夹杂着山崩般的断裂声!猛地从洞窟更深处传来!
整个地下空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掌狠狠撼动!地面剧烈摇晃!洞顶巨大如柱的钟乳石轰然断裂!裹挟着万吨的泥土和岩石,如同灭世的海啸般轰然砸落!
哗啦啦——!!!
恐怖的落石声和崩塌声瞬间淹没了所有人的惊呼和动作!
巨大的烟尘混合着冰冷的水汽如同暴怒的狂兽猛地扩散开来!
混乱!彻底的混乱!洞窟深处之前那些“油灯会”成员惊慌失措的喊叫、挣扎逃跑的脚步声、巨石砸落碾压人体的沉闷撞击声……全部被惊天动地的崩塌巨响吞噬!
上方洞顶和侧面墙壁的结构在大爆炸和第二次精神冲击波的双重蹂躏下终于彻底崩溃!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连续塌方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向着水潭方向层层推进!
“走!!!”
陈钥的声音在末日崩塌的巨响中如同裂帛!带着决绝的嘶喊!她根本来不及等待林小山的回答!也顾不上那照片和金鸟挂饰的秘密!生存的本能碾压了一切!
她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抓住林小山的手腕如同铁钳!借助着崩塌产生的混乱气流和地面的猛烈摇晃,借着后方如同喷泉般倒灌而来的冰冷地下水流的冲击推力!
连拖带拽!如同拖着一个沉重的麻袋!陈钥拉着几乎瘫软的林小山,根本不顾他全身上下撕心裂肺的剧痛和骨头摩擦欲碎的呻吟,朝着那狭窄通道的方向——洞口唯一的生路——连滚带爬地狂奔!
背后,是吞噬一切的黑暗和轰鸣!前方,是坍塌堵死的断壁残垣和污浊水流中露出的……那黑黢黢的、通往地面的方形木盖!
坍塌、崩塌、水浪冲击、人的惨叫、巨石坠落!
林小山在剧烈的颠簸拉扯和剧痛中昏死过去,最后的意识碎片里,是手上那金鸟挂饰冰冷的触感,和照片上野花坡灿烂的阳光下……家人模糊的笑脸。
冰凉的雨水再次拍打在脸上。
刺骨的寒冷混合着肺部和后背撕裂的剧痛,将林小山从彻底的黑暗和昏迷中强行拽回现实。他剧烈地呛咳起来,口中全是泥水和铁锈般的血腥味。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震碎内脏,牵扯出钻心剜骨的痛。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冰冷的泥水里,身体底下是粗糙的碎石和杂草。天空是灰沉沉的,冰冷的雨点持续不断地砸落。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伴随着低沉压抑的爆炸余音和远处混乱的哭喊、警笛长鸣,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这里……好像已经不再是老西巷里面了?
他挣扎着,用还能动一点的左臂支撑着身体,试图坐起来看看四周。动作牵动了全身的伤口,剧痛让他眼前再次发黑。
“别动!”一个冷静但带着一丝疲惫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林小山艰难地转过头。
就在他旁边几步远的地方,是一面被爆炸震得龟裂、墙皮大块剥落的旧砖墙墙根。陈钥靠坐在冰冷的墙根下,浑身湿透,深色的冲锋衣上沾满了污泥和斑斑点点暗红色的污迹。湿漉漉的短发贴在额角,水珠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脸上和脖颈处都带着细小的擦伤,唇角还有一丝新鲜的血迹。她半闭着眼,似乎在努力调匀呼吸,右手按着左侧肋下,那里的衣服似乎被什么东西划破了,血迹洇开更深。
她身上那股属于警察的锐利和冷峻似乎也被这场浩劫暂时打散了,只剩一片近乎虚脱的狼藉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
听到林小山这边的动静,陈钥睁开了眼。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皮下有深重的黑青,但眼神深处依旧带着一种被强行压榨出来的、如同淬火过的冷硬锋利。她的目光落在了林小山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庞上,带着审视和一种深沉的、如同在黑暗矿洞中审视珍贵矿脉般的复杂光芒。
“这地方……安全……”陈钥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暂时。”
她的视线随即移开,极其警觉地扫视着四周。
他们似乎是在老西巷边缘,靠近外围一片废弃工厂和贫民窟结合部的荒地上。远处被雨水模糊的天空下,能看到警车闪烁的蓝红光点在晃动,但距离很远,混乱的喧嚣被雨幕阻隔得模糊不清。巨大的烟雾混合着灰尘从老西巷深处升腾而起,如同一个丑陋的伤疤。防空洞彻底完蛋了,估计已经在地表塌陷的巨坑深处,被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雨水灌满。
“活……活下来了?”林小山的声音嘶哑破碎,像是在磨石。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无比真实地提醒着他这劫后余生的代价。
陈钥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林小山脸上,那里面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如同审讯灯般刺目的锐利和一种压抑不住的、带着某种巨大愤怒和痛苦的探究。
“账……没拿到?”她声音冰冷地问道,眼睛如同探照灯死死盯着林小山沾满污泥的口袋——那里曾经被他死死攥着账簿残页,但现在空空如也,只剩下破烂的病号服粘在皮肤上。
林小山喉咙干涩得发痛,他挣扎着回望陈钥那双刺人的眼睛:“在……在洞里……炸毁了……泡烂了……什么都没有……只看到……”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带着铁锈味,“……一张……照片……”
他没说照片是什么。但陈钥的眼神在听到“照片”两个字时,似乎极其细微地、无法控制地波动了一下,像是平静湖面被投下了一颗石子,但瞬间又被更深的寒意冰封。她放在肋下伤口的手掌下意识地收紧了,指节泛白。
陈钥沉默了。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她似乎在积蓄某种力量,某种被这地狱一夜彻底引爆的力量。沉默在冰冷的雨声中持续了足有半分钟。
“……那……那个鸟……”林小山看着陈钥放在膝上的另一只手。那只手里,依旧紧紧攥着那枚金色的、被打捞上来的金鸟挂饰。金色的水滴沿着鸟喙缓缓滚落,光芒黯淡,却带着一种沉重的、无法忽视的诡异感。“……是我娘的……外婆的……”他艰难地补充,声音如同蚊蚋,“……为啥……会在你这里?”
问出这句话,似乎耗尽了林小山残存的力气。他瘫在泥水里,等待着答案,也等待着这具破败身体彻底的崩溃。
陈钥猛地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两柄烧红的尖刀,瞬间钉死在林小山的脸上!她脸上的肌肉线条一瞬间绷紧到了极致,苍白的唇瓣抿成一条惨白的直线!
雨水冰冷地冲刷着两人之间的泥泞地面,仿佛凝固了空气。
几秒钟的死寂后。
陈钥捏着金鸟挂饰的手突然抬了起来!动作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粗暴!但她的手没有指向林小山,而是猛地将那只沾满雨水污泥的金鸟挂饰,狠狠拍在了冰冷湿滑的砖墙上!挂饰金色的翅膀甚至剐蹭掉了一小块松动的墙皮!
力量巨大!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和歇斯底里的愤怒!
“你娘……外婆……”
陈钥的声音陡然拔高!沙哑中带着一股近乎毁灭的悲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撕裂的血肉中硬生生抠出来!她死死盯着林小山,眼睛里是汹涌的巨浪和无法熄灭的痛苦火焰:
“……那个娘娘庙!那个娘娘庙!十五年前就他妈被拆迁推平盖了商业广场了!这根本就不是娘娘庙的东西!这鸟……是……”
她的声音骤然停顿!胸口剧烈起伏!如同被巨大的痛苦和某种禁忌死死扼住了咽喉!
下一秒!
一个带着血气的、冰冷的、如同诅咒的名字从她牙缝中狠狠挤出:
“……是鑫荣那个老东西!周扒皮年轻时候在他老家村里……自己亲手……打出来的——第一个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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